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鱼
这时江何这才明白他的意思,他说冷,是丹田里冷。
不过他的丹田里就像是一口看不见底的枯井,透着几分诡谲的气息,看不穿摸不透,江何的那一点灵力如滴水缓缓汇入,起不了多大作用,纵然如此,他的丹田也还是如久旱逢甘霖似的拼命汲取灵力,如饥似渴……
等等,这不对!
江何反应过来时,手已经松不开了,身上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的被吸取到沈清宵丹田里,似有一张锁紧紧扣住他的手,根本就挣扎不开。而这个罪魁祸首因为得了灵力缓解,已经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睡着了。
“这……你……”
江何目瞪口呆,看看沈清宵睡着后格外无辜的苍白脸颊,心里宛如有一群草泥马狂奔而过。
江何郁闷了半个时辰,几欲气绝。
最终,身上灵力被吸取干净时,覆在沈清宵小腹上的手才得以松开,而沈清宵已然睡得熟透。
江何愤愤瞪了他许久,还是轻手轻脚将人从怀里挪开,让他靠在了冰凉的墙壁上,见他身上已有灵力护持,无甚不适,才扶着墙起身。
腿有些软,肩膀也有些酸麻,因为灵力都被吸光了,肩头又被沈清宵靠着枕了太久……江何揉着肩膀,无语望天,简直要气死了。
江何朝面前蜷缩成一团乖巧熟睡的沈清宵竖起中指,以此泄愤。
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江何拖着腿挪开,没走两步,又转过身来,除下外袍轻轻盖在沈清宵身上,而后才慢慢挪到一丈之外靠墙坐下休息。
揉着发软的双腿,江何心想,真是一秒钟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几个时辰过得并不快,江何囫囵歇了一阵,醒来时,一睁眼就见到沈清宵的脸,沈清宵已经清醒过来,看动作是要把江何的外袍给他盖上。
吓得江何浑身一抖,搓搓冷得僵硬的手臂直起身来。
“做什么?”
沈清宵脸色仍旧不太好,眉间透着一抹青白,不过精神不错,见人醒了,他直接把外袍递过去,“天亮了,阵法散了,我们可以出去了。”
江何接过外袍,扶着墙站起来快速穿上,略有些提防。
沈清宵都看在眼里,静静站在一边,眼底略过一丝探究。
昨晚的事他还有一点印象,这里的寒气过重,他进来前又因轻敌中了冰蟾雪蛤的寒毒,所以勾出了丹田里的恶疾,来势汹汹,才失了神智。醒来后他唯一记得的是江何为他疗伤之事,他清楚自己的身体,没想到江何的灵力真的能治疗他的恶疾,虽说没法让他好起来,但这已经令他非常欣喜了。
江何的灵力能缓解他的伤势,那他更不能让江何离开了。
思来想去,沈清宵缓缓态度,低声道:“昨晚谢谢你帮我疗伤。”
江何裹紧外袍,还是冷得瑟瑟发抖,在这种鬼地方里没有灵力御寒,谁也受不了,他没心思在这时跟沈清宵算账,摆手道:“先出去再说。”
沈清宵点头,但是站在原地没动。
江何茫然回头,“你又怎么了?”
语气很不耐烦,沈清宵却不气也不恼,朝他缓慢眨了下眼睛,神态非常自然,道:“我被寒气牵引出旧伤,身上没力气,走不动,你来。”
江何嘴角一抽,看着沈清宵朝他伸出来的一只手。又眨眼睛又招手的,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废了不少功夫,江何背着沈清宵在遍布冰霜的洞穴里找到出路。
走出山洞的那一刻,江何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累死了。”
沈清宵抬手帮他擦擦额角冷汗,十分贤惠,“辛苦你了。”
如此温馨的场面,江何忍不住吐槽,“你真该减减肥了。”
从醒来就维持了许久好脾气的沈清宵听得一愣,“你是说我很重?”
江何反问:“你觉得呢?”
沈清宵垂眸思索须臾,略过这个话题,在他耳边认真道:“我觉得,我越来越无法离开你了,或许找到赤焰花后,我会考虑一下放过你。”
真是不应该可怜这个人的,江何默默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道一声谢吗?昨晚帮他疗伤灵力都被他吸光了,沈清宵居然还想着要杀他?
跟沈清宵无法顺畅沟通,江何认命往外走,打算去找风绮月和系统,心下琢磨着要早点解开手环上的咒,离沈清宵这个祸害远远的!
出了山洞进了昨夜的林子,白日雾气退去后,冰蟾雪蛤的障眼法褪去,二人也就看清了这个林子的面貌。
这个林子不小,遍布着耐寒的白桦树,金灿灿的落叶铺了一地。
江何踩过金叶,曾试图联系系统,最终无果,似乎是离得远了,系统的信号也无法覆盖太大的范围。
或许是缘分,在白桦林里没走多久,二人便听见不远处似乎有一阵奇怪的声响,一道白影忽然跃出,随之传来几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冰蟾雪蛤在那!快追上它,不然它又要跑了!”
风绮月抱着怀里的狸花猫,急急指着远处快速闪过的一个白点。
冰蟾雪蛤被发现后逃窜得越发慌乱,不过由于受伤颇重,所过之处,地面上都会留下一些浅蓝色的血印子,这便轻易暴露了它的行踪。
青衣少年赶到风绮月身边,也见着了那只伤重的冰蟾雪蛤,却不急着去追,而是回头看向身后那莲冠白衫,外罩天青雪纱的俊美青年。
“贺师兄,你看。”
贺稹点头,长袖一挥。
一道裹着赤焰的剑锋倏然现出,急速划破长空,直指冰蟾雪蛤,一击而中,冰蟾雪蛤发出一声极难听的嘶吼,已被剑气钉在地上动弹不得了。
风绮月见状大喜,快步奔过去。
而眼睁睁看着冰蟾雪蛤突然出现,又突然倒在自己面前,衣摆还被溅了几滴雪蛤血的江何看着远处走来的几人,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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