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卜喵
“原来暖哥儿才是我的孩子……她心知肚明,才会逼我发这样的誓……”
“是我不好……我都发了誓了,为什么还要偏心,要是能对两个孩子一摸一样就好了,是我不好……”苏父抱着头,陷入深深的懊悔之中。
“爹。”苏暖拍了拍苏父的背,“我挺好的啊!我从小到大,也没饿着冻着啊!我干活多了点也没啥,冬哥儿体弱,也对,他才是早产的,确实是体弱些,我身体强健,多干些也不错,我小时候,还经常去山上捉些小猎物,我还会自己烤着吃,山上多少野果子我都知道,也因为这个,我在侯府有次摔下悬崖,在悬崖底下活的可好了,对了,那次我还救了齐承,他看我那么有本事,然后就特别喜欢我了。对不对齐承?”
齐承深深的望着苏暖,想说我不是因为你野外生存能力好才喜欢你的,我是因为你这个人才喜欢你的,但是这种时候还是要以安抚苏父苏母为主。
金灿灿在闪光的齐承也就道:“是啊!暖哥儿当初救了我,我们被困在悬崖底下,暖哥儿就设陷阱捉小猎物,还摘果子给我吃,我们还找了个山洞,暖哥儿还会生火,特别厉害!要是没有暖哥儿那些本事,我早死在悬崖下了,你们哪儿还有我这么个儿婿?!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暖哥儿当年是辛苦了些,但也未必是坏事。”
杜青臣道:“齐兄,你这么说爹娘不懂,我来给翻译一下,爹,齐兄的意思是,坏事变好事,您该高兴啊!”
“高兴?”苏父茫然。
“是啊!您从哪儿想,这都是好事,要不是暖哥儿吃过苦头,他能练出一身本事吗?要不是练出这一身本事,他救了的齐承,救了的自己吗?正因为当年暖哥儿野习惯了,所以才有他的今日嘛!”
“好事?”
“自然!”杜青臣重重点头。“您看齐兄,本朝堂堂兵马大元帅,一品大员,是您儿婿,要不是暖哥儿厉害,救了齐承,您哪来这么好个儿婿?!”杜青臣抬手示意齐承,“齐兄往这里一杵,暖哥儿的未来就只有两个字,美满!多好啊!”
金灿灿在发光的齐承连忙点头。
第140章
杜家酒楼, 邵青没想到齐承竟然会来找他, 他还以为齐承今日会住在杜家, 安抚苏家人呢。
邵青连忙起身问道:“回来了?苏家如何了?”
齐承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精气神,有气无力的点头, “挺好的,暖哥儿兄弟俩正陪着呢。”
“那你这是怎么了?”邵青奇怪的问道。
“我正在思考一些……问题,为何杜青臣能想到的东西,劝人的办法, 总是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深思之后却又觉得合情合理。”
邵青想了想,“他不就是那么个人吗?奇奇怪怪的,最后办出来的事情却都还挺有道理, 是个能成事的。”杜青臣这个人办事, 大眼一瞅匪夷所思, 但仔细看看, 他还真能成,是个怪才。
邵青好奇道:“他想了什么办法劝苏家父母,让你变成这个样子?”
