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齐侯微微一笑,看起来十分有气度,负手而立,声音很沙哑,淡淡的说:“不,孤与你不一样,孤从来不喜欢顽阴的,也不喜欢顽虚的,而是喜欢实实在在的……”
他说着,顿了顿,挑唇一笑,阴沉着嗓音说:“孤是来……送你上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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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小可怜儿
楚王熊赀听到齐侯的话, 顿时瞪着眼睛说:“你敢!?”
齐侯哈哈一笑, 似乎听到了什么顽笑, 说:“孤为何不敢?杀你还需要什么敢不敢的?”
齐侯说着,顿了顿,一边慢慢踱步, 一边笑着说:“你楚国屡次侵犯我周朝边境, 还与谭国勾结, 想要置孤于死地, 又陷害我齐国大司徒,用我齐国大司徒的身份造谣, 离间我齐国与周国的关系, 最后勾结蔡国, 想要坑杀我四国联军于行辕,孤说的都没有错罢?你的罪状数不胜数, 还要问孤敢不敢杀你,是不是天大的笑话?”
齐侯这么说着, 楚王只是阴沉的眯着眼睛,似乎觉得齐侯根本不敢杀自己,只是在开顽笑罢了。
齐侯又笑眯眯的说:“如今你是阶下之囚, 而贵国的令尹葆申又已经与你离心, 你说令尹大人回到楚国之后,是会组/织军/队营救你呢,还是另立新王比较好?”
楚王一听到这里,愤怒的眼睛能喷/出火来, 说:“是你!是你们阴我!!”
齐侯倒是不遮掩的就承认了,说:“怎么?只许你们楚国人想计谋,就不许我们齐国人想计谋了?是你自己口口声声用黑火/药的配方换了葆申的命,如今风水轮流转,就不知你有什么能让葆申来换你的命了。”
楚王熊赀“呋——呋——”的喘着气,仿佛是一只野兽,随时都想要撕烂齐侯,不过齐侯就在门口站着,他虽然踱步,看起来悠闲,但是其实并没有想要走进去。
楚国可是很彪悍的国/家,楚王熊赀又会武艺,虽然齐侯也很自信自己的武艺,不过楚王熊赀可是个将死之人,若是以命相搏,齐侯也怕自己应付不了,因此只是在外面看似悠闲的踱步,其实全身心都在戒备。
楚王熊赀喘着粗气,齐侯似乎被他取/悦了,哈哈大笑起来,随即说:“哦对了,孤险些给忘了,还有一件趣事儿,孤想在送楚王您上路之前,告知您一番……”
他说着顿了顿,眯着眼睛,很得意的说:“楚王您的上卿大夫屈完,也已经归降我齐国了。”
楚王似乎不相信,厉喝一声:“你说什么?!不可能!”
齐侯笑着说:“怎么不可能?楚王您用黑火/药换葆申的时候,屈完也在旁边,难道你以为你丢掉的只是葆申一个人的忠心么?当然还有楚国所有卿大夫的忠心,屈完的确忠诚,不过孤只是费了一些力气感/化屈完罢了,如今屈完已经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倒是个明事理的人,这样的人才,又明事理知进退,孤自然要重重赏他,给他粮俸,许他权力,让他身居高位,好让天下人都明白,我齐国可不像楚国那么小家子气,是不是?”
楚王熊赀气得不行,瞪着眼睛看着齐侯,说:“你这狼子野心!齐国人的狼子野心太大了!就算你们想要杀我!问过天子同意了么?!哼,寡人还真不相信,天子也允许你杀了寡人!如今你要动寡人一根头发,天子决计饶不得你。”
齐侯听他提起天子,不过也没有什么过分的担忧,笑着说:“楚王您还是聪慧的,你说的没错,天子不让孤杀你,天子的使臣已经到了,就在宫中,此时正在殿上饮酒吃宴,天子的意思么……是想把你押/送到洛师去,然后好吃好喝,丧权辱国的招待你,将你安安全全,平平安安的恭送回楚国,这样苟且获得楚国和周国的相安无事。”
楚王熊赀一听,不由得得意起来,狞笑着说:“好,好啊!寡人便说了,你奈我何!?你们齐国就算再有本事,不还是周国的封地么?你齐侯就算有宏图大计,也要束手束脚!既然天子的命令已经下达了,你还等什么!?快放了寡人!”
