作者:长生千叶
不过到了棠巫房/中,匽尚说吴纠去了膳房,要做一些吃食给棠巫,齐侯一听这个,又跑到了膳房。
齐侯一身黑色的朝袍,虽然不是很正式的朝袍,但是“龙袍”大家还都是认识的,他一踏进膳房,膳房/中忙得热火朝天的膳夫们全都愣住了,就仿佛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又像是老磁带卡带了,竟然愣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齐侯。
齐侯摸了摸自己的脸,心想自己长的也不是那么面目可憎罢?
其实齐侯早就忘了,他在一年之前,也是十分鄙夷膳夫的,膳房这种肮/脏油污的地方,也是不会踏足的,但是被吴纠投喂了一年之后,竟然渐渐没有了这份心思,同样觉得膳房这种地方,就是很普通的地方,自己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是也要吃饭,没什么不同,又不能免俗。
所以齐侯“堂堂正正”的走进来,却被一群膳夫看怪物一样盯着。
刚刚还热火朝天的膳房,此时突然安静下来,吴纠好生奇怪,转头一看,便看到了齐侯,赶忙说:“君上您怎么过来了?”
齐侯笑着说:“听说二哥要理膳,自然是闻着味儿就过来了,嗯……好香呢。”
齐侯没吃过鸡蛋羹,因为这种东西实在不能上大雅之堂,只是一个鸡蛋,没有复杂的工具,膳夫们怎么敢给齐侯吃,因此齐侯一脸少见多怪的说:“二哥,这是什么?”
齐侯说着,将吴纠刚蒸好的鸡蛋羹掀开盖子,一掀开盖子,热气腾起来,险些烫到了齐侯得手,齐侯连忙嘶着气。
但见那盖子一掀开,一股热腾腾的“仙气儿”就腾了起来,不止如此,透过那层层的仙气儿,鸡蛋羹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金灿灿的蛋羹,嫩的流油,上面点了一些作料的汤汁,看起来晶莹剔透的,映衬着下面软滑滑的蛋羹,蛋羹被一震,还卖萌的波动了几下,嫩/嫩的说不出来,而且又弹又嫩。
齐侯险些要流口水,吴纠赶紧把蛋羹护住,说:“君上,一会儿纠再给君上做一个蛋羹,这个还是先拿去给棠儿罢。”
齐侯没吃上,好生伤心,一脸的委屈,旁边一个膳夫离得近,正在用刀,险些吓得把自己的手当肉给切了,连忙回头,装作没看到君上那委屈的表情。
吴纠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齐侯为了吃,是可以卖萌的,虽然一点儿也不萌……
吴纠态度很强/硬,端着蛋羹和豆羹就走了,齐侯赶紧跟上去,没起子的深吸了好几口气,连连说:“好香,好香呢,跟二哥一般香,长的也跟二哥一般好看,二哥说好了,一会儿一定要给孤做一碗尝尝。”
吴纠就纳了闷儿了!自己和鸡蛋羹,那是一个味儿么?而且自己还和鸡蛋羹长的一个样儿?难道自己是属鸡的?或者是属蛋的?他自己怎么不知道?齐侯是怎么看出来的……
吴纠和齐侯走到棠巫房舍,棠巫正好醒了,休息了一下午,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本没有食欲的,但是一下就闻到了豆羹的香甜,还有鸡蛋羹的鲜香,肚子竟然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吴纠笑了笑,赶紧把蛋羹和豆粥放下来,说:“棠儿饿了罢?”
棠巫不甚好意思,觉得有些失礼,吴纠就坐过去,亲自端着蛋羹的小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送到棠巫嘴边儿。
齐侯就在一边儿,这可把齐侯给酸的呦,他家二哥竟然喂棠巫吃饭,还是吃他没吃过的鸡蛋羹,齐侯心想着,喂饭和没吃过都很重点,一样重点,反正齐侯就是闻着香味儿,吃着醋味儿,好生酸爽。
齐侯干脆在一边坐下来,匽尚也在席上坐着,齐侯一回头,正好看到案子上有些水迹,起初还以为是匽尚将茶水弄撒了,溅在案子上的,但是定眼一看,顿时心中“绑!!”一跳,立刻面露惊讶的说:“二哥,你快来。”
吴纠以为齐侯想吃鸡蛋羹,要和棠儿抢食儿了,不过齐侯一脸严肃,吴纠就把手上的蛋羹放在了旁边,连忙走过去。
就见齐侯指着匽尚的案子,说:“二哥你看。”
吴纠低头一看,乍一看也以为是洒水了,但是仔细一看,却觉得不对,这不是撒的水,是匽尚特意画上去的。
匽尚方才守着棠巫,但是棠巫一直昏睡,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便沾着茶水,在案子上随便写写画画,而他写画的内容,竟然是边邑的平面地形图!
