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麓
然后小心翼翼的凑上前,在游景殊的脸上盖章。
游景殊抓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我深知前路艰险,但我亦无惧无畏。”
游景殊的眸子含光,安静的凝视着温琅,温琅焦躁不安的心,倏然在他的注视下,像是被安抚的小兽,温顺的俯下身来,趴在草地上。
“嗯。”温琅往前一凑,轻轻地和游景殊交换了一个吻。
和游景殊猜测的没差,宋绫婉把这件事憋在心里,没有和游明远说,也没有贸然上前来问他们。
每当游景殊试图和她谈论这件事,宋绫婉则会立即采取回避手段。
“娘,我们谈谈好吗?”游景殊态度温和的征询宋绫婉的意见。
宋绫婉起身想要躲避,游景殊却不容她思考,当即开口道:“温琅不是哥儿。”
第116章 第 116 章
这几日, 宋绫婉每宿都睡不着, 她脑子里全是那天温琅说的话, 可温琅是个哥儿啊,游景殊又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 她再清楚不过,游景殊是个汉子, 这两人如何看也构不成温琅口中的同性恋。
她思来想去,最后琢磨出一个可能性,那就是温琅可能不是哥儿。
但温琅的眉心的确有一颗孕痣, 而且温琅以前虽然是个傻的, 可他是哥儿这个身份也是整个平城都知道的, 温侍郎家中有一个傻哥儿,是达官显贵间的笑话。
宋绫婉再次陷入了迷茫,难道是她听错了?她既想知道答案,又不敢知道知道。
直到现在,游景殊叫住她,强硬的告诉了她真相。
“什……什么意思?”宋绫婉一开口便发现, 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游景殊将真相娓娓道来,“温琅眉心的红痣, 应该是他娘在他出生后为了保护他点上的,那是一种特殊的染料, 只有特殊的清洗液, 才能够清洗掉。”
宋绫婉还处于震惊中, 就听见游景殊说:“娘, 他当时的处境您应该也能想象得到,他是个男子,那么就是庶长子,他出生的时候,周氏还未诞下孩子,周氏肯定不会让他活下来,他生母这么做,是为了保他的命。”
这一席话,让宋绫婉的心头一痛,她知道温琅过去受过很多苦,可现在听见温琅出生时,就差点丢掉性命,早已将温琅视如己出的宋绫婉,心疼得厉害。
她红了眼睛,不停的用手帕擦着眼泪,她完全能够想象得到,周氏对外的形象很好,所有人都以为她大度,能够容下一个爬床丫鬟所生的哥儿,可宋绫婉却不这么想,若是周氏真的大度,又岂会让下人都爬到温琅的头上去,而温琅更不会成为满皇都的笑话,是个人都能踩上一脚。
更何况,温世仑并非是那种不好酒色的人,他只是不敢纳妾,更不敢带人回去,这么多年以来,他身边只有周氏一人,足以看出周氏的心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琅哥儿不是哥儿的?”宋绫婉擦干眼泪,缓过来后问道。
游景殊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讲起另外一件事,“他的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一段记忆,记得有人说他不是哥儿,但他不敢确定,所以当我向他求爱的时候,他拒绝了我,我以为他心里没我,总想着慢慢来,还有时间,可后来我发现他在努力壮大生意,他想等我找到心仪的女子,就和我和离。”
听到这里,宋绫婉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脑子里从未想过让游景殊和温琅和离,即便知道了温琅不是哥儿,她也没有想过,但温琅竟然早就想过和游景殊和离。
“不能和离,不能和离,琅哥儿会被戳脊梁骨的,他现在又和温家几乎是断了关系,你若是和他和离了,那他就是孤立无援,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不行不行。”宋绫婉慌张的抓住游景殊的手。
游景殊牵起唇角,反握住宋绫婉的手,安抚她,说:“放心吧娘,我是不会答应的,我还要和他共度余生。”
