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头置簪花
他迅速低头,意外看到非兽人惨白的脸色,喜悦的心情顿时去了大半,连忙紧张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闻列趴在兽人怀里,臀下是兽人有力的双腿,这样和对方面对面,悬崖便在背后张牙舞爪的昭示着存在感。
他感到窒息。
死前一幕幕如浮光掠影在脑海中呈现,那种阴暗的绝望和无助如同潮水般涌出来,瞬间慑住了他的心神。
“不要……”在这。
他颤抖,状若呢喃。
缪一直在紧紧盯着他,听到这话完全不明所以,他带着人飞越无数高山峻岭、山川河流,完全想不到非兽人会怕高、会怕悬崖、会怕背对阴暗。
但他依旧慌乱无措,下意识咬伤自己的指尖,凑近对方的唇,“闻闻?哪里疼?我在,会没事的……”
他不住哄着,鸦羽般的睫毛轻颤,铁汉柔情,动人心肠。
闻列一愣,抬头看对方,那张情深的面容近在眼前,他甚至能数出对方眉心的褶皱,眉毛之上的每一根锋利之色。
对方的身体比他还要僵硬,托着他不敢动分毫,像是在手捧世间最脆弱的瓷器,害怕松手,更害怕紧握,但声音依旧坚定,“乖,有我在,不会疼的。”
“喝吧。”
闻列低头,对方指尖的鲜血滴滴汇流,形成道道斑斓血迹,他犹豫了一下,突然将那只根食指含住,舌尖抵上那外翻的伤口,如同拨弄琴弦,轻拢慢捻,极尽挑逗。
毫不意外听到兽人难以克制的呻.吟,闻列闭上了眼睛,努力忘记身后的深渊,唇角勾起笑意。
不一样的,这一次和那一次已经不一样了,他的伴侣、兽人,绝对不会放任他坠落下去。
一切由非兽人开了头,这怎么能让缪不发狂?
崖顶之上,依旧是幕天席地,花草靡靡,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闻列再也不能站起来,翻上兽人的背脊,骑跨纵越,悠闲了事。
他们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一次长久的征程。
兽人的长久耐力甚至让闻列忍不住泪流满脸,情愿翻越再远的路,也不要在对方身上费尽苦力,却永远原地踏步。
“……乖,别放……舒服吗?”
“喜不喜欢?这次没有小客人,不过……”兽人处处点火,征伐不止,甚至带他在悬崖飞越,抵死纠缠,极尽淫.靡,“你说,会不会遇见鸟兽?嘶……别咬,”兽人粗喘,随即蛊惑低笑,“不怕,哪只鸟兽看了,我就帮你抓住烤了吃好不好?”
黎明降至,非兽人眼睛都已经哭肿,察觉到兽人的不安分,当真又哭了出来,“不要了……”因为身负治愈能力的巫力,又有兽人激狂中咬破嘴唇喂进的血水,他身体并不如何疼痛,但那种深入骨髓的快感阵阵袭来,经久不歇,让他无时无刻不大汗淋漓,浑身抽搐。
他感觉自己要被玩坏了。
非兽人那低泣的撒娇模样让缪心软成了一滩水,但还是狠狠心将泪水舔干净,哄道:“好了不要了,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看完日出就睡好不好?你喜欢的。”
闻列一巴掌拍了过去,却没使出多少力道,声音沙哑不成样子,“滚!谁让你……我叫你停你都不听!”
缪心疼非兽人这样软软哭泣的模样,但后面还有重头戏,他怎么甘心非兽人就此错过?
“乖,就看一眼,就一眼,你会喜欢的。”
闻列被兽人舔得要抓狂,恨不能爬起来把人咬死,半睡半醒间还是等到了日出。
他看过无数次日出,却依旧为这壮丽的自然景观所震慑,蓬勃霞光照满整个峰顶,照在他和兽人的身上,照在他们身下的花草之上,仿佛一切都披上了朦胧的火焰之色,像一幅由朝阳亲手画就的旧日古画,铭刻记忆,携刻永恒。
第一场日出不曾落下,第二场日出便已来临,两个太阳一前一后,层层浸染,霞光万丈,便在这焰色逼人的日出之中,闻列再次被兽人带着一拥而下,这一次,兽人没有停留半空,做些淫.乱姿态,逼他共舞,而是带他直直向着崖下飞去。
“去干什么?”闻列紧张问。
他已经够累了,如果兽人还想要耍什么花招,他绝不奉陪。
“第二个礼物!”
兽人话音刚落,闻列骤然睁大了眼睛。
只见崖底的小山谷之中,一片红紫之色。
如血红色热烈铺成心形外围,一圈又一圈,像盛开在深渊之下的花朵,极尽张扬与妖异。
一片如火如荼中,淡紫色的三个打字铺垫心花之上,是他和对方的名字,摆得极丑,如果不是熟悉那字体,即使是通熟文字的闻列也会无法辨认。
大概是兽人亲手制作的。
他想起昨夜对方几乎一夜未归,清晨神采奕奕带他去大道广场,一身潮湿,香味隐隐。
他还暗自猜测对方是不是偷偷撒了什么香花在身上,心中发笑,却不料对方是在花海中泡了一夜。
他怔怔看着那一颗过于圆润的花心,放在现代,这不过是再俗套不过的追求手段,可是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兽人去学着为他唱歌,陪他看日出,为他摆花……
不问缘由,真心倾付。
闻列说不出心底漫出了怎样的情思,“这是哪来的?”
缪满足将他抱入怀中,“就知道你喜欢。”
“就是梅梅果花和荆刺花啊,他们都说这个好看,我就全给你弄来了。”
……
“什——么?”
“梅梅果花和荆刺花。”
……
“缪!”
上一篇:反派他美颜盛世
下一篇:全帝国都知道他老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