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休住
“好叭。”秦舟遗憾道。
傅延像是道影子一样,说完了话自己就走了,连句道别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人情味,原书里说君渐书还挺喜欢他的。从毫无余地的审问,到冷冰冰的保护,秦舟愣是没看出来傅延有哪点讨人喜欢。
不过君渐书这人就不能以常人来揣度,谁会没事把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兄弟都疏远了,然后造大几十个傀儡侍从陪着自己啊。
看书的时候觉得君渐书带傀儡作战还挺爽,现在真看到了,只感觉到了冷。跟君渐书的手一样冷。
不过那双手是真好看,骨节分明,手指纤细,比他弹琴的手都嫩。
秦舟越想越投入,冷不丁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啾啾跳起来抱住他,哇哇乱叫:“舟舟舟舟,我睡醒就发现你不见了,吓死我了!”
他挂在秦舟身上,秦舟被他勒着脖子,站不稳地朝后退了几步:“别勒别勒,你舟舟要死于非命了!”
啾啾赶紧把他放开,秦舟微微喘着气,笑着对他说:“你舟舟去找了个护院,这几天一直保护我们。”
“好耶!”啾啾高兴地看着秦舟,眼睛里都闪着光,“舟舟好棒。”
秦舟被他闹得什么心思都没了,便笑着逗他:“你好棒的舟舟现在累了,能让他睡一觉吗?”
“你睡吧,我去看着蕴灵草。这两天就能收了。”啾啾道,“舟舟换了新衣服,真好看。”
“嗯。”秦舟应了一声,便见小麻雀唧唧啾啾地往灵田跳去,于是自己也回了竹屋。
方才和人交谈还不觉得,一旦静下来,那股不知名的火就窜的凶了起来。
秦舟拿起茶杯,想倒杯茶镇镇邪火,又陡然想到了之前喝茶后,看见了黑气的事情,便把茶杯放下了。
可那火总是压不下去,秦舟最终认命地拿起茶杯,又拆了壶酒,倒满了往嘴里灌。
淡酒入喉,将那股不适压下去了些许。秦舟彻底松懈下来,斜倚着床头,迷迷糊糊地入了睡。
他入睡时就觉得不安稳,意识沉入黑暗后,果然又见到了那团黑气。
秦舟和那黑气面面相觑,首先说了句:“卧槽。”
黑气桀桀笑道:“又见面了。看你这反应,难道还以为君渐书能对付得了我?”
秦舟叹了口气:“不敢不敢。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就来找我了。”
他真诚地问:“刚被吞了那么多神识,不疼吗?”
黑气:“……”
操。
相比和君渐书对垒,面对秦舟时,黑气要从容了些,没有气愤地大骂。
他甚至还能笑出声:“我受的苦,迟早要在君渐书身上找回来。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让君渐书瞎了眼认不出你,不过看你现在,是准备讨好他活命了?”
秦舟心想,不,鄙人不才,想逃出蓬莱宫。
逃离你们这群神经病。
他在心中无数次吐槽,原主这招惹的都是群什么玩意儿。
黑气见秦舟不说话,便以为是自己的推测对了。
他冷哼一声:“现在知道君渐书的好了?他跪着求你回秦家的时候,怎么没念着他一点好?”
秦舟心里咯噔一下,又听黑气道:“你把他绑起来,当着他的面杀他朋友的时候,又怎么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艹。
或许这黑气不是个人,但原主是真的狗。
秦舟不知为何,想到君渐书那样的人会跪在地上求什么人,却被狠狠拒绝,便有些莫名的心悸。
黑气见秦舟的脸色愈发不好,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便桀桀笑道:“君渐书给你住的地方放了结界,明日未时出了你这龟壳子找我。你身边不能有其他人,不然我想君渐书会很乐意知道,他那个狼心狗肺的师尊就在他眼皮子底下。”
秦舟觉得一阵头疼。
他冷静了一下问:“你想让我去哪里?”
