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寂烟雨
任鹤隐笑了笑,“跟着我就好。”
任鹤隐是熟手,他把处理好棉花籽的棉花放在纺车上一点一点绕成线,然后纺出棉线来,“看,就是这样,慢慢纺出来就行。”
兽人亚兽人们一边纺线,还一边感慨,“这棉花可真软,摸到手里软绵绵像云朵一样。”
“你又没摸过云朵,怎么知道云朵什么样?”
“嗨,我没摸过云朵,我还看不见吗?你看天边的云朵难道不像我们手里的棉花?”那兽人说着又捏了捏手里的棉花,满眼好奇,“以前种的时候还不知道,没想到真正长出来会是这个样子。”
任鹤隐整理着手里的棉花,也对这些棉花很满意。
他当时只想着随便买一点棉花,买成什么样都行,没想到真正的棉花买来之后又绵又软,握在手里轻飘飘暖洋洋。
这种棉花比他童年时见到老棉被里的棉花要暖和多了,果然是长绒棉的品种。
等他们弄好棉花之后,先把棉花纺成棉线,然后再织成棉布,等织够了棉布他们可以弄出棉被来。
他们在网上看了大量的视频,做一张棉被还是没有问题,这种东西熟能生巧,等他们弄好了之后就多弄几张,也让部落里大家感受一下棉被的温暖。
今年种的棉花可能还不够多,明年再多种一些,连种两年,部落里应该就能让每个人都用上棉被了。
等到第三年的时候,他们说不定还能拿多余的棉布棉被去外面换东西。
他们的棉籽也是好东西,今年去兽人集会,他们先用种子换点好东西回来。
第156章 南瓜
任鹤隐他们棉花种得多,摘下来的棉花也多,摘下来的棉花堆在堆在山洞里,跟小山一样。
部落里的人这几天闲下来之后,主要工作就是整理这些棉花,清理上面的杂物,将里面的棉籽取出来,再将棉花扯成小团小团。
棉花太多,部落里的小孩们也忙碌起来,小小的身子坐在木块椅上,一人拿个箩筐,胖乎乎的小手慢吞吞分棉花,一分就是一上午。
任鹤隐以前就知道这些小孩乖,看到他们这样,还是忍不住心疼,“孩子们也太乖了,要不要让他们出去玩。”
青道:“都是这样走过来,分棉花这活不重,不用管。”
任鹤隐多看两眼,还是忍不住摇头。
很多棉花分拣出来,被撕开成一小片一小片,任鹤隐带着人纺棉线。
棉线比树皮线要难纺一些,主要棉线全靠自己分配棉花,跟树皮线那种本来就是一根根纤维的情况不一样,棉线容易纺得粗细不一,要是手艺不好,线上还容易有一个个小疙瘩。
大家纺惯了树皮线,对棉线挺不习惯,刚开始弄出来的棉线也不太好。
任鹤隐并不介意,第一批棉线他打算用来做棉被,到时候棉线用来固定棉胎,收在被套里面,究竟纺得怎么样都没人看见,他们不必在意这个细节问题。
纺线很难纺,他们的纺车还是最原始的那种,每次只能纺一根线,纺起来很麻烦,哪怕大家一起动手,一天两天也纺不够他们要做被子的线。
这天,任鹤隐一早就过来纺线,直到中午停下来,揉揉发花的眼睛伸一个懒腰,“大家辛苦了,赶紧吃午饭,吃完午饭休息一下,下午再干活吧。”
“不用,我们不累。”
“不累也要休息一下。”任鹤隐眨着酸涩的眼睛,织布太费眼睛了,“要是不好好休息,可能会伤害眼睛,我这里没有治眼睛的药,眼睛花了可就麻烦了。”
旁边的亚兽人们听他这么说,心里有些害怕,也不敢再提继续纺线的事了。
青看他,“你中午留下来吃饭吧,吃完就在部落里睡,免得跑来跑去。”
“不用,云鸣快来接我了。”任鹤隐一笑,“我下午再来。”
北在旁边说道:“他来了,你让他在这里吃饭不就行了?部落中午煮了你喜欢的笋。”
“真不用,他跑起来很快,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任鹤隐说这话时眼里满是笑意,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木在旁边笑嘻嘻,“隐根本不是想回去,他是想云鸣了。”
任鹤隐大大方方承认,“我是想他啊,他肯定也想我了。”
旁边人听见这话忍不住笑。
任鹤隐拍拍手,“我看见他了,我先回去了啊,下午再见。”
“好。”
任鹤隐拔腿快步跑出部落,云鸣的兽形刚好在部落外,两人迎面而来,任鹤隐飞快跑起来,跑到云鸣旁边时,手往他背上一撑,一下跳到他背上。
云鸣兽形趴下来时一米多高,任鹤隐稳稳当当落到他背上,抱了一下他脖子,“老大,走走走,我们快回去吃午饭!”
