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休住
他沿着床轻拍,想要找到能照明的东西,略回忆了一下之前发生了什么。
黑气将他扯进水里,想要杀他。方才的窒息感应该就是从那里而来。
秦舟吁了口气,那侍女被他踹了一脚后样貌实在不敢恭维,他被吓到做噩梦也是正常的。
然后他做了什么?召唤了君任,然后君任出现了,和黑气对峙,再然后……
然后呢?
之后的记忆一片空白,秦舟苦想了一会儿,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就此作罢。
君任出现的时候他已经没多少气了,可能看见君任来了就昏了吧。秦舟轻轻叹了口气,他还能活着起床,看来是得救了。
只是不知道君任和黑气最后怎么样了。
清洁的室内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让他的心情安定了些。
秦舟以不大不小的声音朝外叫道:“劳驾,有人吗?”
随着他的声音,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一缕光亮破开黑暗。
“醒了?”
那人语气冷淡,略一挥手,遮的严严实实的帷帐就层层卷起,自觉地缩到一边。
秦舟发觉自己躺在一张大床的中央,周围帷帐层层叠叠,遮的来人身影朦胧。
但这人的声音,秦舟很熟悉。
“傅掌令使……”
秦舟叫了他一声,伸手掀开床帐,想问问他自己现在在哪。
却对上傅延冷如冰霜的面容。
“傅某一届家奴,当不起秦大公子这声尊称。”
秦舟莫名其妙地扫了他一眼,目光最终定格在傅延手上的衣裳。
秦舟:“……”
那你也别拿着我的衣裳啊,你给我穿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作话说的那个法术是记忆消除qwq
·
看评论区,设定快被你们猜光了,那我来搅一下浑水。这章开头的回忆,时间点是在秦舟父母死后不久。
第19章 蓬莱(二)
秦舟做梦都想不到,傅延真是来伺候他穿衣裳的。
他拒绝也没有用,只能半推半就让傅延亲自动手。
傅延为他整理里衣时,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上面细细爬了写艳红的纹路。
秦舟愣了一瞬,而后飞快地扯开自己的衣领。
洁白的肌肤上,清晰地爬着许多细细的红纹,像是被很多细蛇缠了身。
灵骨失效,怪不得马甲掉了。怪不得傅延对他的态度这么差……傅延和原身以前是在战场上见过的。
秦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却没想到会这么早。
傅延毫不理会震惊的秦舟,动作熟练地将床帐升起,用灵力将他从床上提起来。
字面意思的提起来。
秦舟身子腾空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傅延做了什么。
“别乱动。你从魔界边界回来,浑身都臭,别弄脏东西。”
秦舟从傅延的话里听出了清晰的嫌弃。
他本来就有点怂这个“命中注定”的杀身仇人,想了想,还是顺从本能,先不和傅延起冲突。
不过傅延虽然从语气到说的话都很讨厌他,但是动作还算轻柔,至少没有故意把他整残了。
更让秦舟感到惊悚的是,傅延竟然取出一套整齐的黑衣,亲自给他换上。
秦舟本来想说不用了,但被他一眼瞪了回去,也就随他去了。
有人伺候,不要白不要。
今天的傅延好像与之前有点不一样。
秦舟看着忙前忙后的傅延,在傅延低头为他系腰带时,忽然发现这人衣领下的肌肤上,有一道鲜红疤痕。
和他身上的红痕不一样,那是真真切切的鲜红疤痕。
原书里好像是提过这么一个设定。
傅延这个人,死板严苛,对自己和别人都一样。一旦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往往不用君渐书动手,他就会自伤自罚。
看书的时候觉得很神经,真见到了,却有些心惊。
他回忆了一下之前的傅延,不敢肯定他之前有没有这道疤痕。但疤痕颜色鲜艳,肯定是最近才受的。
“转身。”傅延冷冷道。
秦舟转过身去,觉得背对着他压力骤减,忍不住问:“你肩上那道伤是怎么回事?”
