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渐却呀
直到饭菜上桌,顾炀连中午爱吃的青菜都不吃了,只是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饭。
樊渊夹了一筷子青菜放到顾炀碗里,顾炀看着那一抹绿色,想着这是樊渊给他夹的,逼着自己夹起来塞进嘴里,嚼了没两天,立刻拿了张纸巾,吐在了纸巾上。
“不行,我吃不了,感觉好恶心。”
樊渊立刻走过来轻拍顾炀的后背,喂他喝了一杯水,转身进厨房重新煮了点粥,顾炀才吃下去一些。
顾炀的反胃来得突然,樊渊一时也不清楚原因,打算打电话叫家庭医生来。
一听要有外人来这栋房子,顾炀心里特别不舒服,冲过来就抢走了樊渊的手机。
“不行!除了你和我,我不许任何人踏进我们的家!”
顾炀展现出了对外人很强烈的敌意,以及对自己地盘的独占欲。
樊渊微眯黑眸看向顾炀:
“你生病了,需要看医生。”
顾炀把手机藏在身后,软下声音求着: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一时胃口不太好,樊渊,我们不叫别人来好不好?”
樊渊的黑眸带着些许压迫打量顾炀,看得顾炀慢慢低下头去,将手机重新递给樊渊。
“你、你别生气,你叫就是了……”
樊渊接过手机,却并没有再打电话,而是拉过顾炀靠近他,坐在沙发上抬头看站在他面前的顾炀。
“我相信你,但如果明天你还不好,我们必须叫医生来。”
顾炀红的剔透的双眸立刻充满欣喜,蹲在樊渊面前,用自己的耳朵、脸颊去蹭樊渊的手心,充满信任与依恋。
“樊渊,你最好了。”
樊渊直接弯腰用力,将顾炀抱了起来,一边轻拍他的后背,一边往楼上走。
“晚上不逼你学习了,早点休息吧。”
顾炀下巴压在樊渊的肩膀上,点点头。
“好。”
一路回到卧室,樊渊弯腰要把顾炀放在床上,顾炀不肯下来,双手仍旧搂着樊渊的脖子,后背躺在床上,软哒哒的耳朵摊开在脑袋两边。
他看着樊渊,突然小声说:
“樊渊,你亲我一下。”
樊渊去拽顾炀的手:
“别闹了。”
顾炀不松手,微微抬起脖颈,去够樊渊的嘴,整个人挂在樊渊身上。
樊渊垂眸,视线慢慢落到顾炀的唇上。
本来是坚定拒绝的态度,却渐渐软化下来,低头在顾炀的唇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亲完立刻趁顾炀不注意拽开他的手走进浴室:
“我先去洗澡,你躺一会儿。”
顾炀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嘴巴,两条腿快乐的在床上凌空蹬了两下。
樊渊这一进浴室,好久都没出来,顾炀自己在卧室里待着,时间久了心里莫名的烦躁又涌了上来。
他下床走到浴室门口,耳朵贴在门上,他现在耳朵多,听声音也更清楚,浴室里的水声隔着一道门也听得很清楚,水声掩盖下,甚至能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细微响动。
顾炀听了一会儿,没听出来是什么,就抬手敲了敲门。
“樊渊?”
浴室里的水声立刻就停了,樊渊似乎走到了浴室门口,说话的声音传过来,依旧清冷,却又有些不同。
“怎么了?”
顾炀双手按在门上,指尖扣着玻璃上的花纹。
“你洗了好久了……”
樊渊停顿片刻才说:
“再等我一会儿,你先睡吧。”
顾炀嘴上答应着,心里还是觉得烦躁,他又在浴室门口站了会儿,干脆转身离开卧室下楼。
厨房的冰箱里储藏很丰富,顾炀打开冰箱门,下意识的找着他想吃的东西,不是蔬菜、不是胡萝卜,而是……
“真的有啊!”
顾炀惊喜的从冰箱里翻出一袋去了核的梅肉,打开袋子,立刻往嘴里塞了一颗。
明明是过于酸涩的梅肉,此时却被顾炀宝贝的不行,搂在怀里又上了楼。
一回卧室发现樊渊还在浴室里,顾炀不太高兴的撇了撇嘴,一连往嘴里塞了好几颗梅肉,视线在卧室里乱瞟,心里的烦躁越来越重。
他不想自己待着。
这样的想法越来越严重,顾炀又去敲浴室的门,这次敲了好几下,樊渊居然没理他。
顾炀捧着梅肉缩到了地上乱糟糟的窝里,怎么待都没有安全感,顾炀一边吃梅肉,一边从自己的耳朵尖尖拔下来一撮毛毛。
看着手心的一撮白毛毛,顾炀愣了下。
从兔耳朵上拔毛完全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他甚至不知道这样做是为什么。
顾炀看着周围散落着樊渊的衣服,弯腰抱起来几件,离开了卧室。
樊渊从浴室出来时,并没有在卧室看到顾炀。
床边的地上,樊渊的衣服少了好几件,地上一撮白白的绒毛。
傻兔子敏感的神经让他一时半刻都不肯自己待着,樊渊皱了下眉,转身出去找顾炀。
顾炀此时正窝在书房宽大书桌下的桌洞里,小小的空间被他放满了樊渊的衣服,衣服上还有几撮又白又细软的兔毛毛。
他正往嘴里塞梅肉呢,书房的灯突然亮了,紧接着挡着桌洞的椅子就被拉开了。
樊渊弯下腰,对上顾炀红通通的眼睛,还有他塞得鼓鼓的嘴巴。
顾炀蜷缩在里面,两只软绵绵的耳朵贴着脸颊,上面的绒毛凌乱,有几处的兔毛明显稀疏了很多,都是他自己揪的。
樊渊轻轻碰了下顾炀的兔耳朵,问他:
“不疼吗?”
