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砚楚/酔染轻歌
或许是因为点心太甜,小吃太美味,又或者是因为少年的笑容太耀眼,不知不觉间,这必经之路上的“偶遇”,竟然成为了他每天睁开眼后最期待的事情。
除了他的父亲之外,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渐渐地,刘鸿也越发习惯了蒋墨的存在,对他的态度也愈发亲近起来,两人时常凑在一块,简直比亲兄弟还亲。
虽然两人在外没有刻意地表现亲近,但毕竟一个村里人来人往的,渐渐还是有人发现了端倪。一个长相出色的漂亮双儿和一个高大英俊的汉子关系亲密,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但两人只是亲近,却并未定亲,虽然都是男人,可双儿到底算不得纯粹的汉子,身份尴尬,渐渐地,村里就传出来了一些不太好听的话。
这天,刘刚早早地就从地里回来了,扛着锄头,脸色也发沉,一进院子就是一身的低气压。
正在院子里喂鸡的王氏见到他很是意外,“孩子他爹,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看到丈夫的脸色,又道:“这是出什么事了?”
刘刚是个瞒不住事的,立刻就把自己在外头听到的闲言碎语给说了一遍,“锦哥儿就是跟我和他两个哥哥,你可见过他什么时候这么亲近其他人了?”
他越想越生出些儿大不中留的难受,然后往凳子上一坐,叹了口气,问道:“孩子他妈,你说锦哥儿是不是真的中意刘鸿啊?”
王氏闻言,也陷入了思考。毕竟刘鸿是锦哥儿的救命恩人,锦哥儿也一直都说想要报恩,两个孩子处得来,关系好,她也是知道的,可锦哥儿说得坦荡,她也就一直也没往别的地方想,如今这么一听,两个人之间好像还真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救命之恩是大,可就算要报恩,记在心里寻了机会报答了,肝脑涂地也好,金银相赠也好,也就是个远远的关系,哪有这样天天抢着机会出去见面的?何况锦哥儿平日里根本不是这种性子。
“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真有可能。锦哥儿在咱们村子里可是长相一等一的漂亮哥儿,平时向他献殷勤的人可不少,但你哪回瞧见咱们锦哥儿给他们一个好脸?也就对这刘鸿特殊一些……不,特殊多了去了!你当年对我也不过就是这样了。”王氏看了丈夫一眼,然后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头,“锦哥儿这会也不在家,说不定又是去找刘鸿了,等他回来之后,咱们再好好问问他。”
刘刚点头,面上神色却没见好转。王氏道:“怎么,难道还有什么事?”
刘刚吸了口气,“咱们锦哥儿喜欢那小子是**不离十了,可人家对咱们锦哥儿又有没有那意思?”
双儿虽然也能生育,可身体构造同男人是没什么区别的,顶多也就是身材纤细了点,万一那刘鸿就喜欢女子的温香软玉呢?他们锦哥儿现在就这么上赶着,到时候人家只是玩玩他又该如何?他能受得了吗?
刘刚越想越是心焦,“你说,那小子要是喜欢咱们锦哥儿,为什么不来提亲?就怕是锦哥儿剃头挑子一头热,到时候那小子跟女人成了亲,他岂不是——岂不是?!”
王氏一听也顿时急了,“我们锦哥儿这么好,他凭什么不喜欢!他瞎了眼!”她气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就是瞎了眼,也该知道我们锦哥儿有多好!他要是敢辜负我们锦哥儿,用不着你,我自己就要去狠狠打他!”
见着妻子这么激动,刘刚倒是一下午冷静下来了,连忙拦住气哼哼要出去找刘鸿算账的妻子,“别急,别急!这不是还没定论的事儿呢么,等锦哥儿回来,咱们再好好问问。”
而此时的蒋墨正在山上和刘鸿一起分吃一只烤兔子。听说刘鸿今天要上山打兔子,蒋墨就央着他带自己一起,抓兔子总是没什么风险的,刘鸿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然后在蒋墨的故作不懂之下,手把手地给他教会了怎么做陷阱。
他们一起下了好几个套,随后就在远处藏着,等着猎物踩中陷阱掉进去,他们今天运气好,没多久就抓到了三只又肥又大的兔子。蒋墨参考了叫花鸡的做法,将其中一只抹上蜂蜜,用叶子包裹起来,再涂上泥浆,放到火堆里烤熟,外皮酥脆,内里的肉质细嫩,吃起来可别提多香了。
两人吃得满嘴流油,这才一起下了山。
“这兔子你带回去一只,也给你哥他们尝尝。”进了村之后,刘鸿便把手里拎着的兔子给了蒋墨一只。
“好。”蒋墨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接过兔子就回家了。
两人说话的时候也没有避着人,其中亲密熟稔更是有眼睛都能看出来,因此一些路过的人见状,不由又小声说起了闲话来。
蒋墨尚且不知道自己和刘鸿关系亲密的事情已经在村里传得沸沸扬扬,但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会太在意,毕竟他的的确确是对刘鸿有着那方面的心思,村里传一传,还正好帮他推波助澜,敲开刘鸿的柜子门呢!
