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粿子狸
滚烫的鲜血沿着指缝沁出,淋淋漓漓落了一地,他意识到眼前情况的危急,只是恣意地攥起袖口拭去嘴角的血迹,随后撑着摘星镰站起,快步向前奔去。
“小明,小明!”他强自忍耐着翻涌的气血,努力提高了声调,“你在哪里?听到的话回答我一句!”
他的声音经由元力远远地在走廊里传开,库房之中,积蓄的海水已经快要淹没到了天花板,陈茗抱着一截碎木漂浮在水面,意识半昏半醒。
他全身颤抖,刘海湿淋淋地黏在额头上,脸色和白纸也没什么分别。原本双眼已经支撑不住即将闭上,耳边却忽然传来隐约的呼喊声,越来越清晰:
“小明……你在哪里……”
他、他不是卿卿,而是……
陈茗心中涌起巨大的惊讶与震撼,完全没料到事态的发展会变成这样,求生的意志瞬间重燃,他拼尽全力划拉到门边,对着走廊竭力呼唤道:
“我在这儿!走廊尽头的库房里!”
他之前叫喊了太久,嗓子嘶哑发疼,即使竭尽全力,声音也不如何响亮,白锦漫却立刻察觉到对方微弱的回应,脚下发力三两步冲到库房门前,眼神一凛,手中的摘星镰就斩了过去!
以他的修为又如何看不出,陈茗之所以被困住无法脱身,正是由于幻境施术者用灵力封闭了空间的入口,倘若不从外界破解,即使用再强的力量冲击也无法突破。
“哐当!”摘星镰所到之处,幻境灵力纷纷溃散,原本紧闭的房门骤然打开,积蓄的海水顷刻间浇了白锦漫一头一脸。
紧随其后的还有狼狈不堪的陈茗,八爪鱼般迎面扑来,他脚下不稳没能接住,只能拥着对方仰倒在地上。
而走廊中淤积的海水早已齐腰,转眼间白锦漫就呛了几口水,剧烈的咳嗽引发了体内的伤势,脸色一瞬间惨淡下去。
“对不起对不起……”陈茗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托住他手臂将人拉出水面,“白嬷嬷,你没事吧?”
“咳咳,我没事……”白锦漫虚弱一笑,元力再也难以为继,摘星镰华为道道流光融入右手掌心之中。
他如雪的白衣紧紧贴在身上,益发勾勒得身形纤细修长。陈茗瞧着他怎么也称不上“没事”的苍白脸色,正准备询问,他却无力地挥了挥手,掩住口闷闷地咳嗽起来。
“你的病又发作了么?”
掌心淋漓的血迹那样明显,陈茗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伸手握住他垂落身边的另一只手掌。
两人之间存在某种特殊联系,过去只要自己触碰白锦漫,他的病症就会缓解许多。
可现在即使他憋得双颊通红,曾经能轻而易举召唤出的清凉气流却始终不肯冒头,反而是白锦漫的脸色越来越差,豆大的汗珠沿着额角滚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米娜桑,我现在在屯稿,打算十一当天日个万,所以这两天先多写一点,十一开始爆更,大家见谅哦!)
所以英雄救美的变成了白嬷嬷?
这剧情的发展也太吊诡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小明的异能为什么失效了?系统去哪了?卿卿能及时赶到吗?
敬请期待下一话(推眼镜)
求收藏评论哦,比心心!
(真的最近都没评论了,我托马斯螺旋爆哭,好伤心嘤嘤嘤)
第48章 散落在天涯?
“为什么?”陈茗收回手, 使劲摩挲自己的掌心,直到搓得发红, 也没得到能量的一丝回应, “怎么会……以前明明没问题的。”
他是真的愧疚又害怕, 白锦漫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倘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 他真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唔......我没事,”白锦漫在积水中洗去手掌和嘴角的血迹, 转头勉力一笑,“我这残破的身体状态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眼下咱们再耽误下去, 怕是要困死在这船舱里,还是尽快离开为上。”
“嗯嗯,好的。”陈茗忙不迭点点头, 搀扶着白锦漫的手臂往外走, 两人在积水中一步一顿行得十分艰难, 等到终于抵达舷梯处,海水已经漫过了胸口。
这么看, 还真的和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场景如出一辙。
“......咳咳,你先上去,我随后跟上。”
白锦漫低头呕出一口鲜血, 撑住舷梯的栏杆才不至于软倒,持续的元力输出不断加剧着他的伤势,但倘若不坚持下去, 幻境的蜃象又会卷土重来,届时他和陈茗谁也逃不出生天。
他眼前朦胧一片,因为失血过多而感到阵阵头晕恶心,此时连说话都难以为继。
“我拉你上来!”
陈茗勾住栏杆借力一蹬,爬上了舷梯的几级台阶,随后伸出一只手握紧了白锦漫的手掌。
受到拉扯,白锦漫闷哼一声,身子微晃,脚下顿时失去了平衡,半截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险些被浪涛卷走。
“白嬷嬷,抓紧我!”陈茗死死扣住他的手掌不肯放松,身子却被惯性推得左右摇晃,险些一头从舷梯上栽下去。
再怎么说白锦漫也是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他又刚刚恢复实体,经脉迟滞不灵,能使出的力气实在是有限,眼看着脚底一寸寸偏移,顺着水流的方向挪动,他急得六神无主,却毫无办法——
谁能来救救他们?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陈茗即将扑向水面的瞬间,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箍紧了他的腰身,险之又险地将他拉回,紧紧搂入怀中,另一只手则握住他的手掌,协力将白锦漫拽了回来。
熟悉的奶香味钻入鼻端,陈茗愣了一秒,滚烫的眼泪“唰”地涌了出来:
“笨蛋,你还知道过来啊!”
“对不起,我来晚了。”
骆华卿身上的衣衫被幻境灵力撕扯得七零八落,身上也有几处挂了彩,状态看上去并不比陈茗好多少,一双眼却黑沉如同光影流利的夜,流淌出一派温柔刻骨的脉脉温情。
他捧起陈茗的脸,一个吻落在他前额上,如蜻蜓点水,轻柔无痕:“我想你了。”
尽管没有半句提及赶来的辛苦,陈茗望着他一身的狼狈,原本干凝的泪水又变得汹涌:“你路上遇到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模样?哪里有受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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