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遥未晚
莫飞鸾看得心情好了点, 难得笑了起来,他拍了拍裴真的肩道:“回来了就好,你回来了也算最近难得发生的一件好事,我已经听他们说过你从前对西海棋圣许下的承诺了,你放心你家师弟必然会将你看得紧紧的,让你没有半点逃跑的机会,既然你逃不了,那么你没办法帮西海棋圣办事也是情有可原了,对不对?”
裴真默然不语,眉眼间满是苦笑。
傅蕴和扬了扬手里的锁链,右手拽得更紧了些:“我保证不让师兄逃走,我会让他连下床的机会都没有。”
秋明殊:“……”
裴真难得微红了脸:“师弟。”
莫飞鸾扬了扬眉梢,轻咳了两声道,视线瞥见旁边的秋明殊,忍不住提醒道:“你这可是在带坏小孩。”他说完这话,忽地反应过来问道:“这小孩是谁?”
傅蕴和这次没有故意玩笑,他很快正色道:“我们之前去了那处小镇救人,我拖住师兄,陛下先将人秋妃给带回来了,我原本打算立刻回来,不过师兄有伤在身,我便去医馆抓了副药,这小孩就是我在医馆里捡到的,大夫说他是特地来找我的。”
莫飞鸾反应很快,问道:“他和西海棋圣有关?”
虽然已经知晓了西海棋圣的真实身份,但对于西陆的事情莫飞鸾并不了解,更多时候他仍是称对方西海棋圣。
傅蕴和点了点头,看莫飞鸾似乎打算询问秋明殊,当即摇头道:“他是个哑巴。”
“嗯?”莫飞鸾忍不住多看了眼秋明殊,这么看过来,他神情又有了变化,只是不知究竟想到了什么。
傅蕴和没注意到莫飞鸾的神色,接着看向了前面紧闭房门的房间,压低了声音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莫飞鸾也同样回头看了看,摇头眸色沉了沉:“你应该听说了,秋妃现在昏迷不醒,所有太医都查不出问题,身上除了手指上已经止血的伤口没有任何别的伤,谁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也说不清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或者他会接着睡下去。”
秋明殊听人说起自己的身体目前的状况并不惊讶,这和他原来料想的差不多。
傅蕴和之前在小镇上也曾经打听过秋明殊和桓意的事情,知道个大概,但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听到这话之后,傅蕴和几乎没有迟疑,立即带着裴真往房间里面走了进去。
秋明殊被傅蕴和忘在那里,不过他也没有犹豫,很快跟上他们的脚步挤进了房间里。
秋明殊的房间原本算不上窄,不过这时候因为里面有不少人,所以显得有些拥挤了,几名太医这时候还在床边认真探脉,丫鬟和太监们在房里忙碌着端茶或者擦汗,而桓意则站在不远处,既不会耽误大夫看病,又不会离床边太远的位置。
他的视线始终都落在床上的那人身上,就连秋明殊傅蕴和他们进屋他也没有回头看上一眼。
秋明殊进屋之后视线立即便牢牢锁在了桓意的身上,相比于之前,虽然仔细算来分别不过才三天的时间,但此时再见到桓意,秋明殊才发觉他竟然瘦了许多。
他此时没有穿上皇袍,不过只着了身素白的衣服,看起来单薄得厉害,脸色也同样苍白,虽然看起来神情没有流露太多的情绪,但周身的气息却是沉得厉害,丝毫不似平日般温和。
秋明殊视线在桓意的身上停留许久,然而桓意却好似根本没有感觉到他的视线,又或者是感觉到了却并不愿意分去半点的目光给旁人,依然紧盯着床上的那人。
秋明殊于是循着桓意的视线同样往床上看去。
床上的人当然也是秋明殊,那是他原本的身体,但现在却昏迷不醒,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
床上那具身体当然不会醒来,因为他的魂魄已经进入了这具新的躯体中,除非他能够实现与雁晴的赌约,让桓意认出现在的自己,否则他就没有办法回到那具身体当中。
他必须得想办法让桓意注意到自己才行。
秋明殊这么想着,正打算做点什么,裴真已经先开口道:“雁晴有问题。”