傅延顿了一下,语气如常道:“之前宫主让我保护一个炉鼎,我没护住,让他跟魔修走了。以此伤自罚。”他顿了顿,继续道:“转身。”
秦舟于是转了回去。傅延面无表情地盯着他,话里不知为何敌意更深了:“不过秦大公子回来了,想必宫主以后都不需要炉鼎了。”
他紧盯着秦舟,像是想从他脸上看到些崩溃的表情。
但秦舟只是一脸空白地看着他,后来可能觉得就这么看着有点尴尬,就勾起唇角,向他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傅延:“……”
傅延有点不服气,不相信这人的脸皮真能有这么厚,继续盯着他,非要看看他什么时候露怯。
秦舟依旧微笑着,只是眼神慢慢放空。
他知道问题在哪了。
他马甲确实掉了,但蓬莱宫这些人都还不知道他就是和黑气有关的那个炉鼎。
他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和傅延坦白,然后拿和君任说的那一套,说明自己穿越的情况。毕竟他和傅延相处过一段,想确认身份还算容易。
问题就是,傅延知道他的身份后会有什么反应。
其实随便想想就知道,以傅延这种对他和君渐书师尊都嫌恶的态度,只要他暴露身份,就会被和黑气打成一伙。
搞不好还会再弄出来个审讯,让他交代怎么和黑气一起密谋进入蓬莱宫的。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傅延太可怕。
秦舟打消了这个念头,对着傅延笑得更灿烂了。
傅延:“……”
不知羞耻。
傅延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又给他拿了一套纯黑的斗篷,兜头套上去。
秦舟:“嗯?”
“宫主说你身上的标记太明显,先遮住,等他回来给你压制。”傅延把褶皱展平,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就带着他出了殿门。
秦舟额角跳了一下:“标记?”
“宫主给你做的标记。”
他这句话在冷淡的本色下,又带了骄傲与不满杂糅的情绪,秦舟一时说不出话来。
虽然从君任口中得知了君渐书对他师尊的心意,也知道这人是个外白内黑的神经病。
可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君渐书还有这么幼稚中二的一面呢?
殿外是一片空旷的地界,上面杂草丛生。秦舟随便看了眼,发觉他之前拼死拼活种植的蕴灵草,丛生在地上,因为吸收了太多灵气而撑得枝肥叶大,也没有人多给它一个眼神。
这是矿里有家啊。秦舟内心吐血地吐槽了一句。
“此处是蓬莱宫中心天枢殿,你以后就住在这里。你之前住的天璇殿已经被封存。”傅延道。
秦舟应了声。
蓬莱宫主宫分七殿,分布在七座不同的峰头。除了君渐书自己住天枢殿,其他殿宇几乎没人居住。君渐书身边的人本来就少,性格还都奇怪,没有几个着家的。
原身以前来蓬莱宫,住的都是天璇殿。现在师徒闹到这种地步,天璇殿被封了,于情于理也都能说得过去。
傅延却像是想到什么,忽然改了口:“有时有人住,你不要去便是。”
秦舟顺着他的话问:“什么人?”
傅延冷冷道:“你不想见到的人。走了。”
秦舟深深怀疑天璇殿那人是原主的旧相识,但没有证据。
他又追问了几句,傅延显然不太想理他,最终也没问出个什么所以然。
秦舟于是换了个话题:“我们去哪?”
据他观察,傅延已经带着他在天枢殿前的广场绕了一圈半了,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甚至怀疑,君渐书是不是交代他,把自己带出来转转。
傅延淡淡道:“宫主让我带你出来转转。”
秦舟:“……”
果然。
物理层面的“转转”。
他真诚建议:“他既然让你把我身上的痕迹遮掉,应该允许我去有人的地方。”
傅延瞟了他一眼,狠狠一挥袖:“去哪。”
秦舟顶着他如同要杀人般的气势,乖巧道:“想出蓬莱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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