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生千叶
张让站在贾诩面前,淡淡的说:“文和先生,佟高布兵几许,下一步准备如何扰乱酸枣会盟,还请文和先生明示。”
“呵!”
贾诩并没有说话,似乎这次笃定了都不开口,只是冷笑了一声,撇开头看着牢房深处,不理会张让。
魏满还以为张让能有什么妙计游说贾诩,叫他说出佟高的伎俩。
如今酸枣会盟在即,众人在明,佟高在暗,生怕佟高用些什么小伎俩,到时候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那便不好办了。
魏满一听张让开口,文质彬彬,有里有面儿,这哪是审问细作?
魏满便对张让低声说:“你这是作什么?好歹威胁他一下,恐吓他一番,你这般温温柔柔斯斯文文的说话,他会回答你么?怎么不见你平日与我这般温柔斯文?”
魏满一连串儿的数落张让,又说:“还有,你方才问的问题,我事前都问了,他一个字儿也不肯说。”
张让听罢了,点点头,似乎十分受教,改变了策略,便站在牢房门口。
张让静静的站在牢房门口,贾诩静静的坐在牢房之中,魏满则是完全心静不下来,那二人一个不言,另外一个不语,似配合的极为密切。
好似在双打魏满一般!
魏满实在耐不住性子,想要问问张让这是什么把戏。
结果张让已经率先开口,眼神中冷静异常,甚至冷漠无情,用了然的语气说:“文和先生,纵使你什么也不说,我们亦不会让夏元允来审问你,文和先生若是打着这个伎俩,大可以死了这条心。”
第142章 障眼法
张让说完, 魏满一愣, 便去看贾诩的表情。
贾诩的表情少许有一丝僵硬, 不过很快的,便恢复了正常,再无什么其他异样, 而且仍然一句话不说。
张让说罢了,似乎也不想等贾诩给自己什么反应, 便伸手拉住魏满,说:“主公, 走罢。”
他说着, 拉着魏满便走出了牢房。
魏满并不想离开,他急着审问贾诩,酸枣会盟将近,各地郡守刺史等等, 已经全部到达,就等着之后筑坛设誓, 若是这时候董贼的军队出现, 他们必然被杀一个措手不及, 纵使人多, 那也是鱼龙混杂, 并无大用。
魏满本不想走的, 但是被张让这么一拉,只觉自己掌心中柔软又带着丝丝凉意,张让的体温令人着迷不已。
一时间魏满竟有些飘飘然的, 不能言语,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就被张让给拉了去。
魏满一路上都浑浑噩噩的,只觉自己马上就要沉浸在张让这“温柔乡”中,张让不愧是邪辟媚术的好手儿,的确有两把刷子,功夫底子十分硬实。
两个人出了牢房,一着了日光,魏满这才恍然大悟,如梦初醒,赶紧从张让的“温柔乡”中爬出来,咳嗽了两声,不过没舍得松开着张让的手。
张让这薄情之人倒是没觉得如何,直接毫无留恋的松开了魏满的手。
魏满甚是可惜,还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掌心,回味了一下掌心中仅存的温暖余韵。
魏满咳嗽了一声,让自己显得十分正派,皱眉说:“现在如何?贾诩一个字儿也不说,似是笃定了要去助纣为虐,我便纳了闷儿的,那佟高与了他什么好处,竟让他连命都不要,这般一心一意的助力佟高。”
张让说:“这一点,恐怕就需要主公派人去调查了。”
魏满点点头,说:“好,我这便令人去调查,叫元让去最好,自从昨日贾诩被抓之后,他便一句话也不说,如此沉闷着,我倒是怕他给闷坏了。”
张让突听魏满如是说,便说:“不,勿让元让去查这些,让有更要紧的事情,需元让去做。”
魏满一听,奇怪说:“什么事情,非元让不可?”
张让颔首说:“是了,此事非元让不可。”
魏满更是纳闷,眼下他们手底下并无大事,静等着酸枣会盟,而如今若说大事儿,便只有文和先生乃是细作这一件大事儿了。
张让却有要紧事,让夏元允去办,还能是什么事情?
张让声音十分冷静,说:“自然是用元让刺激文和先生。”
“刺激?”
魏满似是没听懂,张让淡淡说:“让看得出来,文和先生十分重视元让,倘或让他看不到元让,却能时时刻刻听到元让的动静行动,时日一长,必然不攻自破。”
他这般一说,魏满不由“哈哈”笑起来,似乎笑的十分爽朗,好似被张让给逗笑了,说:“我说张让啊,你果然是个青瓜蛋子不是?你想用元让牵制贾诩那坏胚?我觉万不可能!”
张让奇怪的说:“为何不可?”
他说着,稍微侧了一下头,迎着隆冬温暖的晨光。张让一侧头,面颊上似乎镀上了一层柔和的暖刚,让一贯冷清的张让看起来竟平易近人了不少。
“梆!”
一瞬间,魏满不知是不是食髓知味的后果,总想狠狠吻住张让,品尝他那带着药草芬芳的吐息。
魏满使劲咳嗽了一声,嗽了嗽嗓子,说:“你想想看,咱们抓住贾诩之时,他如何谩骂元让?幸是元让不在当场,否则必给这竖子猘儿气炸不可!那猘儿何其猖狂,根本并不将元让看在眼中,不过是利用元让,将他当做顽物并着垫脚石罢了,还能有什么?!”
猘儿便是疯狗,魏满只觉用猘儿比喻贾诩,再合适不过了,不露出本色之时,看起来和气驯服,又乖顺又听话。
而一旦露出了本色,何其怕人,当真是见人便咬。
张让听闻,则是摇摇头,说:“不知主公为何如此看待,但让曾两次试探,在让眼中,文和先生辱骂元让愚顽等等,不过是障眼法罢了。”
“障眼法?”
魏满似有些兴趣,便说:“那依你看来,如何?”
张让依旧淡淡的说:“这文和先生,心思何极细腻,连主公都不曾看出文和先生的细作身份。”
张让这么一说,魏满虽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的确是这么回事儿。
张让又说:“且文和先生狡诈多端,他的手段伎俩何其之多,若想要骗取我营细报,有必要当真委身于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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