齐侯看到这个地形图的时候,脑子里猛地一下就亮堂起来了,因为他终于想起来了,上辈子的匽尚是在什么部门供职的,那就是司空部门。
可以说匽尚不只是个美男子,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建筑方面的专/家,尤其是水利……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晋江特别抽,不能用网页后台更新,不然就乱码。昨天修了半天乱码好了,但是竟然抽出来的是草稿版,不是最后捉完虫的版本。蠢作者想要修改一下的,但是竟然不能修改了……请各位小天使见谅。
本来出门玩在酒店码字就好费劲,中途文章还丢了,写了好几个小时都没了要重新码,蠢作者还发烧了,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简直想哭,码完这章感觉自己要死了……
最后 打滚求营养液,跪求灌溉,啾啾纠从读者栽培榜上掉下来了,求各位小天使帮大白用力灌溉啾啾纠!么么哒
第99章 人间祸害
齐侯看向匽尚的目光, 就仿佛是大灰狼看到了小红帽一样, 一瞬间吴纠眼皮狂跳, 感觉特别的不对劲儿。
其实吴纠的不对劲儿是对的,因为吴纠可不知齐侯其实是重生的,当吴纠看到匽尚画的地形图的时候, 吴纠很直接的想到, 匽尚可能很了解这个城池的地理环境。
而齐侯就不同了, 齐侯突然就想到, 其实上辈子匽尚就是在司空部门供职的,而且是个水利专/家, 但是因为匽尚上辈子其实很低调, 他在司空的名声, 远远没有他的容貌名声传播的远。
很多人都只知道匽尚是个让很多富绅千金,甚至是国女公主都神魂颠倒的美男子, 但是很多人不知道,其实匽尚是个才子。
因此齐侯看到匽尚画地形图的时候, 突然就想到了这点,眼睛里也迸发出精光,看的吴纠眼皮直跳, 还以为齐侯要吃/人呢。
匽尚看到那两个人盯着自己画的地形图在看, 便说:“君上、大司徒,可有什么不妥?”
齐侯立刻说:“这图是你画的?”
这岂不是明知故问?自然那是匽尚画的,匽尚点了点头,说:“是小民画的。”
齐侯又说:“那你一定很了解这附近的地形和水利。”
匽尚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但是谈到这个,眼睛里却闪着精光,笑了笑,说:“匽尚在这附近生活了三年,自然很了解。”
齐侯说:“据孤了解,你并非齐国人,而是郑国人,怎么会如此了解齐国的边邑?”
匽尚笑了笑,眼神中有些苦涩,说:“君上可能不了解,匽尚的确是郑国人,但是在七年/前,匽尚就已经不是郑国人了……”
匽尚的身世其实和棠巫讲的差不多,棠巫躺在榻上,听匽尚娓娓道来,原来不只是棠巫,匽尚也是个可怜人。
匽尚处在的时代,正好是郑国废了又立,立了又废的那个年代,一代枭雄的郑庄公去世郑国作为早期霸主的地位夏然而止,迎来的则是其他国/家无休止的报复,例如旁边的卫国和宋国。
当年还是宋公御说的父亲在执/政,因为郑国和宋国的关系很差,郑庄公在位的时候,一直攻打宋公,干预宋国的国政,因此在郑庄公去世之后,宋公立刻想要报复,便威胁当时的第一权臣祭仲,废掉太子,迎立与宋国有血亲的公子为郑伯。
如此一来,郑国的朝/廷一片混乱,当年匽尚的父亲是个当地的豪绅,还小有名气,匽尚不到二十岁便十分有才华,帮助父亲到各个地方去做生意,家里钱财很多。
在匽尚遇到棠儿的三年之后,匽尚的父亲打算洗手不干了,不再经商,因为匽尚的父亲其实也是个有抱负的人,他是个有名的水利建筑方面的专/家,家中的房舍都是他自己设计图纸建设的,相比于经商,他更喜欢建设。
那时候祭仲被宋国威胁,将太子赶走,迎立了宋国首肯的郑伯,朝/廷里一片荒芜,青黄不接,于是匽尚的父亲觉得自己一展才华的机会到了,便放弃了经商,进了朝/廷。
因为匽尚的父亲有钱,很快就在司空部门供职,他进入司空的手段虽然有些偏门,但是才华横溢,得到了当时郑伯的首肯。
但是那个时候郑国十分的不稳定,祭仲是被威胁之下,才迎立了新的郑伯,心中还是觉得郑伯肯定要加害自己的,祭仲不信任郑伯,郑伯也不信任祭仲,两个人相互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