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粿子狸
她松开钳制描妙月的手,咒血杖指着缇夜,森然道:“给我杀了她。”
缇夜的目光立刻落到妙月身上:“妙妙……”
只见妙月从脖颈到下颌露出的肌肤已经布满了青黑色的纹路,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也空洞洞地失了焦。随着朗玛一声令下,她缓缓抽出发髻中的烟杆,手指一抖,烟杆顶端随即伸出数十枚寒光闪闪的银针!
她平日里专精医术,灵力修为并不高,因此因势利导,修炼了基于人体经脉分布的刺穴之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杀伤力也十分可观。
平日里那些致命的银针就藏在烟杆杆身之中,除非用来御敌,否则不会轻易暴露。
她身上的青黑色纹路看起来十分眼熟,缇夜眉宇皱得死紧,突然意识到某种可能:
“这是……失魂咒?早已被禁止进入明华集市的你,怎么可能拿到施咒的材料?”
师从前任大祭司馥娅,缇夜专精幻术,朗玛则对咒术情有独钟。
咒术虽然威力强大,施放的条件却极为苛刻,针对不同种类的咒术必须提前备齐相应的材料,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灵力再高也无计可施。
因此在十年前朗玛逃脱之后,她在全岛追捕的同时,也剥夺了对方进入明华集市的资格。这样一来,若是要寻找施咒材料,就必须进入护岛幻境,而这样她就能在第一时间发觉对方的行踪。
更何况失魂咒是失传已久的禁咒,对材料的要求只增不减,朗玛究竟是如何瞒过众人的耳目得到材料的?
朗玛似乎早已料到了她的疑惑,微笑着拍了拍手掌,台下的骆华卿也来到了她的身旁。
他的眼神也显得茫然空洞,除了身上没有失魂咒的印记,其他的一切都和妙月别无二致。
“小师妹,你放任噬心毒在赤焰炼狱中扩散,不过是为了剿灭闯入者,没成想这正好给了我机会。噬心毒的解法,除了馥娅和你我之外无人知晓,纵然聪慧如神医妙月,也只能想出交合解毒的旁门左道。”
手中的咒血杖重重顿在地面,朗玛舔了舔唇角,笑意森然:
“用于解除噬心毒的饮鸩蝎被我豢养多年,配合特制的药剂,能够短时间内使人丧失理智,为我驱使。”
她拍了拍骆华卿的肩头:“大哥哥这次着实帮了我太多,不仅凑齐了材料,甚至还乖乖服下了药剂供我驱策,等到此间事了,我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你……”
缇夜脸色有些发白,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此刻落星杖不在身边,她单凭灵力根本无法和朗玛相争,而红衣教徒和在场来宾都在归尘香的控制之下,根本无法向外求援——
这下该如何是好?
归尘香笼罩下的观众看台一片死寂,可原本陈茗应该等候的地方,这时却空无一人。
早在骆华卿下楼后不久,就有另一队红衣教徒直奔他而来,声称巨海留音的抽取非同小可,大祭司希望在欢宴舞结束后与二人共同见上一面。
陈茗当即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如果真的要和他们两个人见面,根本没必要分为两拨队伍将人带走,这样神秘兮兮的反而显得不太正常。
他当即找了个理由想要回绝,没想到见劝说不成,为首的红衣人竟然直接动手拉扯。他被半钳制着下了楼,没想到楼下竟潜伏着另外一人,趁着红衣教徒无人觉察,用几记凌厉的手刀将人放倒,再拉起他的手逃之夭夭。
两人一直逃到了观鹿台外才停下脚步,陈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喘息道:
“多谢这位仁兄出手相助,请问你是……”
来人蒙着面巾,天光下只看得出身材颀长体格修匀,却根本辨认不出身份。确认身后没有追兵,他才松了口气,扯下蒙面的黑巾:“在下长风门衣若尘,是白锦漫少主手下的暗卫。”
“白嬷嬷?是他让你跟着我们的么?”
陈茗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难不成红衣教想要暗中对我们不利?”
白锦漫是他深深信赖的朋友,而若尘看起来对自己也没有恶意,加上刚才红衣教徒的恶声恶气,他略加猜测,就明白了事情始末。
只怕是红衣教的图谋被白嬷嬷察觉,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才特地请若尘来保护自己。
“现在咱们没事了,可卿卿他还在里面呢,我们……”
“剑灵大人,您还是先顾惜好自身吧。”
若尘不等他说完,就出言打断:
“和你同行的那人不会有事,自始至终红衣教的目标就只有你和少主二人而已。”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而且我和白嬷嬷……”陈茗突然觉得有些头痛,提到白锦漫的刹那,先前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幕幕倏然闪过脑海。
那是有关与轻鸿和君暮相处的点点滴滴,又似乎与澜臻古剑存在着某种呼应与关联。
“您就别再多问了,事不宜迟,现在我先带您去见少主。”
说到那人,若尘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若是再耽误下去,我担心……”
或许连这样简简单单地见上一面,都无法做到。
“白嬷嬷……他怎么了?”陈茗的心随着他的话重重一跳。
若尘叹息一声,颓然摇了摇头,并不做回应:“见面您就会知道了。”
话音未落,他再次牵起陈茗的手,脚下踏着轻功,飞燕般几度起落,带着他朝华熙宫的方向掠去。
红衣教大半教众都集中在观鹿台与明华集市筹备晚宴,平日里人流涌动的宫殿显得格外空旷。落尘领着陈茗一路疾走,甚至不需要刻意隐藏行踪,穿越几条回廊,就来到了主殿门前。
他用特制的灵石打开门口的禁制,殿堂中的幻境如潮水般退去,二人来到右侧厢房,只见白锦漫正靠倒在床头,捂住口低声咳嗽着。
“少主,我把人带来了。”
若尘来到床边半跪在地,望见白锦漫依旧紧紧捂着嘴,极为勉强地朝自己笑了笑。
他面色雪白,额头上满是冷汗,明明咳得撕心裂肺,却压抑着不肯发出声音,若尘拉开他的手,不出意外望见手帕上一大滩淋漓的血迹。
有些早先留下的血液已经变成了暗褐色,随后溅上的血痕逐渐变为刺目的鲜红,他简直无法想象那人的病症是什么时候开始发作,又是如何的痛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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