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火棘子
虽然恨着、却更爱恋着的人,粘稠的血从脖子中流出,像水一样流到宁格汀的手指指尖。宁格汀张开口,风,让他发不出声音。是第几次,第几次他死在自己怀里?不,这不是宿命!宁格汀终于挤出了一声悲怆的呼喊:“钟蔚,钟蔚,钟蔚……”
啊!呼!
咳咳咳咳咳!
宁格汀猛然惊醒,抓着毛毯拼命地呼吸,梦历历在目,满流于手上的鲜血,以及,一个模糊的名字,为什么不是夏佐,是什么名字来着……为什么想不起?不可遏制的眩晕,在脑海嗡嗡作响。
只想胜一回。
并不是想他死啊。
为什么会有想流泪的冲动,明明只是梦,明明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孩子了……宁格汀眼眶湿润。
周五。
按照预约,宁格汀见到了心理医生,进门后却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事,本就不是大张旗鼓能说得出的。医生察觉他的犹豫:“请恕我冒昧,似乎您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身体,从没有很好地释放过吧,我指的是那种释放!”他瞄了一眼胯.部。
没想这么敏锐直接,宁格汀尴尬地换了个跷二郎腿的姿势:“对于我这个年龄、我的职业,呃,让我不能太放纵。”
“还是身体的原因吧?”
“……”
“为什么不能勃.起?”
啊!极力隐藏的秘密轻而易举地就被掀开了!对方是洞穿他人心理的大怪物吧!也好,不需要再费力隐瞒了,宁格汀尴尬之余竟感到轻松:“因为,梦。”
“可以详细说一下吗?”
“……”
“心理治疗最重要的是坦诚,若不敞开心扉,我是无法找到根治的方法的。”
“十五岁时,第一次梦.遗,前90%都很美好,就是那种,紧紧拥抱对方的快乐,做着想做的任何姿势。但在最快乐的时候,对方忽然很平静地死了,死在我怀中,就像是我因为太兴奋而把他……你明白吧,重复梦了几次,就再也没有硬.起来过。”
“现实中的人?”
“不,看不清他的脸。”
“试过药物吗?”
“试过,没有用,后来太忙就没放在心上。咳。”宁格汀欲盖弥彰。
“是因为没遇上想做的人吧。”
“……”
“十五岁啊,四年了,为什么现在才来咨询医生?”
“昨晚,我又梦见他了。”
“嗯?”
“这次看清了脸。”
以前的梦,没有流血,但就是同一个人,那永远闭上眼睛的模样重复了很多次。令人心悸,害怕,难受,像被他永永远远地抛弃了。无论怎么努力,生命都在自己的拥抱中离开了。
医生沉默了一会儿:“他再一次死在你怀里了吗?抱歉,他,是现实中存在的人?”
“是的。”
“四年前,也是他刺激你第一次做了这个梦?”
“是的。”
“那就不要再做伤害他的事,爱一个人,有很多种方式,不要让自己后悔。这样说或许不负责,你再去见见那个人,跟他倾诉一下,会好很多。”医生提出了建议。
本该是因周末将至而全身轻松的周五。
不速之客接踵而至。
“医生,我病得不轻,茶饭不思,笑都没有力气了。我喜欢过两个人,但是,后一个人喜欢上了前一个人,我该怎么办?”Raphael靠着门框,一脸慵懒。
“有一种叫移情别恋的药,一次冲服,终生受用。”医生白了一眼。
死亡赛车,寻找刺激的亡命游戏。死亡赛道不是标准赛道,因凶险而闻名,坑洼时而出现,一个不慎整个赛车将腾空而起。部分路段背山面海,海拔落差大,弯道又多又窄,时时让赛车失控冲出单薄的护栏。在这里,技术比速度重要得多。
钟蔚独自一人开到了死亡赛道。
下过雨,空气清新可爱。
对高速行驶的赛车,却糟糕得很,容易打滑,无法控制速度与方向,一毫米的误差都会致命。好在,钟蔚只是熟悉路况,没有开多快。这段路上的车辆寥寥无几,偶有飞驰而过的车,少不了都得回头瞩目这辆扎眼的赛车。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赛车从后边飞驰而上,轻而易举地超越了钟蔚。
又是宁格汀!
这只狼崽子,认识的那天一脸深仇大恨,可带自己上山的那晚,却又很无害,实在让人疑惑。钟蔚依照原速度行驶,宁格汀却放缓速度,在前方,有意挑衅般开出了妖娆的“S”形。钟蔚笑了,这家伙还是小孩子吗,以为走一个S或竖一个中指,自己就会脑子一昏逞一时之快追过去?
但是,很不爽呢。
一直是直路,钟蔚的速度不由得加上去了。
白雾迷蒙之中,追了一段路后,忽然宁格汀的转向灯一连闪了好几下。钟蔚一惊,连忙打转向盘,竟然是一个凶险的转弯,吱—刺耳的声音,打滑的轮胎在急剧转弯之后终于恢复正常。
好险!
钟蔚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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