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吴纠和齐侯这日要去观看演兵,屈重连忙让人准备,屈重在湖边设立了席位,供吴纠和齐侯坐着,演兵很快就开始了,楚国的军/队分成两组,一组使用钩拒和改良的船只,另外一组则是使用从濮族人那里缴获来的船只和钩拒。
吴纠和齐侯坐在席子上,正好观看那两组小队的交锋。
吴纠正观看的仔细,就听到“咔嗤咔嗤”的声音,侧头一看,就看到齐侯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把炒豆子,托在手心里,正一个一个的往嘴里扔。
吴纠顿时眼皮一跳,不知情的还以为齐侯正在看什么比赛呢。
齐侯见吴纠盯着自己,就侧过头去,对吴纠说:“二哥,你也要吃么?”
吴纠眼皮一跳,说:“不用了,你自己吃罢。”
齐侯诚恳的说:“也是,没有二哥炒的好吃,只是一个炒豆子,二哥都能炒出花儿来。”
吴纠心想,那是炒过火,豆子爆开花了罢!
吴纠和齐侯,还有屈重在行辕外面不远处的湖水演兵,酆舒留在行辕中,没有什么事情,作为左史,检/查了一些巡逻的士兵,就回了营帐休息。
酆舒刚进营帐不久,就有一个士兵匆匆跑过来,说:“左史大人!”
酆舒见那士兵匆匆忙忙,而且还是看/守牢/狱的士兵,不由有些紧张,说:“可是俘虏出了问题?”
士兵连忙说:“不是不是,是那鄂国公子貂!”
士兵说着,将一张小羊皮呈上来,确切的说是半张。
酆舒连忙接过小羊皮,大体一看,顿时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这……这是濮族人驻扎在鄂国的布防图?怎么只有半张?”
那士兵使劲点头,说:“正是!左使大人,这布防图乃是公子貂交给小人,他扬言说自己还有另外半分布防图,这布防图乃是当时濮族人驻兵鄂国的条件,交换给鄂国国君的,公子貂说了,另外半张布防图也可以交出来,但是他想要见左使大人。”
“见我?”
酆舒顿时有些吃惊,自己都不认识公子貂,公子貂为何见自己?
酆舒看着手中的布防图,他不知是真是假,但是按照酆舒的阅历来说,看起来的确是没问题的,只可惜只有一半,显示的是王宫和周边的布防,边城和郊区的布防却没有。
若是楚军能得到这样一份布防图,那么绝对事半功倍。
只是酆舒有所顾虑,今日楚王和齐公去演兵了,不在军营,而公子貂这个时候让人来找自己过去,不知有什么企图。
酆舒这个人比较多疑,更何况是面对俘虏,皱了皱眉,但是觉得布防图非同小可,因此便说:“你去叫一些士兵来守卫,随我去见公子貂。”
“是,大人!”
酆舒调遣了一支小队,很快在小队的保护之下来到了牢/房,牢/房门口也有团团的士兵守卫,酆舒很快走进去。
牢/房里关/押着不少俘虏,还有鄂国国君和公子貂,酆舒走进去,鄂国国君第一个看到了他,连忙大喊着:“酆舒大人!酆舒大人!你救救我!你若放了我!我让你做鄂国的国相!”
酆舒看向鄂国国君,稍微停顿了一下,笑眯眯的说:“什么?鄂国的国相?你不知酆舒是奸/臣么?那么小的国/家,谁稀罕做你的国相?”
