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听蝉
砚卿拿起挤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不再理他。陆知函斜靠在卫生间门边注视着砚卿,少年还在,他不会让少年有机会丢下他的。
他找遍三界,连少年存在过的痕迹都无法找到,他恍惚以为少年从不存在,直到某一天凭空出现在界外的神识提醒他少年是存在的。那他即便破开虚空也要找到少年。是少年带他离开深渊,怎么能再重新推他回去?他怎么愿意。
“走的时候,要告诉我,我不想被隐瞒。”陆知函说完这句话,眼神黯淡下去,半秒后又重新亮了起来。
“如你所愿。”砚卿吐出漱口水应道。
“什么?”陆知函一愣,“你答应用自己来换?”
砚卿面色怪异,看了陆知函半晌,打开水龙头撩了一把水泼到自己脸上,让自己清醒清醒,也让陆知函冷静冷静,他怎么可能答应那种条件。
陆知函好像又不记得自己是舟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砚卿也不明白。不记得更好,下次说不定就不会继续追来了。可愁死他了,下次来要是真的消失了怎么办,之前剩下的能量不够修复回他灵魂的巅峰状态,再追来就真的没了。
郁闷着砚卿弹了下陆知函的额头才舒出一口浊气,净知道给他找麻烦。
双重(十四)
最终砚卿还是拒绝了陆知函要带他去陆家庄园的提议,因为今天有个重要的宴会,他必须去。陆知函应该也在邀请行列,不过看他还要带自己去庄园的样子,应该是不在意。
知道砚卿要去,陆知函翻出请帖腆着脸要跟着,底下的人一时兵荒马乱,快到点了才给两人收拾妥当。
还好及时赶到了。
砚卿刚端起一杯香槟,下一刻就被人调换成了牛奶,他面无表情地看向陆知函,眼神充满怀疑。这家伙从哪儿搞来的牛奶?
“未成年少喝酒。”
砚卿撇嘴:“又不是不能喝。”
“对身体不好。”
“陆先生!”有人惊喜地喊道,声音不大,但周围耳朵尖的人基本都听到了。
低调进场的陆知函暗自懊恼,面上却不显,挂起微笑和来人打起了招呼,余光则一直注意着砚卿。
来的人越来越多,将砚卿挤到了外围,砚卿乐得见到这种场面,这样他就可以去做自己的事了。
这场宴会本身对他来说也不是多么重要,之所以来,是有话要透给莫开庾。
洛无诚还隐在暗处不知何时就会跳出来给予莫家沉重一击,到那时他的任务就全完了。悲哀的是莫家对自己处于的状况不甚明了,一点防备都没有这和小绵羊出现在饿狼的面前一样,能不被吃吗?
莫开庾是莫家家主属意的下一任继承人,从小就因为那张脸被扔出去应酬,虽然为人表面桀骜不驯,但总比他上面的两个草包哥哥强上许多。
为了任务不失败他总得去提醒提醒,再有姜茜茜的婚约在,于情于理他都该去。
找到莫开庾的所在,砚卿佯作不经意地转到莫开庾附近截住来往的服务生挑了两杯香槟,这才上前将一杯递给莫开庾,问道:“莫家只来了你一个人吗?”
“苏家也只来了苏小少爷一个吗?”莫开庾反问。
砚卿啄了一口香槟,答:“是啊,都去处理事情去了。苏家没人来又不太好,就让我来了。”
“那真是可怜,”莫开庾言辞之间尽是幸灾乐祸,引得砚卿侧目,怀疑他是如何平安活到现在的。
“没办法,大家族都或多或少都有些难事,不是吗?”砚卿道,“前几天还听说何家闹出私生子的事,何家夫人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回了娘家,还让家里教训了何家家主一顿,撤了何家不少资。”
“还好我爸妈恩爱,”莫开庾叹道,“没有私生子。”
“莫家家主结婚前风流成性,说不定就有漏网之鱼。”看到那边陆知函已经甩脱众人气势汹汹找过来,砚卿放下手中的证据,向莫开庾简单招呼了一声就朝陆知函迎去。
对上陆知函露出不满和责备的眼睛,砚卿笑了笑,道:“只喝了一口,没事。”
“下次不要擅自离开。”陆知函要求到。
“好。”反正没有下次了。
陆知函来得太快了,砚卿来不及多说什么,简单提了提私生子,不清楚莫开庾会不会去自己查一查,从洛无诚着手八成查不到什么,莫开庾从他父亲莫东辰那里应该能打听到有用的信息,至于莫东辰会不会把那些事情告诉自己儿子,他就不知道了。
这是他将来要烦恼的是,而现在他有更烦恼的事——如何让陆知函送他回自己家。
“回我那里。”陆知函坐在车后座对刚打开车门的砚卿说。
砚卿忍住扶额的动作说:“今天没什么事吧?”坐上车,关上车门,砚卿靠到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个身体好像不怎么能喝酒,宴会上就抿了一小口香槟,起先还没什么反应,过了会儿就有点头晕了,幸好他精神强大,撑到了宴会结束。
“和我在一起,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
眯着眼,砚卿侧头看向陆知函,有些呆滞地说:“不行,换个条件。”
“把你的空闲时间都给我。”陆知函立马道,像是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什么意思?”砚卿的大脑已经开始停止转动,一旦放松下来,积压的眩晕一股脑涌出来让他不能及时反应陆知函的话。
陆知函看出砚卿不舒服,伸手揽过砚卿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看他稍舒服些了这才解释道:“就是你每分每秒都要呆在我能看到、找到的地方,好不好?”
“不好!”砚卿难得孩子气地嘟起嘴,吐出的话也带着几分稚气,“小砚想一个人待着!”
“那我和小砚一起玩好不好?”陆知函诱哄砚卿。
“你太无趣了!什么都不懂!”
陆知函被哽住,额头抵住砚卿的脑袋,蹭了蹭他的头发,在他耳边低声道。
“小砚卿乖,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小砚卿,只要小砚卿别走,好不好?”
“要走的。你也会走的。你走了就剩小砚一个人了。”砚卿无意识地攥住陆知函的衣摆委屈道。
陆知函眼神变了变,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一声叹息,难怪魔界三千年他总是离自己远远的,总是自己缠着他不放从不见他主动来找自己。早知道就该给他灌些仙界的游仙醉,是不是会早些知道小砚卿就是个胆小鬼,不敢付出也不敢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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