在这房间里面,除去无法说话的秋明殊外,应该只有跟随过雁晴的裴真最有资格说话了,他垂着双眸,似乎若有所思,见桓意终于抬头往自己看来,他这才轻声道:“我没有办法向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我曾经见过雁晴身上许多地方和秋妃十分相似,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应该有着某种渊源,所以雁晴才会特地命景歌将秋妃带走。”
裴真说完这话,就立即闭嘴不再开口,他的立场本就难以说清,现在说出这些话,也是为了帮助众人找到办法令秋明殊尽早醒来。
桓意沉默地听着裴真的话,不知究竟在思索着什么,他视线从裴真的身上再度挪回床上,中途掠过傅蕴和身旁站着的身形瘦小的秋明殊也没有停留上片刻,仿佛不愿意在旁人的身上花上任何一点心思。
秋明殊:“……”
他头一次在桓意的身上感受到被忽视的滋味,顿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这似乎又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光是相貌不同,连身形和年纪也完全不同,不必说桓意,就连从上辈子就精通辨认各种伪装识别技术的秋明殊,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认为自己能够将人认出。
他现在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说出真相,想要让桓意认出自己,他还得再做点更明显的暗示才行。
秋明殊沉吟不语,却没注意到刚才原本已经将视线移开的桓意,不知为何忽地又回头再度看向了他,目光深幽难明,仿佛藏着万千思绪。
裴真刚刚说出那些话,桓意没有回应,傅蕴和也正想着裴真话里的意思,而其他人则早在他们对话的时候就已经悄然退出了屋子,房间里面谁也没有出声,于是便陷入了异常的安静当中。
傅蕴和意识到了这片诡异的安静,他思绪从雁晴与秋明殊的渊源间退出来,看了看桓意,发觉他正眼神古怪地盯着自己身边的小孩,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忘记了身旁自称知晓雁晴目的的小家伙。
他于是将秋明殊往桓意的面前推了推,解释道:“这家伙是之前在出事的那座小镇里找到我的,他是个哑巴,不过他写字告诉我他知道雁晴的目的,还让我带他来见你。”
桓意依旧盯着秋明殊,看模样像是在发怔,也不知道是否听见了傅蕴和的话。
秋明殊没有等到桓意开口,他主动挣脱了傅蕴和的手,抬步飞快到了房中的书桌旁,熟门熟路地找出纸笔开始写了起来。
傅蕴和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哎”了声想要阻止他的动作,然而看到秋明殊小小的身子趴在桌上认真写字的模样,他又不禁顿住了动作。
而也是这下停顿,桓意抬手拦住了傅蕴和的脚步。
房间里几个人重新恢复了安静,几双眼睛都盯着正在写字的秋明殊,想看看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秋明殊写的很快,几笔将字写完,他撑着椅子边缘跳了下来,几步跑到桓意的面前,一把将墨迹未干的纸页塞到了桓意的手里。
桓意默然低头看去,看清了纸上的几个字:“雁晴夺走了秋明殊的东西,他现在还要夺走更多人的力量,一旦成功将没人能够阻止他。”
在桓意看这纸上的内容之时,傅蕴和与裴真也都凑了过来。
“他夺走了秋妃的什么?”傅蕴和有些慌张,脱口问道。
顿时之间其他人都朝他看了过来。
傅蕴和观察着桓意的脸色,在裴真的牵扯下微微退了半步,将问话的权力让给了桓意。
桓意将写着东西的那张纸收了起来,接着低头又向秋明殊道:“你知道怎么救明殊对么?”
秋明殊微微怔住,他没想到自己在写出这些事情之后,桓意最关心的却不是如何阻止雁晴,而是如何救他。
沉默片刻,秋明殊再度回到桌旁,接着写道:“三个月内,找到契机,他自会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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