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波玉
这世上还有能把柴京彦喝醉的酒吗?
“师父、师父?怎么饮酒?该不会醉了吧?”
他轻轻推搡他。
柴京彦恍惚抬起头,仰视自己的小徒弟,眼波晃动好似玉液倾杯,连两点耳坠都晕红。
“小、小风……”
姜勤风趁机瞧了眼桌上的酒。
这酒澄澈分明,不带丝毫杂质,蕴含无穷灵气,香气浓烈,细细一品,有千年人参、深海巨蚝、长枝当归的味道,皆是猛烈霸道的补阳之物,药香、酒香、灵气香,凑近一闻,简直令人晕头转向。
他连忙屏息,免受其干扰。
这酒名为九丹金液,是他在系统里抽中的道具卡,以前过年的时候被他当作礼物送给了师父。
“小风、小风……”
柴京彦见真是姜勤风,竟撑着桌子站起来,恍惚地看着他,自己的小徒弟。
姜勤风无奈:“师父,你喝了这么多酒,不怕醉吗?”
柴京彦:“我想醉一醉。”
他神色沉静,吐字清晰,仪态端正,乃是千年前身为柴家大少爷时遗留下的好习惯。
这分明是完全没醉的样子嘛。
姜勤风:“师父修为高深,不会醉的。”
柴京彦摇头:“我醉了。”
姜勤风觉得有些好笑,从来是喝醉的喊自己没醉,哪有这样清醒模样说自己醉了的?
“别闹了——”
他欲夺走柴京彦手上的酒杯,哪知手腕反而被对方捉住。
一个轻旋,一声惊呼,小徒弟像片轻巧雪花似的,落到了师父的怀里。
姜勤风被他锁在怀中,感受到惊人的灼烧感,又羞又气:
“师父,你放开!”
“为什么要放?醉酒所见,不能随心所欲吗?”
柴京彦的手指轻轻抚上小徒弟的下巴、唇瓣与脸颊,在试探,在摸索。
他的指尖寒冷,带着冰雪的凉意,在正大光明与伤风败俗的界限游走,在恪尽师威与悖德沉落的刀锋颤动。
“小风,你对我可会有……”
唇齿间呵出的热气混着酒香,滚烫得惊人。
清澈如琼花轻绽,浓重如重枷沉锁。
姜勤风出奇地冷静:“不会——”
“有怨?”
“不会便好。”
柴京彦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姜勤风:“????”
卧槽。
能再来一次吗?
床榻雪衾蓝绢,充盈柔软至极的丝棉,陷踏进去如同躺倒在云朵中舒适。
“师父,停下来,停下来,明白吗?”
姜勤风望向身上的男人,心中忍耐已到极致,五指张开,正欲召唤灵心剑——
“湿湿的眼睛,红红的鼻尖,那样大的风,那样大的雪,都阻拦不了你吗?你为何非要来追我?你可知,那一场抑制情动的暴风雪,用了我大半的心神,只一眼,一眼,我、我,受不了……”
他神色痛苦,如同在自剖心脏,承受极大的煎熬。
黑眸之中蓝光闪动,的确是情动征兆。
他说:“为师……我抑制不住。”
那一刻,他的长发光华流转,瞬间银白,好似一身月华加持,披散而下,缠缚人的银丝蛛网,覆盖全身,叫小徒弟不得逃脱。
姜勤风为这话呆愣。
原来那日他不应该去找柴京彦吗?
柴京彦俯下身,肩上银发倾斜,仿佛想说些什么,却如鲠在喉。
那几个字,对他来说,对他的徒弟来说,对一个男人来说,过于沉重,过于晦涩。
他远离女色、不通情爱千百年,一朝动心,对象是自己的徒弟——
满腔情意,不知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