“娘,我回来啦!看我带了啥!”蒋墨一进院子就笑起来,一边举起了手里的兔子,见到刘刚也在院子里,他怔了一下,“爹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哥哥们没一起回来吗?”
“你爹有点事,所以早些回来。”王氏强笑了一下,看向蒋墨手里提着的兔子,“这又是刘鸿抓到的?”
“对啊!”蒋墨毫不吝啬地替刘鸿在自己便宜爹妈面前刷好感,毕竟刘鸿这样的猎户身份,在村里可算不上是好的结亲对象,只能靠他这边给家里做做工作。
王氏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道:“锦哥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是不是和刘鸿……”
王氏的话虽然没说完,但蒋墨多聪明的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她的意思了,他从来也没想过要遮掩这事,当下便非常直接地承认了,“没错,我的确心悦于他。”
“可是为了报恩?”王氏焦急地追问了一句,很是担心他只是为了报恩而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若只是报恩,方法多……”
“并不是,我喜欢他很久了,报恩只是借口罢了。”蒋墨摇头,他这话可是真的不能再真了。
王氏深吸了一口气,半晌才道:“那他可喜欢你?”
听了这话,蒋墨终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发,“应该是喜欢的吧。”
“那你便和他说个清楚,若是他也心悦于你,就找个日子,让他上门来提亲,你们最近交往太过密切了些,村里不少人都开始说闲话了。”王氏叹了口气,知道他主意大,也不多劝他。
下午她跟刘刚已经讨论了很久,还是觉得锦哥儿自己能明白自己的心思,能自己决定这种事情,他们再怎么阻拦也没用。唯一他们能做的,就是问清楚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人家,不要把恩情当作了爱情,那才是要一辈子后悔的。
“好!”知道王氏这是同意了的意思,蒋墨顿时眉开眼笑起来,轻轻地给了母亲一个拥抱。
就在这个时候,刘汉和刘勤两兄弟也从地里回来了,正看见刘鸿站在他们家院子的门口。
“鸿哥,你找锦哥儿吗?怎么不进去啊?”刘汉有些奇怪地开口问道。
“不不不……我、我突然想起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刘鸿闻言,仿佛如初梦醒一般,快步向外走去。
“鸿哥?”刘汉纳闷地看着刘鸿的背影,“他咋脸那么红?这天还没那么热吧?”
“管他呢?我好饿,不知道小弟今天又会做什么好吃的!”刘勤的年纪毕竟更小一些,只觉得肚子饿,其他都没注意到。
刘汉想到小弟的手艺,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很快就将刚才的事情给抛到了脑后,大咧咧地推门就喊:“锦哥儿,我饿了!你今天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这两个野蛮家伙一进屋,立刻冲淡了母子俩的温情时刻,王氏擦干眼角,笑骂了他们两个一句,然后道:“天天就会找你们弟弟要吃的,也不害臊!”
蒋墨笑道:“哥哥们喜欢我的菜才这样呢,娘,您也歇着吧,我去把这兔子做了。”
一家人和乐融融,又是一晚上过去。
第二天,不等蒋墨去找刘鸿说清楚,刘鸿就已经换上了新买的衣服,请了村里经常给人说媒的七婆,拎着从镇上买回来的精致糕点和两斤肥肉相间的猪肉,敲响了他家院子的门。
昨天他和蒋墨分开之后,发现忘了把采来的蜂蜜给他,于是便追了过来,却没想到刚好将蒋墨和王氏的一番对话给听在了耳朵里。
他对于蒋墨并非是没有好感的,但蒋墨开口闭口总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也就觉得自己心思龌龊,不敢多想,怕蒋墨发现了之后要恼他无耻,可昨晚蒋墨那一番话,却是正正落在他耳朵里,告诉他,那番心思并不是他一人独有,他们是真正的两情相悦才是!
而蒋墨对于感情的直白和热烈,更是彻底打动了他,也让他头脑发热,再也按捺不住,一晚上都兴奋得难以入眠。于是今天天一亮,他就找了村里专门给人做媒的婆子,准备把这事情给直接定下来。
等到刘春秀的身体终于痊愈的时候,就听说刘鸿已经和村里的刘锦订了亲了!她顿时气急攻心,险些一下子晕厥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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