“他……”齐承仿佛陷入一种放空的状态,沉默了片刻, 才缓缓的道:“他把我当做筏子, 以钱权诱惑,让苏家父母觉得,苏暖苏冬抱错其实是件好事,这样, 暖哥儿才能嫁给我,因祸得福。”
邵青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这么粗劣卑怯的手段,竟然可以……而苏家父母也真的听了他的劝告,觉得这是件好事,心里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
邵青继续点头,“乡野出身,为权势财富所惑也是理所应当的,不管这法子是否卑劣,只要有用,便是好法子。”
“但是……”齐承皱眉。
“自幼学孔孟之道长大的你,是不是不太能适应?”邵青调笑道。
齐承被戳到了他最别扭的点,声音都高了些,“何止是不适应啊!杜青臣他就差指着我说,爹娘你看这个人,当朝元帅,有权有钱,要不是两个孩子报错了,暖哥儿能嫁给他吗?!不!他就是极其直白的,明着说的,好像我是一堆金元宝,被他们阴差阳错的捡回家了,为此还当着我的面十分得意。”
“杜青臣也只是配合罢了,你真以为他把你当金元宝了?”邵青白了齐承一眼,忍着笑意。
“是,我知道,不单是他,我看苏冬也没把我当回事,暖哥儿也是配合,整个屋子里,只有苏家父母在认真考虑我的权势财富,觉得暖哥儿抱错了其实是好事。”
“杜青臣是特例,苏冬本就是侯府之子,纵然养在乡野,但骨子里也不是卑贱之人,苏暖性格爽朗大方,对权势也是真的不屑一顾,这都是正常的,而苏家父母,不过是普通淳朴的乡民,你读了多少年的书,是什么人?也好意思跟他们计较这个?你看杜青臣,我觉得他的许多想法,都与苏家父母不同,但是他向来是顺着苏家人的意愿来的,这才是真正的聪明孝顺。”
齐承笑道:“难得听到你竟有中庸之言,我还以为你嫉恶如仇,眼里不揉任何沙子呢!”
邵青抿了口茶,挑眉。“我不当值的时候,还是个儒雅公子的。”
“是,当值的时候便是冷面阎王。”
……
杜家,苏冬跟苏暖陪着苏母说话,他们母子三人似是有说不完的话要说,杜青臣也就拉了苏父去花厅喝酒,苏父性情沉闷,因突逢大变,整个人木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杜青臣拿了好酒出来,给苏父倒了一杯,“爹,你心里要是不舒服,就说出来,不想说,就喝酒!男人嘛!心里再苦,喝顿酒就好了。”
苏父其实并不是嗜酒之人,但听杜青臣这么说了,直接抢过杜青臣手中的酒坛,直接对着坛子灌,酒水顺着脸颊滑到衣服上,打湿了一片,苏父也被呛了一下,咳嗽不止。
“爹,你这是做什么?你喝不了这么猛的酒。”杜青臣连忙帮忙擦。
“我……我就是平时看到酒楼里,那些……那些人这么喝酒的,好像很痛快……”
“爹,你跟他们不一样,那些人,都是混江湖的,整天跟个酒坛子一样。”杜青臣让仆从去拿了新的外衣给苏父。
苏父有些垮的垂下头,“我总是没有旁人那么潇洒。”
“爹,不一样的人怎么比?那些混江湖的看着潇洒,实则有今日没明日的,这世上人千千万万,何必跟他们学潇洒,平白伤了自己的身体。”
“若是潇洒……也许就不会像我现在这样想这么多了。”
杜青臣沉默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瞒我们多久了?”苏父问道。他不是苏母,苏母就不会想这些,她只能想眼前的那些事情,但他会想,他想知道,他到底被瞒了多久。
杜青臣叫苏父出来,其实也是想跟他说这个,在讲道理上,苏父可比苏母更能沟通些,而且苏母看似泼辣强悍时常指挥苏父,但实际上,却并不是真正的一家之主,苏家是典型的小事女人做主,大事男人做主的家庭,虽然苏父平时看着很怂,但那也只是他过于老实不显眼罢了。
杜青臣道:“其实早半个月就知道了,爹你别生气!有人要害苏家!”杜青臣见苏父直起腰,想要发火,立刻解释。
杜青臣将之前顾高找到他说的那些话都讲了,道:“若是按照顾高的意思来,如今苏家,至少爹跟娘,只怕要有牢狱之灾。”
苏父委屈极了,“明明孩子不是我们换的!我们之前也根本不知道那孩子是侯府的孩子啊!我们只以为他是孤儿!是好心才收养了他的!”
“爹。”杜青臣勾唇苦笑了下,“这种话,说出去外人很难相信啊!毕竟,孩子可是在苏家生的,谁会相信,爹娘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认不出来,被人换了都不知道。”
苏父也解释不出来,有些事情就是那么巧合,他们又是那么蠢,引狼入室,那又能怎么解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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