顾炀眼睛慢慢湿润了,怀里捧着的梅肉也不要了,跪起来就扑到了樊渊身上,揪着樊渊的衣服控诉。
“你洗澡洗好久……我敲门你也不理我……太过分了……”
樊渊轻拍着顾炀的后背,哄着他:
“以后不会了。”
顾炀用自己热乎乎的脑袋去蹭樊渊的颈窝,被樊渊从桌洞里抱出来,放在了书桌上坐着。
樊渊低头,鼻尖轻轻擦过顾炀有些湿润的眼尾,慢慢往下,亲上了顾炀的嘴巴。
顾炀嘴里还含着酸涩的梅肉呢,樊渊尝到了梅肉的酸,长眉微皱,将梅肉咬碎,更深的吻下去。
被顾炀遗忘的梅肉掉在地上,有几颗洒了出来,滚落四处。
顾炀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酸与甜,樊渊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顾炀:吃梅肉吗?
樊渊:吃。
第63章
这是非常漫长、陶醉的一吻,顾炀被樊渊亲的晕乎乎的,只觉得满口梅子的酸味都感受不到了,只剩生津的甜蜜,四肢也跟着软了下来,被樊渊抱起来带回卧室。
刚一腾空,顾炀双腿猛地蹬了一下,这一窜,差点带着樊渊一起摔倒在地。
“我的梅子!梅子!”
樊渊只好带着顾炀又蹲下,顾炀立刻伸手把梅子、樊渊的衣服、他拔下来的毛毛一起往怀里塞,樊渊并没有阻止他,由着顾炀抱着一大堆的东西,这才又抱起他往卧室走。
一路上,樊渊没有说任何一句训斥顾炀不好好待在卧室的话。
顾炀本来还有些紧张,见樊渊的确没有任何要责怪他的意思,小腿开心的晃荡了两下,兔尾巴也跟着晃,毛绒绒的兔子毛擦过樊渊搂着他的手臂,又软又绒。
樊渊感受到了顾炀的开心,将顾炀更往上的抱了抱,稳稳的把顾炀抱回卧室。
一进卧室,顾炀双腿踢了两下,就要下去。
樊渊弯腰,顾炀双脚一落地,立刻把樊渊的衣服重新塞在他乱七八糟的兔子窝里,顺便还要把他揪下来的几撮毛毛也塞近衣服的叠层里。
顾炀跪在他的兔子窝里忙绿,樊渊就蹲在顾炀旁边看着他,指尖捏起顾炀一边软趴趴的兔耳朵看了看,本是一对好看的兔耳朵,现在几处毛毛稀疏,看起来都丑了很多。
樊渊轻轻搓了搓兔毛稀疏的地方,顾炀立刻缩了一下肩膀,手里还揪着樊渊的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看过来:
“你怎么啦?”
樊渊松开顾炀的兔耳朵,拿过顾炀手里的衣服扔到他的兔窝堆里,一把拽过顾炀的手臂,拉着他一起向后倒。
顾炀惊呼一声,和樊渊一起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趴在了樊渊的身上。
他想爬起来,却被樊渊紧紧环住了腰间,根本起不来。
“我的窝……”顾炀也不敢大声说,就在那里小声嘟囔着,视线一直向后看地上乱七八糟的兔子窝。
樊渊拉着顾炀往床里窜,两个人的拖鞋一起掉在地上,樊渊长手长脚围拢住顾炀,不让他从怀里出去。
“忘了吗?我怀里,就是你的窝。”
顾炀听话的坐在樊渊的腿弯里,双手按在身前的被子上,也不敢看樊渊,只是点了点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头顶上两只兔耳朵跟着晃了晃。
樊渊看着顾炀一对毛绒绒的兔耳朵在眼前来回晃悠,心里也跟着起了一点燥。
顾炀点完头,半响没抬头,指尖抓着深色的床单,细白的指尖将床单抓得满是褶皱,似乎有话想说,又不敢。
这傻兔子,现在敏感又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