云鸣眼带笑意,用尾巴拍了拍他腰,站起来背着他快速往新家跑。
他们新家离部落不远,任鹤隐走路也就十来二十分钟路程,云鸣跑起来,三分钟都没用到,两人就回到了家里。
云鸣背着任鹤隐回房间,变回人形,伸手从床上拿过衣服,穿上。
“我去热饭。”任鹤隐迈着长腿高兴地往厨房里面走,他们早上做好了饭直接分成两份,一份早上吃,一份在锅里温着,现在吃。
炒锅里有饭,汤锅里有汤,放一把火进去,饭跟汤都能很快温好。
任鹤隐两只手端着三盘菜,快步走向客厅,喊云鸣,“老大,吃饭了。”
“嗯。”
云鸣端着剩下的菜跟汤进来。
他们锅里盛着米饭,今年种的水稻多,他们就两个人,除了留出来自己种及给布族的种子外,剩下的稻米勉强够他们吃一年。
他们还有面粉作为补充,野地里的淮山跟泥泥果也还算多,勉强对付一年不成问题,今年他们应当用不着吃野菜度日。
任鹤隐扒了一口米饭,眯起眼睛,“真好吃。”
他们的米饭又香又软,吃起来味道极好,哪怕没有菜,任鹤隐都能吃上两碗饭。
云鸣多拿了只碗给他装汤,“小心点,别噎着。”
“不会不会。”任鹤隐将嘴里的饭咽下去,“你下午要去哪?”
“去打点猎物回来,你想吃什么?”
“野牛?”任鹤隐又有些想念牛肉干,“什么都行,打点肉回来我们做点肉干吃。”
秋天到了,一早一晚风都很凉,也就上午好一些。
这种天气很适合晒腊肉,腌制好的肉放到外面晒,阳光跟风会给肉酝酿出一种特别的香味。
尤其有些兽肉味道比较浓郁,无论炒着吃还是炖着吃,都有点腥味,吃起来也比较柴。
要是晒成腊肉,原本的腥味经过阳光与北风的加成,会变成一种独特的香味,比那些本来没什么味道的兽肉好好吃得多。
任鹤隐今年特别期盼腊肉,肉晒好了之后,收回来煎炸入坛,里面放上足够多的香料与辣椒,做出来的肉干极香,极好下酒。
他们今年的稻米依旧不足,不太能用来霍霍,蒸不了多少酒,不过下茶没问题。
等天气再冷一些,他们再清闲一些,上午搬桌椅出去外面,煮上一壶浓浓的红茶,放上一盘子腊肉跟点心,晒着太阳喝着茶吃着腊肉,简简单单就能消耗完一上午。
两人吃完饭回屋睡午觉。
他们新房的窗很亮,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给黑色的瓷砖地面打上一层光。
任鹤隐看见这种光柱就想睡觉,他打个哈欠往炕上一爬,自动自觉翻滚进去里面。
云鸣变回兽形,躺在大炕上,粗壮的爪子扒拉了一下,将任鹤隐扒拉进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柔软,任鹤隐在他胸前蹭了蹭,闻着他身上那股味道,很快就睡着了。
秋季的风在外面刮过,不远处的树枝被刮得沙沙作响,风声像催眠曲,将两人拖入鸬乃沃小�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从正中慢慢偏向西边。
云鸣先醒,毛茸茸的大脑袋低下来,轻轻亲了任鹤隐的额头一下,整张脸都罩在任鹤隐脑袋上方。
任鹤隐伸出手,懒洋洋地抱了他脑袋一下,喉咙里咕噜一声,“现在几点了。”
任鹤隐给过云鸣权限,云鸣能直接将搜索框召唤出来。
看了眼小小的搜索框,云鸣道:“下午两点四十七。”
“差不多该去干活了。”任鹤隐打了个哈欠,在云鸣脖子底下蹭了蹭,将他的毛蹭得乱七八糟。
云鸣的声音因为兽形的关系,更加低沉诱人,“要是困就再睡会。”
“没事,也没有很困,再赖一会床就好。十分钟。”
云鸣便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睡了差不多十分钟,任鹤隐主动爬起来,将床脚的外套穿上。
云鸣将衣服叼起,将上面的绳子挂在脖子底下。
两人收拾好准备出门,云鸣先送任鹤隐回部落再去打猎。
下午任鹤隐还是在纺线,旁边大家已经搬出织布机清洗干净,准备从明天起开始织布。
任鹤隐看着织布机,想起做棉被用的架子,问沉:“沉叔,我们的棉被架子你做好了吗?”
“还差一点,明天做好给你。”沉眯着眼睛削木条,手指灵活地将手底下的木头削成一根根小木条。
这些木条滚圆,大小一样,长短相同,拿在手里像一根根胖乎乎的筷子。
这些木条都是做棉被那个木框上的齿。
棉被框跟织布机有点像,不过棉被框更大一些,做棉被时,先将线绑在底面的网格上,绑成细细密密的网格状,然后再把棉花均匀放上去,一边放一边敲打,将棉花弹好,最后在上面一层打上细细密密的网格,再用针线将棉花固定。
上下两层棉线就像两张细细密密的网,将棉花网在里面,上面来回穿刺的针线则防止棉花跑位,最后揉成一团。
任鹤隐第一次做棉被,不过他很有耐心,将棉花放上去之后反复查看,尽量保证每一寸棉被上的棉花都一样多。
他放过太多次,放好之后眼睛有些花,完全感觉不出哪里多哪里少。
他直起腰来,捶捶后腰,求助于周围人,“大家帮我看看在,这些棉花有没有放均匀。”
“放均匀了啊,这不是差不多一样嘛。”
“不知道啊,看不太清楚。”任鹤隐看着这棉被,眯着眼睛,“确定均匀了,没有哪边多哪边少?”
“应该均匀了,我是没有看出差别。”
“我也没有看出差别。”
“那就行了。”任鹤隐拿起旁边一团线,“那我准备绕上层的络子。”
木他们好奇,“这样做好的被子会比兽皮还暖吗?”
“这个不好说啊,”任鹤隐笑,“有些兽皮特别暖和,哪怕大冬天,盖着都能将人逼出一头汗,有些兽皮就那样,这个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