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粿子狸
“若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去向她请罪……只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沉吟片刻,他终究是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来到骆华卿面前,摸了摸他乌黑的头发顶:
“那乖徒儿,这段时间你跟着墨墨好好学习礼仪,师父六日后再来接你。”
骆华卿点点头,目送着他乘上云舟飘然远去,眼角余光偷偷瞟向殷墨璃,却发现她刚才凶狠的神色早就溃不成军。
脸色苍白黛眉紧蹙,眼中更是水光粼粼,忙不迭别过头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我觉得他俩关系没那么苦大仇深诶,小明,你怎么看?”
他突然将陈茗摁回自己衣服后领,悄咪咪用意念传过去一句话。
陈茗:……
其实他也觉得殷墨璃和丘壑子的关系没那么僵,毕竟两个人做了那么多年的师兄师妹,加上他既然会放心地将自己唯一的徒弟留在这里,也证明了他对殷墨璃十分信任。
至于为骆华卿保密身份,只怕也是谨慎起见吧。
殷墨璃很快整理好情绪,给骆华卿换了身轻便衣衫,随后领着他来到了厢房中。
青璃国自诩为大陆霸主,在饮食起居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繁琐的礼仪,稍有不慎就可能出岔子。
饶是骆华卿天资聪颖,面对长篇累牍的礼仪条文也忍不住连翻白眼,苦读了一整天才基本倒背如流。
青璃国皇子的发髻服装同样有特定的版式,不同于寻常男子简单利落的青云髻,单是平日里闲居府中的造型就得足足辫就五股发辫之多。
陈茗在一旁看得咋舌,内心忍不住暗暗吐槽,这么多穷讲究,大概是闲出来的吧。
但不可否认,欣赏骆小美人编辫子的确是件赏心悦目的事。
他站在淡妆浓抹的艺伎身后,光洁细腻的侧脸欺霜赛雪,眼尾一抹薄红如同海棠春睡,迤逦明媚。
陈茗望着他神情专注地摆弄着艺伎小姐姐一头柔顺的长发,纤细莹白的手指灵巧翻飞,片刻就顺利分出几缕扭结成辫。
手腕一转,绕了个精致的同心圆,再用青玉簪加以固定,一个繁复的舞姬盘发已然初初落成。
他又别出心裁地从一旁首饰盒中取了几枚点缀着红宝石和锆石的镶金蝴蝶,呈流线状别在小姐姐的发髻上,微微动作就能发出窸窸窣窣的细响,让人想起拂过回廊的清风,婉转又温柔。
传统的学霸往往顾不上全面发展,可骆华卿明显打破了这一成见,短短四天就将这一系列繁琐的礼节学了个十足十,一举一动皆是刻骨的熟练优雅,连殷墨璃这等挑剔之人也忍不住啧啧称赞,笑逐颜开。
陈茗安然躺平,看来六日之期还是有点长,既然骆华卿短短四天就完成了全部任务,想必接下来他们两天可以安心躺尸,好好休息一番了。
毕竟自己即使是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累,更何况当事人呢?
可天不遂人愿,他和骆华卿千算万算,却忽略了一个广大女性的通病。
殷墨璃平日里叱咤风云不可一世,可在每月必至的绞痛面前依旧溃不成军。她是秋棠居的头牌,平日里会客演出自然安排得满满的,然而这一波痛来如山倒,她竟然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也更没有可能强自支撑着登台演出了。
其他歌舞伎各有自己的安排,也无人可以代劳,殷墨璃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四处瞄啊瞄,最终锁定在了艳光四射的骆华卿身上:
“好卿儿,你就看在丘壑子的份上,帮姐姐这一次吧。”
骆华卿一向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早已彻底失控,眉心的抽搐根本停不下来。
女装确实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可是第一次挑战的确需要很强的心理建设,更何况卿卿尽管容貌秀美,让他接受穿女装的难度,只怕不亚于薅秃了丘壑子的山河笔吧。
可到了下午殷墨璃也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眼见着就快到了表演的时辰,同台的一干歌舞伎急得眼泪直流,满心满眼都是被即将被花妈妈压榨的恐惧。
骆华卿实在扛不住众人施加的巨大压力,毫无生气地飘进了化妆间,半个时辰都没有出来。
陈茗被他勒令守在屏风外,小心翼翼地蜷缩在距离他五米范围内,唯恐超出了系统规定的限制。他蹲在角落百无聊赖地画圈圈,不知过了多久,才等到那人一袭红衣胜火,素手纤纤,掀帘而出。
他闻声回眸,只一刹,就被生生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女装女装来啦!!!
想不想看到美艳的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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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绣花荷包mvp
随着夜色降临,瑶凤城白天弥漫的繁忙气氛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灯火辉煌。
殷墨璃靠坐在窗边,托腮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脸上早已没有了疼痛带来的苍白,反而眉目柔和,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
秋棠居的歌舞伎都下楼去准备夜里的演出了,三楼显得格外空寂,她在原地等待了片刻,毫不意外地听到一阵细弱的敲门声。
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口,只见门外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连帽风衣的人。
他的容貌被兜帽遮住了看不清楚,但看得出身形不算伟岸,个子虽然高,与成年人相比还是纤细了些,应该是一名十几岁的少年。
“阿赋,夜里冷,喝杯茶暖暖身子吧。”
殷墨璃亲热地牵着他的手来到茶几旁坐下,十指纤纤盛上一杯热茶:
“从灵山那么远一路护送回来,当真辛苦你了。”
“不妨事的墨姨,我年轻体壮,尚且经得住。”
黑衣少年抿下一口香茗,仰起头微微一笑。
他没有摘下兜帽,借着月色和灯光只能看到那刀凿斧刻般线条利落的下颌,肌肤是健康的小麦色。
“听闻今日质子的队伍抵达瑶凤城,我想着你今夜一定会来这里,才临时寻了个由头溜出来,”
殷墨璃无奈地笑笑,摇了摇头,“只是苦了那孩子,不由分说地被赶鸭子上架,怕是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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