宋绫婉的手一紧,她从游景殊的眼睛里看到了坚定和情意,她的大儿子是真的很爱温琅。
可两个汉子,没有孩子,以后老了又该怎么办呢?景殊还是游家的嫡长子,以后她和夫君去了下面,又该如何与游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游景殊看出宋绫婉眼中的犹豫和纠结,他再次开口道:“后来我发现,他对我不是没有情意,他只是把那一切都藏起来了,最后被我逼得实在没有办法,才告诉了我真相,希望我知难而退。”
“他还没确定自己是不是哥儿就先斩断了我和他的可能,因为他不想对不起您和爹,他早就做好了准备,藏着这份感情,等到合适的时机和我和离,然后离开,他很爱你们,为了不让你们难过,他选择独自离开。”
宋绫婉哭得不能自已,游景殊安静的帮她擦眼泪,声音轻缓而珍重,“自从那天您在外面听见了我们的谈话,他每天都很慌乱,向来倒头就睡,最近今天却一直睡不好觉,他很怕您讨厌他,也很怕让你们难过,还说你们可以打他,打到高兴为止。”
“怎么能打人呢,我们打他做什么?”宋绫婉猛地抬头,眼睛通红。
游景殊微微一笑,“是啊,就是要打也该打我,是我执意要他和我在一起,这段感情是我强求来的,娘,儿子没求过您什么,但这一次,我希望您成全。”
他话音一落,便直直的跪在了宋绫婉面前。
宋绫婉手足无措,赶忙伸手去扶他,“你这是做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就是你小时候犯错我也没让你跪过。”
的确是这样,在游景殊的记忆里,每次他犯错,他爹娘总是以和他讲道理,沟通为主,没有动不动就让他跪下,用鞭子抽他之类的,倒是他祖母,喜欢直接上手,游景殊小时候被他祖母拍过后脑勺,之后他就知道躲着点老太太。
游景殊跪在地上没有动弹,宋绫婉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把他拉起来。
“你这是要逼死娘啊!”
宋绫婉干脆松了手,擦着眼泪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她深呼吸几口气,看了看门外,又看了看目光坚定,跪得直挺挺的游景殊。
“琅哥儿不容易,娘知道,娘也心疼他,可你们都是男子,以后老了膝下无人可怎么办啊?”
“我没想让你们和离,琅哥儿既然已经嫁给了你,那就是你的夫郎,不管他是不是哥儿,到底你们俩已经是夫夫了,我就是想把他收作义子也行不通。”
宋绫婉有些怨游景殊怎么不早点和她说这件事,可又想起是游景殊先动的心,就算她早点知道,把温琅收做义子,也是在伤她儿子的心。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给游景殊纳妾,但温琅也是个汉子,单给游景殊纳妾留后代,让温琅断子绝孙也不厚道,可对外温琅又是哥儿,不可能给他们一人纳一个妾。
宋绫婉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娘您放心,不是还有阳阳吗,就算景玥和韫薇以后嫁出去,他们的孩子也是我的外甥,总会孝顺我和温琅的。不必担心我们老无所依。”游景殊早就把这一切想好了。
游景殊说的有道理,可到底不是游景殊亲生的孩子,她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若是让你纳妾……”
她的话音未落,游景殊的脸色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冷峻起来,“娘,我不会做对不起温琅的事情。”
她想也是,他们家没有纳妾的习惯,游景殊的性子也比较正直,比起三妻四妾更喜欢一心一意,从前也是从不去勾栏瓦肆。
“我再想想。”宋绫婉一时也接受不了,她得自己想清楚。
游景殊跪着没动,宋绫婉难得有点生气的说:“娘知道了,不会棒打鸳鸯的,单是琅哥儿舍不得我们难过,我难道又舍得琅哥儿难过吗?他在我眼里就是我的亲生骨肉,这么大的事情,你得容我自己多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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