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凌波玉
“该做的我们都做了,只希望等会叫姜勤风的名字。”
“对对对,我们现在只是局外人。”
卿元驹庆幸自己并未因小失大,当初没为那十万灵石,在摘星楼的记录中写上大名。
虽然画是自己的,但他就是个局外人。
“天象剑是世间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那仙巅梅有何独特之处?”
燕国皇帝低声询问元婴期的贴身护卫。
“回陛下,这仙巅梅本不叫仙巅梅,而叫替灵肉树,后来被师祖大人移栽到仙境之巅,才改了名字……这树啊,可邪乎了,天象剑无人能挡,但对上它恐怕也是束手无策。”
这仙巅梅认主后,便交出树种,有了树种,无论主人受到多少伤害,都会全部由本体树承受,可以这样说,拥有仙巅梅,便会成为近乎永生无伤的存在。除非寿终正寝或一击致命,这世间便没有什么能杀死仙巅梅的主人,
这样天大的好处,任凭对谁都是求之不得的,唯独对柴京彦而言,鸡肋了些。
天象剑是个傲气的主,一看到第一灵宝的分/身,立即如野马脱缰,烧了过去,火星才溅射到枝叶上,如同点燃石油一般,火龙立刻缠绕住仙巅梅的枝干,根枝枯萎,花朵纷纷凋落,看起来明显是天象剑占了上风。
可就在天象剑洋洋自得之时,无穷无尽的梅花枝叶又重新长出,花苞怒放,血红的梅花居然比方才还要生机盎然,越烧越多,显现出可怕的生命力。
相生相克,难分伯仲。
谢灵檀唤回天象,与柴京彦远远对视,启唇道:“得罪。”
他嘴上说着得罪,却丝毫不退让,对于姜勤风,他从不退让。
即使挡在自己面前的,是整个修真界都毕恭毕敬的师祖大人。
柴京彦释放手心,一朵俏生生的五瓣红梅在他白腻的掌心璀璨盛放,花瓣无风飘散,飞往所有的包厢,潜入所有的暗角,倾听、观察与记录。
半响,他睁开眼,蹙眉不语。
始作俑者是卿元驹,但写了小风的名字。
事情恐怕并不简单。
他了解谢灵檀的为人,断不会为了一张普通的画疯狂至此。
这副画……与小风到底有什么联系?
魔域招数诡谲,有不少控制人心智、魂魄的歪门邪道,画的名字洞房花烛夜取得如此暧昧,难道是类似月老笺、摄魂铃的诅咒?
无论如何,涉及小风的安全,他必须拿到手。
两人之间□□味愈加浓烈,几乎能听到劈里啪啦的交锋声。
林林主擦擦额头豆大的汗珠:“分不出,这也没法分啊。”
“林主大人,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干涉的范围,你想想,我们有什么资格替拍主选择世间第一法宝与世间第一灵宝呢?倒不如把拍主请上台来,当面做个抉择,也算是一桩传奇佳话。”森无泪建议道。
真如燕倚云猜测的,他们要开始甩锅了。
实际上,就好像姜勤风第一堂法宝课所教的那样,按照最基础的鼎修常识,修真界以武为尊,攻击型宝物的价值高于其他同段,若是从这个角度,天象剑该名列所有宝物之榜首。
问题在于,也没人敢和师祖大人说:不好意思,我觉得天象剑比您的仙巅梅更有价值哦,所以还是请师祖大人退场呢。
那、那不是找死吗?
铁律有言,摘星楼不能透露匿名拍主的真实身份,但不让拍主面对修罗场,就是他们来,孰轻孰重,不言而喻吧?
“同时面对两件旷世奇珍,这样的盛况,从未有过先例,摘星楼无法做出价值判断,经过商讨,让我们有请拍主——”
卿元驹抓住衣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几欲哭了。
他已经翻过车一次,不能再翻第二次!
会、会死人的……
面带微笑的林长盛带头啪啪啪鼓起掌:“上清境天武门雪魂公子姜勤风上台!让他,亲自做出自己的选择。”
姜勤风:“????”
姜勤风:卧槽!
中大奖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他比上课摸鱼突然被高数老师抽起来到讲台做题的学生还无助、可怜,而且上去的一瞬间,还发现教室的最后面坐着教学质量检查的校长。
姜勤风在众人的注目下,慢慢站起来,脑中飞速转动,上台的时间仿佛一个世纪漫长。
林长盛微笑地注视着他:“你来了,孩子,机会难得啊。”
小心谈笑间就是腥风血雨哦。
姜勤风:“机会难得,要不然……还是前辈来?”
“不了不了,我就是跟你客气客气,还是你比较合适啊,来,孩子,拿着。”
林长盛连忙把那张罪魁祸首塞到姜勤风手里,慈爱地推推他的后背。
“你拿着这画,看上哪个,你就把画给他,就算成交。”
姜勤风心里一跳,那画本来就是手掌大小的卡牌,拿在手中,望望左边的非非,再看看右边窗边的师父,下面的观众个个神色兴奋,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吃瓜光芒,就差应援棒或者广告牌了。
他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究竟是什么场合?非诚勿扰的现场吗?他手上拿着的是爱的号码牌吗!!还看上哪个给哪个,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