齐侯笑着说:“别急,孤还没说完呢……”
他说着又开始踱步,那“踏踏踏”的脚步声,不急不缓,慢悠悠的,听得楚王熊赀有些急躁。
这个时候齐侯才笑着说:“虽然天子已经下达了诏令,天子特使也已经到达了齐宫,但是很不凑巧的是,这个天子特使,他也是主张孤杀你的。”
他这么一说,楚王熊赀说:“你们敢!?你们就不怕天子怪/罪么!!”
齐侯听他嘶声力竭的,便说:“这有什么可怪/罪的,楚国在南,齐国在北,楚国俘虏到了我齐国来,难免会有水土不服之症,只不过楚王您的水土不服之症,更明显更要命一些,于是就……死了?”
楚王熊赀一听,气的粗喘着说:“你!!你这个阴险小人!”
齐侯笑眯眯的拱手说:“承让承让,哪有楚王您阴险?”
楚王熊赀立刻吼着:“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你就算杀了我,也休想打垮我们楚国!”
齐侯听他这么说,便笑着说:“你放心罢,就算你死了,楚国还照样是楚国,楚国也照样会有新的楚王。”
他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哦对了,孤险些给忘了,楚王安心,孤不止不会与你们楚国为敌,相反的,孤还想要帮助你们楚国另立新王呢,你们楚国不是有个流落在外的幼王子么?他的血统可比其他人要尊贵的多罢?孤会竭尽全力将他送上楚王的宝座,你们楚国人的楚王,还是老楚人的血统,孤不只不会混淆你们的血统,还会帮你的亲弟/弟上/位,将楚国发扬光大,你是不是该感谢孤?”
楚王一听,他说的不正是吴纠么!?
楚王气的直哆嗦,说:“你!你休想!吕纠不是我楚国人!不是!”
齐侯笑眯眯的说:“这话就新鲜了,之前你们信誓旦旦的说我齐国大司徒是你们楚国的幼王子来着。”
楚王气的眼睛赤红,不过很快,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好好好!好一个齐侯!”
齐侯听他突然大笑,不由得皱了皱眉,说:“原来楚王也这般欣喜?”
楚王熊赀则是仍然哈哈大笑,说:“你以为我看不/穿你的心思吗!?旁人都说什么你宠爱吕纠,将吕纠当做心头宝,一丝一毫委屈都受不得,哈哈哈其实呢!你休想骗寡人,你便是想要利/用吕纠,达到你扩张齐国的痴想罢了!”
齐侯听他这么说,顿时脸色就寒冷了下来,凝目说:“你说什么?你懂什么?”
楚王熊赀一笑,说:“寡人不懂?你骗得了旁人,骗不了寡人的,因为我们都一样,我们都是君主,寡人是明白你的心思的,吕纠有才华,你便利/用他,宠爱他,如今他若是登上了楚王的宝座,你又可以继续利/用他宠爱他,扩张你们齐国的势力,到头来,总有一天他没有用了,你便不会宠爱他,连利/用他都没有任何价值了,这便是君主,旁人不明白,寡人还不明白吗?!”
齐侯眼睛一眯,冷冷一笑,说:“我们不一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却用小人的心思来揣度孤,寡告诉你,我们不一样,因为你是死人,而孤是活人。”
他说着,挥了一下手,说:“来人,送楚王……上路!”
他的话一出,外面的虎贲军快速冲进来,手中捧着一碗药,楚王看到那碗药汤,立刻使劲挣扎起来,说:“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寡人是楚王!寡人要见天子!寡人要见天子!”
只不过楚王熊赀也只是徒劳,很快就被虎贲军按住,强行扳/开他的嘴,给他灌药,楚王熊赀刚开始还能咒骂,不过后来很快倒在地上,抽筋儿一样痉/挛着,双眼狰狞的凝视着齐侯,嗓子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似乎在怨毒的诅咒着什么。
齐侯眯着眼睛,阴沉的与地上的楚王对视,不屑的冷笑一声,说:“楚王熊赀郁结于心,又患水土不服之症,虽全力医治,但仍无效果,已经不治身亡。”
齐侯这么慢慢的说着,楚王熊赀仿佛是验证他的话一样,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很快就趴着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