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月灼
傅长言瞠目结舌地戳在原地,暗道宋钰这又搞哪出?
“歇息的时辰已经过了。”
黑漆漆的房里响起宋钰低低的说话声,随后傅长言便感觉自己被人扛了起来,对,扛,腰在肩膀上对折,大头朝下撅起屁股的那种扛法!被他一路扛到床上,脱了靴子和外袍,身体慢慢放到内侧,手脚摆放整齐后盖上被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宋钰在身边躺下了,不过两人中间隔了很宽一段距离。
傅长言努力斜眼去看身边的人,眼睛适应黑暗后也能看清一点轮廓了,他看到宋钰缩在床边沿,规规矩矩地躺着,身上没有盖被子。
行!他牛逼啊,又点他穴道!不盖被子就不盖吧,冻死他得了!!
愤愤想罢,又头疼金子深之事,到底是谁杀了他?
把人推入石壁砸出那个大一个坑,埋伏在缥缈峰暗处的宋家弟子不该没有听到动静啊,若有动静,他们势必会出去查看,金子深便不会死。
可缥缈峰埋伏的弟子们都说没有什么异动,昨日宋惊尘还亲自去查问过一趟,寻常弟子兴许察觉不到异样,但他修为匪浅灵力深厚,不可能没发现有邪气在缥缈峰萦绕,除非是他去巡查时,金子深还未出事。
莫非是卓无忌?
傅长言认为不无可能,毕竟他已许久未和魔宗联系过,璃渊又需要大量灵力来续命,扶摇阁逃出的邪祟怕是不多了。
看来近日,便是卓无忌不来寻他,他也要去镇六合塔闯一闯。
入塔楼容易,就是要如何避开宋钰去偷塔呢?
一想到宋钰,傅长言就觉得不仅头疼,心肝儿也疼!他真是世上最难办的角色,眼下又不好直接和他撕破脸,该如何是好……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他就睡着了。
昏暗静谧的房内,等身畔之人呼吸平稳绵长后,宋钰侧了侧身,目光灼灼凝望着紧闭双眼的男子,缠绵又炙热的望了许久,手指摸索着勾了一缕发丝到唇边,轻轻地落下一吻。
长夜漫漫,情丝蔓蔓,是屋外的风动,更是并肩同寝的心动。
……
翌日醒来,照例腰酸背痛,傅长言扶着自己的老腰,腹诽着腰好到前后左右随便弯有个毛用,直挺挺躺一晚上照样得难受!
宋钰倒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没盖被子睡一晚上也不见他感染个风寒什么的,委实气人!
早膳之后,傅长言坐在莲池面前思索着要如何偷塔才不会闹出太大动静,思来想去半天没找到什么好法子,心中甚是忧愁。
宋钰练完一套完整的剑法回来,见他愁眉苦脸的,以为他还在烦恼金子深之事,便飞身过去落到他面前。
“切磋。”
手里的云泽剑挽了个剑花收回剑鞘内,宋钰折了一枝莲花在手,花苞指向傅长言。
“……”
傅长言斜眼看宋钰,没看他烦着呢,还切磋,切个锤子吧!
宋钰却想着心情若不佳,打一架想必能发泄发泄,他会让着他的。哪知傅长言坐在凉亭内没动,两眼见鬼似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有点像……不愿?
放屁的不愿!
傅长言脸上写得分明,不是不愿,是嫌弃!谁要一大早和他切磋,躺着看云卷云舒不好吗?
想罢,不想理宋钰,身体往后一摊,张开双手叹了口气。
不如,让踏雪引开宋惊尘等人,他再下药迷晕宋钰?说起来奇怪,宋钰好像对他没什么防备,平时给他倒茶也是接过就喝,都不担心他这个正道败类魔宗少主会下毒害他。
正想的入神,几滴水珠蓦地飞了过来,落了傅长言一脸,他有些恼怒地坐起身,便见宋钰站在水边,甩袖扬手,手里的荷花带起水珠飞向他。
傅长言就笑了,阴恻恻的笑了,冷不防就飞身朝宋钰扑了过去,两手死死抱住他,带着他一起扑到湖水里。
“你!”
“我如何?不是你要切磋的吗,怎么,这又生气了?”
双双落水后才放开他,傅长言撩一把水泼他,嘴角勾起一边笑得邪魅。
宋钰抿了抿唇,眉眼清冷,须臾,转身想上岸。
啧,想得美!
傅长言撇撇嘴,蓦地出手扯他发带,将发冠一并拽下拿在手中,“宋公子,切磋啊~”
宋钰披头散发地回过身来,黝黑的眼眸深深注视着他,静默片刻,抬手道:“拿来。”
“偏不。”傅长言笑着说完钻入水中,往前面的莲池游去。
“哗啦”一声,宋钰动作极快,拽着他的腿就把他拉回来了,傅长言也不怕,两脚顺势缠住他的腰,整个人冒出水后相当于骑挂在他身上。
“……”宋钰的脸色瞬间白了,眉间发梢都是水珠,两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似在克制隐忍着什么。
傅长言挂在他身上,对他挤眉弄眼的,“是你非要切磋的,可你又没说要如何切磋,我便觉得此种肉搏式切磋也极好。”
宋钰闻言,眉头一点一点蹙起,少顷,他沉默又冷厉地抬眼看着他,手往上移落到他腰肢,停顿片刻后猛地一掐。
傅长言当即惨叫起来:“啊!宋钰你卑鄙,偷袭算什么君子!”
“哼。”宋钰少见的哼了声,手里掐完又不留痕迹顺着腰线游移了一下才收手,这下不用他开口,傅长言也连忙逃开了。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啊,宋灵昀,宋家家规怎么写的,你全忘了?”傅长言摸着自己的老腰,心道它真是多灾多难。
“……”
宋钰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径直从他手里拿回发冠发带,而后转身飞出莲池,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