鄂国国君没想到被酆舒给羞辱了,顿时气得脸色都青了,气的浑身打哆嗦,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酆舒倒是挺自豪自己的口才的,笑眯眯就从旁边走过去了,径直往里面而去。
很快就来到了公子貂的牢/房门口,公子貂一脸可怜兮兮的蜷缩在牢/房深处,打着哆嗦,抬起眼皮,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酆舒说:“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直说罢,不用卖可怜,我不吃你这套。”
公子貂这才收敛了可怜兮兮的表情,慢慢站起来,他身上都是锁链,行动不便,都走不到牢门边上,低声说:“貂有话单独与左史大人说,是关于鄂国的机/密,貂怕声音太大,被旁人听到,此事事关机/密,除此之外,貂还会将另外半张布防图交与左史大人。”
按照公子貂的说法,这布防图是真的,当时鄂国国君与濮族人合作,假装被濮族人占领了都城和鄂宫,但是鄂国国君也留了个心眼儿,就怕濮族人真的占领自己的宫殿,于是让濮族人交给他们一份兵马布防图,这样一来,就有备无患了。
这份布防图本在鄂国国君身上,不过公子貂想要个保命符,便甜言蜜语的将布防图给骗了过来,一直放在身上。
酆舒十分迟疑,不知公子貂搞什么鬼,不肯进入牢/房,公子貂说:“左史大人/大可以让士兵一起跟着进来,貂儿已经成这样了,不可能搞鬼的。”
酆舒虽然还有些迟疑,但是打量了一下公子貂,身材不高大,小细/腰十分羸弱,看起来比自己矮了半个头,这样一来,酆舒便没什么顾虑了,让士兵打开牢门,带着士兵走了进了牢/房……
赵嘉虽然是将军,但是其实是临时的将军,毕竟他是秦国的质子,军营中各司其职,他这个临时的将军是最闲的,便在帐中休息。
赵嘉正在休息,突听外面有嘈杂的声音,不由皱了皱眉,翻身而起,刚要起身去查看,就见一个士兵快速冲了进来,连礼数都顾不得了,大喊着:“赵将军!大事不好了!俘虏……俘虏全都冲出来了!”
“什么?!”
赵嘉一脸不可置信,毕竟牢/房重地,看/守的非常严格,今日吴纠和齐侯,还有工正都在外面演兵,军营中只有自己这个临时将军,还有高级参谋的左史,赵嘉连忙说:“去请左史!”
那士兵说:“赵将军,左史大人就在牢/房/中,不知怎的,牢/房突然发生暴/动,左史大人还没出来!”
赵嘉一听,脑子里“咚”一声,仿佛被狠狠擂了一记,连忙一把抓/住自己的佩剑,连铠甲都不/穿,立刻冲出大营。
他一冲出营帐,顿时就看到混乱的场面,濮族人俘虏与楚军正在混战,因为濮族俘虏突然冲出牢/房,楚军没有准备,已经搞乱成一锅粥,兵刃武/器被俘虏抢去了大半,大半的楚军根本没有兵刃在手中。
赵嘉冲出来,立刻引剑出鞘,“嘭!!”一声帮一个士兵挡开兵刃,随即长剑一转,“嗖!!”的一声,直接割掉了一个暴/乱俘虏的脑袋。
“呲——”一下,赵嘉脸上猛地被溅了一捧血,整个人仿佛从黄/泉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朗声大喊着:“不要慌乱,严守行辕大门,有不服管/教的俘虏,格杀勿论!”
“杀——”
“杀!!!”
楚军正在慌乱,见有将军冲了出来,顿时有了主心骨,大家纷纷抢了兵刃出来应敌,并且堵住行辕大门,防止那些俘虏逃跑。
赵嘉在人群中混乱的往前冲去,快速冲到牢/房门口,就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老男人,还换了一身俘虏的衣裳,准备逃跑,赵嘉一眼就认出他来了,绝对是乔装打扮好的鄂国国君。
赵嘉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鄂国国君,鄂国国君“啊!”的大喊了一声,整个人被提起来,“咚!!!”一下砸在地上,赵嘉冷声说:“抓起来,剁他一根手指,若是再跑,再剁一根手指!我倒要看看,他有几根手指可以剁。”
“是!”
鄂国国君吓得魂儿都飞了,连忙大喊:“不不不,我没想逃跑!没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