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原来那个出十倍价钱,反过来要买虞公项上人头的人,竟然就是吴纠!
虞公还想要狡辩,结果听到吴纠这句话,一瞬间明白了,自己根本就不需要狡辩了,因为这些刺客分明就是吴纠派过来消遣自己的!
虞公气的牙齿上下打哆嗦,发出“得得得”的声音,哆嗦着指着吴纠,说:“你!你是来消遣孤的?!”
吴纠惊讶的睁大眼睛,说:“诶?虞公您现在才看出来么?”
他这么一说,虞公更是气的脸色发青,牙齿不断的“得得得”打颤,说:“你!你……你!!”
虞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虞公,您找刺客买寡人的项上人头,寡人都没有生气,寡人只不过与你开几句顽笑,您看看,怎么气成这个样子?”
吴纠一说话,虞公气的更是要死,立刻说:“你……你胡说,诬陷孤!孤没有!”
虞公干脆耍赖,矢口否认,吴纠则是笑眯眯的说:“虞公您有没有,与这些刺客当面对质不就行了?”
虞公立刻说:“刺客说出来的话,怎么能相信!?”
吴纠笑着说:“是呢,这年头,谁的话都能轻易相信,毕竟国君说出来的话,还都是假话呢。”
吴纠说着,话锋一转,说:“不过……”
他向后招了一下手,那刺客头/子立刻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来,将玉佩举起来,昭示给众人看,竟然是一块价值连城的美玉。
虞公一看那玉佩,顿时面色变得苍白起来,因为那玉佩是他自己的,虞公将那玉佩交给刺客头/子作为信物,并且当做定金,等事成之后,让那些刺客拿着玉佩回来,用玉佩和人头交换银钱。
那刺客头/子将玉佩拿出来,周天子胡齐的脸色立刻变了,因为这玉佩好生眼熟,是个好东西,那日虞公孝敬给周天子的玉佩,和这玉佩就是一种玉料,不止如此,雕工也是一样,连雕刻的花纹都一模一样。
宫之奇的脸色则更是难看,因为那玉佩是虞公随身佩戴的美玉,虞公好美玉,这块玉佩最得他的心意,因此虞公一直佩戴着,很多虞国的朝臣大夫都见过这玉佩,十分眼熟。
众人见到刺客竟然还有虞国的信物,立刻就喧哗起来,纷纷交头接耳,看着虞公的眼神都不对了。
虞公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交头接耳,立刻有些慌了,刚想要辩解,吴纠已经不理他了,转头对周天子胡齐冷笑说:“周王,这就是你们会盟的诚意么?”
周天子本不想掺和这个闲事儿,他可没想到虞公竟然买通了刺客,而且还被吴纠给发现了,现在刺客反而围着虞公,让众人看了笑话。
周天子胡齐立刻撇清关系,说:“楚王,这事儿与寡人无关,都是虞国自作主张,楚王可要明/鉴啊!”
他这么一说,虞公险些瘫在地上,周天子急着撇清楚关系,其实这也是周天子最拿手的活计。
吴纠笑着说:“虽然与周王您无关,然而虞国可是您周国的封国,如今周国的封国中竟然出现了如此下三滥的事情,难道周天子不该管一管么?”
他都这么说了,胡齐非常害怕吴纠想要乘火打劫,连忙说:“虞国国君的做法的确不妥。”
他说着,转头对虞公说:“虞公,你身为我周国的公爵,竟然想出这般有损我周国国威的事情,实在太令寡人失望了!”
他说着,虞公赶紧跪下来,说:“天子!天子,我也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吴纠冷冷一笑,说:“寡人看你不是一时糊涂,而是一直糊涂,虞公,寡人问问你,你除了派了刺客过来行刺寡人,还做了什么事情?”
他这么说着,虞公的眼镜转了好几圈,似乎有些害怕,但是不敢说出来。
吴纠向后看了一眼宋公,宋公御说给戴叔皮打了个颜色,戴叔皮朗声说:“将人带上来!”
“噗通!”一声,之前偷偷搜/查营地,被宋公发现的虞国中郎将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了地上。
虞公一看,顿时有些心灰意冷,面色苍白的哆嗦着。
吴纠笑着说:“虞公趁着众人今日出来行猎的时候,让人偷偷搜/查我/国与齐国的营帐,想要找什么?黑火/药么?这也是一时糊涂?虞公的一时还真是频繁呢。”
虞公脸色更是差,何止是虞公,天子胡齐的脸色也是差到了极点。
吴纠笑眯眯的说:“虞公您还有什么想要狡辩的么?”
虞公哆嗦着,赶紧跪下来,对胡齐哭诉说:“天子,我真是一时糊涂,也是为了咱们周国,我听说楚国人有黑火/药,因此……因此只是一时糊涂,想要借一点出来,为我们大周国研究黑火/药啊!天子您开恩啊!念在我忠心耿耿,一心为了大周的份儿上……”
吴纠见虞公哭诉,幽幽的说:“虞国借东西的手段,好生奇特,果然不愧是天子封国,是么?”
胡齐都被吴纠给讽刺了,当即也不敢包庇虞国,怕惹怒了吴纠,自己的计划都要泡汤,于是连忙说:“大胆虞公,你败坏我周国名声,今日寡人也不会袒护你!”
他说着,转头对吴纠说:“楚王,您就念在虞公乃是初犯的份儿上,原谅他一个。”
吴纠一听,不由的哈哈一笑,似乎被逗笑了,说:“周王您当真有趣,虞公此次乃是初犯,就让刺客来买寡人的脑袋,若是再犯,岂不是要买周王您的脑袋了么?!”
他这么一说,胡齐顿时被噎住了,也没办法了,只好沉声说:“这样罢……就令虞国,割地赔偿楚王,如何?”
割地是最严重的赔偿方式了,割地自然是好的,但是胡齐这么轻/松就说出割地两个字,其实也是有恃无恐的,试想想看,虞国在周国的西面,与楚国根本不接壤,而且距离很远,就算割了地也没办法控/制,摆明了就是今天割了,明天打回去那种,因此胡齐有恃无恐。
吴纠则不以为然,笑眯眯的说:“好啊,那就把虞公的都城割给寡人。”
吴纠这么轻飘飘的一说,众人都给吓傻了,还以为没听清楚,没想到吴纠说的真的是“虞国的都城”五个字。
割地自古有之,战败、求和,都可以用割地来解决,然而一上来便割出都城,这是听都没听过的事情。
虞公一下从地上窜起来,也不拜周天子了,指着吴纠鼻梁,大喊着说:“你不要欺人太甚!!”
齐侯见虞公无礼,眯了一下眼安静,手搭在腰间的剑鞘上,立刻就要引剑出鞘,却被吴纠连忙伸手挡住,手心搭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齐侯。
齐侯冷冷的看了一眼虞公,冷哼了一声。
吴纠笑眯眯的说:“虞公此话何讲?怎么是寡人欺人太甚?”
虞公气愤的说:“你一开口便要割掉我虞国的国都,这还不是欺人太甚么?!”
吴纠笑着说:“哦?这便是欺人太甚了?那寡人还是楚国的国君呢,虞公行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齐侯此时冷冷的说:“虞国想要行刺楚王,楚国想要割掉虞国的国都,这听起来很合理。”
吴纠耸了耸肩膀,说:“正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