“无所谓,只要出了你这龟壳。当然,你也可以试试去求君渐书庇佑。”
黑气的形态渐渐模糊,声音也逐渐褪去。
眼前出现了一点光明,秦舟疲惫地睁了睁眼,却在下一刻被吓醒。
一双冷冰冰的眼正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秦舟问傅延。
傅延若无其事地往后退了半步:“看你做噩梦,怕你把自己吓死,过来看看。”
他一点也不想管这人,但秦舟方才的神色太痛苦,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秦舟真诚道:“谢谢,但傅掌令使你更吓人。”
傅延看了他一眼,觉得还能开玩笑就是没事了,于是转身往外走。
却听秦舟在身后问:“傅掌令使,真的不能帮我教训仇人吗?”
“不能。”傅延的背影极其无情。
不能可不行。
坑蒙拐骗也得行。
只要能说服傅延帮他,区区一块蓬莱宫令牌,想要拿到就易如反掌了。
可惜傅掌令使铁板一块,脑子里除了君渐书就是他的惩戒堂了。
等等……惩戒堂?
秦舟回想了一下自己在惩戒堂的一系列事情,觉得有个法子不错。
他越想越可行,倦意逐渐上来,又歪着头睡了。
傅延在屋外看见他安稳的睡颜,觉得有些碍眼。
前一秒还让人帮自己,后一秒就自顾自去睡了。没心没肺,也不知道宫主看上了他哪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傅掌令使:莫名不爽。
(做工具人嘛,不就是要吃点狗粮)
·
第14章 炉鼎(十四)
秦舟这一夜睡得很熟,或许是因为知道明天肯定要有大事发生。
一觉醒来,嗓子还有点烧。他又喝了杯茶,看了眼身旁的傅延:“傅掌令使怎么进来了?嫌外面冷?”
傅延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移开视线,满脸写着不给自己找罪受。
秦舟对此深感理解。外面树上不少虫子,他在外面多站一会也受不了,难为傅延在外面守了一晚上。
他猜树下会有很多蚊子尸体。
秦舟朝屋外看了一眼,发现那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秦舟僵硬地看了傅延一眼:“我树呢?”
傅延双眼放空:“有空再给你种一棵。”
啾啾听到这里,终于哇的一声嚎起来:“那是我最喜欢的一棵树,你说拔就拔了!”
他愤怒地瞪着傅延,后者不为所动。
秦舟端着茶杯叹了口气,有点遗憾没看见傅壮士倒拔垂杨柳的场面。
秦舟摸了摸啾啾的头:“我待会出去一趟,你就留在峰里看家。”
啾啾哦了一声,仍旧很愤怒地看着傅延。
秦舟觉得好笑:“这么恨他,怎么不揍他一顿?”
啾啾眼泪巴巴地看着他:“打不过。”
秦舟点了点头,深觉孺子可教:“以后遇到打不过的人,也别急着去揍人。”
啾啾见他没有帮自己的意思,又哦了一声,转过头继续盯傅延。
秦舟捏着他的下巴,让啾啾直视他:“也别显得这么敌视。”
啾啾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赶忙收敛了气焰:“因为舟舟在,我才这样。啾啾也不是个傻的。”
“我知道,啾啾是啾啾峰最聪明的鸟。”秦舟站起身来,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他换了外衣,又转过头去叮嘱啾啾:“要是我到明天还没回来,你就按我之前告诉你的做。”
啾啾愣了愣:“这么快吗?”
秦舟之前拿到林乔羽的坤门弟子令牌时,交给了啾啾。
他告诉啾啾,要是有一天他们两个分开了,但是自己很久没有回啾啾峰,那就是找到令牌出蓬莱宫了。他和啾啾约定了一个好找的地方,定在那里见面。
秦舟见状,就知道他还都记得,笑着道:“对,成败就在今天了。”
傅延在一旁,猜不透他们打什么哑谜,干脆不管。
秦舟又叮嘱了啾啾一堆,事无巨细的,像是将要远走的老母亲,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生活经验都交给没成年的孩子。
傅延开始还觉得他心细,听到最后两只眼都直了。
啾啾也听得两眼发晕。秦舟见状,知道差不多了,才收拾东西出去。
傅延悄无声息地跟上来,幽幽道:“交待遗言呢?”
秦舟不以为忤,哈哈笑道:“可不是,我怕一去就回不来了。”
傅延面无表情:“有我在,有什么怕的?”
秦舟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合上,欲言又止。
傅延冷冷道:“你信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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