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吴纠说:“莒公与虢公的伎俩没有成功,想必在会盟之前,肯定还有其他伎俩,请天子多加小心才是。”
姬阆说:“多谢楚王告之,寡人会小心的。”
他说着又说:“另外,莒公和虢公的事情,也请两位留心。”
吴纠和齐侯点头,众人通气之后,吴纠和齐侯就打算离开了。
两个人回了营帐休息,吴纠一定要检/查齐侯有没有受伤,毕竟齐侯当时一个人冲过去斗猛虎,齐侯可不是一个剑客,他是君王,就算功夫再好,吴纠也担心,毕竟什么打老虎都是小说中,或者美化的传说中才有的事情,他们这个年代,拿着一把古老的合金剑就去打老虎的,根本不存在。
齐侯当时的举动差点吓死吴纠,尤其公子季已经受伤,那血/淋/淋的样子实在可怖。
吴纠非要检/查齐侯,齐侯看到吴纠这般着急,也乐意给他检/查,就端坐在席子上,黑色的袖袍一展,双手平坦,好像一副愿君采撷的意思。
齐侯不知自己这般优雅性/感的模样,在吴纠眼中竟然是一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吴纠翻了个白眼,走过去把齐侯的外袍扯下来,齐侯则是挑了挑眉,用沙哑低沉的嗓音低笑说:“二哥,你动作这么粗/暴,若是孤受伤了,岂不是要疼死了?你可要多多怜惜孤才是。”
吴纠听他这么说,差点吐在齐侯脸上,心说君上您要点脸,不过动作倒是温柔了一些,就怕齐侯真的有伤,再给他弄疼了。
吴纠把齐侯衣裳脱/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齐侯就端端坐着,一点儿不害羞,让吴纠仔仔细细的看,好像真是没有一个伤口。
吴纠真心佩服起齐侯来,明明一天到晚就知道吃,但是武艺竟然这般出众,而且身材也不差,吴纠都觉得齐侯的腹肌是假的,不过硬/邦/邦的,这点吴纠是真心感受过的。
其实齐侯并非是无所事事,他小时候受过很多苦,周朝都喜欢立长,齐侯身为幼公子,是最小的公子,因此不被待见,小时候的待遇很差,为了出人头地,习武学文什么都要做,就练就了一身好功夫,身/体素质从小/便很好。
吴纠检/查完了,反而自己有些脸红,赶紧给齐侯穿上衣裳,齐侯这个时候却“哎呦!”喊了一声,似乎特别疼痛的样子。
吴纠吓了一跳,说:“君上,怎么了?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
吴纠十分紧张,连忙扶着呻/吟不止的齐侯,齐侯皱着眉,咧着嘴,可怜的伸出手来,张/开手掌,给吴纠指着自己的掌心,说:“二哥你快看,伤得好重。”
吴纠低头一看,愣是没看出来怎么回事,抓着齐侯的手掌,仔细的看了看,这才看出来,原来齐侯掌心里有一个也就一毫米大的小伤口,不知摸了什么给刮的,连流/血都没有,只是刮开了一点皮而已。
吴纠对着齐侯翻了个大白眼儿,齐侯说:“二哥,你不给孤吹吹么?”
吴纠气的不行,顺口说:“我还给你舔舔呢!”
齐侯立刻跃跃欲试,把手掌伸起来,放到吴纠嘴边,特别期待的模样。
吴纠把他的手打开,没搭理他,赶紧就走到一边坐下来。
吴纠倒了杯茶,缓解自己的尴尬,说:“与君上说些正事儿,莒子和虢公的态度很明显了,说不定杨国的事情也是他们搞出来的,之后两个国/家肯定还会有异动,他们已经连续失败了两次,不知这第三次是什么个动作。”
齐侯点了点头,方才开顽笑的时候是一脸的赖皮,此时说起了正事儿,便收敛了笑容,蹙眉冷笑一声,说:“莒子和虢公是不知死活的人。”
齐侯又说:“孤让人去加强守卫,天子正好将行辕的守卫交与了孤和郑公,到时候孤与郑公再合计一下。”
吴纠点了点头。
郑突如今在公子季的营帐中,一天都没有离开,深夜都守在旁边,公子季因为失血过多,一直处于昏睡的阶段,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稍微好了一些,慢慢转醒。
公子季醒过来的时候,吴纠齐侯带着小子文正好来看公子季,棠巫正在给他换药。
公子季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了给自己换药的棠巫,顿时更加迷茫了,他昨天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看到一个男子一直守在自己榻边,无微不至的给他擦汗,查看他的伤口。
但是他一睁眼,那个人就不见了,公子季觉得自己肯定是做梦,不然为何会梦到那个人在照顾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吴纠见他醒了,立刻说:“少师,感觉怎么样了?”
公子季摇了摇头,说:“没事了。”
只是失血不是一时能补上的,这个年代也没有输血,吴纠完全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他之前也曾经失血过多。
公子季仍然很虚弱,说话没什么力气,醒了一会儿有些不支,又躺了回去。
小子文特别懂事儿,送过来一杯热水,小肉手托着水杯,喂给公子季喝下去。
公子季笑了笑,说:“多谢王子。”
小子文说:“师傅好生休息。”
他们正在探望公子季,结果就听到帐帘子“哗啦!”一声打起来,紧跟着一个黑色袍子的男人走了进来,那人身材高大,年纪已经不年轻了,下巴上留着小/胡子,但看起来有一种风/流英俊的感觉,有句话说男人越老越吃香,这句话在这个男人身上体现的简直是淋漓尽致。
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郑突走了进来,他走到门边上,就没再往里走,而是说:“楚王,齐公,天子有请,似乎有重要的事情。”
吴纠和齐侯连忙就站起来,准备出去,吴纠嘱咐棠巫给公子季好生换药,两个人先去见天子了。
郑突等吴纠和齐侯走了,本身也要走,结果这个时候就听到公子季在说话。
昨天一直有人照顾自己,公子季能感觉得到,还以为郑突,不过一睁眼根本没看见郑突,反而看到棠巫在给自己换药。
棠巫是个医师,动作小心翼翼,这本是他的本分,公子季笑着对棠巫说:“谢谢你照顾我,昨天也辛苦你了,你一晚上没休息罢?”
棠巫抬起头来,很平静的看了看公子季,随即说:“少师可能认错人了,棠儿只是负责换药,昨天晚上一直照顾少师的是郑公才对。”
他这么一说,公子季顿时吃了一惊,惊讶的抬起头来,郑伯还没来得及走,正好离开营帐,结果就被棠巫掀了老底儿,回头一看,正好对上公子季吃惊的面容。
郑突抬起手来,烦躁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茬,随即说:“顺便而已。”
他说着,快速走出营帐,放下帐帘子,发出“哗啦”一声。
公子季吃惊的还没回过神来,棠巫淡淡的说:“棠儿不知郑公与少师之间有什么误会,不过昨日少师受伤之后,是郑公一路压住少师的伤口,抱着少师回来的,昨天晚上郑公也照料了少师一晚上,依棠儿之见……应该也没什么误会罢。”
公子季更是吃惊,久久不能回神,棠巫给他包扎好伤口,说:“少师先休息,棠儿去弄些热汤来,给少师擦擦汗。”
随着帐帘子再次放下,公子季这才回过神来,棠巫说昨天晚上在榻前忙碌的人,就是郑突本人……
公子季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因为自己的年轻妄为,让郑突受到了很大的羞辱,他身上伤痕累累,那些伤疤不是战功的勋章,而是羞辱的见证,让诸侯们嘲笑他,连郑国的卿大夫也觉得他不配做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