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休住
玄冥魔尊和君渐书没有私仇,从前私交还很不错,只要不谈蓬莱宫与魔界的事就极难翻脸。
他越想越气,索性转过身去不看君渐书。
吃又吃不了,吵又吵不过,给不给魔活路了!
玄冥魔尊没管他,顺着君渐书的话问:“缘何路过魔界?”
“我师尊讲究,忍不了身上脏。我来找些法子帮他把身上的脏东西去了。”君渐书笑得有些无奈,“只是那东西我也不太了解,还没找到太好的法子。”
“却找上了我。”玄冥魔尊点出他的来意,“你想知道什么?”
“不急。先说我能给你什么。”君渐书手指轻轻敲击着杯沿,深绿的茶水中映出他完美无瑕的笑颜,“玄青还镇在蓬莱宫,下个月是群英会,你若想见她,我可以放行。”
玄冥微勾了勾唇角:“君宫主大气。想知道什么?”
“艳骨。”
这个回答没有出乎玄冥魔尊的预料,玄冥淡淡道:“我对艳骨知道的不多,不过那东西留在体内对生活修炼没有太大影响,除了定期会反噬,需要吸收灵力压制。所需的灵力不少。”
“我知道。像个无底洞。”君渐书笑着叹了口气。
玄冥微微颔首:“看来你试过了。只用灵力你怕是挨不住,你血里融了许多天材地宝,可以喂给他试试。”
君渐书问道:“他下一次发作会在什么时候?”
“说不准,他体内存的灵力用完就会反噬。有的人是一月,有的人是三天。目前没有太好的压制办法。”玄冥魔尊说到最后,喉咙里发出思考的低吟。
君渐书笑道:“有的。”
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拾柒。
拾柒宛如被两头雄狮盯上了,脊背不住地发冷。
他怒道:“看什么看,不是都猜出来了吗!”
两人依旧看着他,拾柒见糊弄不过去,才不情不愿道:“用他的灵骨转换灵力,能压制艳骨的反噬。不过他灵骨已经碎了,就算你把我身上的灵骨都抢回去,他也没法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君渐书轻笑一声:“你多虑了。”
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君渐书要是想秦舟恢复实力,当初就不会把他的灵骨剖出来了。
拾柒吊起来的心还没放下去,就听君渐书道:“不过你提醒我了。你听了这么久不该听的,不该付点灵骨做报酬吗?”
拾柒:“无耻!”
君渐书气派自然,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在别人地盘上强买强卖有什么问题。
“你若是想要秦舟的灵骨,我还有一块,可以给你。”玄冥轻轻一挥手,“放他走吧。”
拾柒听到这话,顾不上道谢,赶忙化作一道黑烟逃离。
他走后,君渐书的表情稍微真实了点,笑容变得极浅淡:“你一直护着他,你我终究会走上对立面。”
“他从前是你的心魔化身,现在已经不是了。”玄冥微微垂眸。
君渐书看了眼拾柒离去的方向:“可惜他不这么认为。看在灵骨的份上,群英会上他若不主动起事,我不会动他。”
“好。”玄冥站起身来,“跟我来。”
君渐书跟着他穿过魔宫的大小廊道,最终抵达了一间禁制重重的暗室。
玄冥让他在门口等着,自己进去片刻,捧出一个玉盒交给他。
玉盒灵气充裕,君渐书葱白的手指轻轻拨开盒子,露出一块细绒布。
绒布正中,端端正正地躺着一块光润如玉的灵骨。灵骨被玉盒滋养得久了,灵气充盈得如同刚取出来时。
君渐书将玉盒收起,真诚地朝玄冥魔尊道了谢,又道:“这灵骨来的容易的不真实。我来时已经做好了损失一具化身的准备。”
玄冥喉头微动,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怅然:“他毕竟救过我几次。”
“我以为被我重伤时,你已经还清他的恩情了。”君渐书笑了笑。
“或许。”玄冥魔尊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想怎么对秦舟?”
君渐书不答反问:“有什么说道?”
“若是你将他看做一件玩物……”玄冥魔尊斟酌了一下说辞,最终顺遂心意道,“既然是件玩物,谁玩都无所谓。”
君渐书看向玄冥魔尊。
后者原本的漆黑眼瞳在一瞬间化成了黄金色的竖瞳,彰显着龙族本身对宝物的占有.欲.望。
君渐书轻轻勾起唇角,唇角是一向和煦的微笑:“不可能。只要他不想着再离开我,便是我最爱的师尊。”
玄冥魔尊得到答案,恢复平常的样子,略显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毕竟秦舟之前和他闹得有多么不可开交,旁人不了解,玄冥魔尊知道的清清楚楚。想让秦舟不离开他,除非那些事都没发生过。
只是想到之前秦舟见他的反应,事情又容易理解些了。
君渐书的手段一向不少,真能哄得秦舟忘却前嫌,也并非没有可能。
玄冥魔尊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下去,换了个话题:“你我如今情势算不上好,不要花费太多灵力在艳骨上。”
君渐书自然知晓这些,可他只能无奈地笑笑:“可师尊实在承受不住再挖一次灵骨了。”
艳骨是灵骨的一种,若是不能接受,便只能挖去。可剖一次灵骨,无异于伤一次根基,常人根本无法承受。玄冥魔尊显然也知道这点,没有多劝他,只随口问了句:“若是你真比他先死了,准备怎么安排他?临死前杀了他?放他活下去?”
列了这么多情况,看来是真的关心。
君渐书微微垂眸,长睫罩出一片微颤的阴影:“都不。我会让他心甘情愿地和我一起死去。”
玄冥魔尊对他的手段再了解不过,闻言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神色难明。
·
秦舟的心情不错。
自从得知君渐书一时半会不会回来以后,他的心情就很好。
回蓬莱宫后,他又问了几句,从傅延口中得知,这人明天要出去同方丈洲交涉,没空管他。
分明是外派的苦活,但好像因为不用心不甘情不愿地伺候他,都变得格外值得炫耀了。
被君渐书宠信也不容易啊。秦舟看向傅延的眼神愈发慈爱。
“……”傅延懒得理他,见秦舟没有更多的要求了,转身就走。
秦舟在后面高声道:“祝傅掌令使一路好走。”
傅延:“……”
这人有点欠打。
秦舟把傅延气走后,在殿里作威作福地翻了半天,玩累了,想出去透透气。
他推了推门,门丝毫不动。
他不死心地又试了试。
然后死心了。
片刻后,天枢殿里传出一声绝望的呼喊。
“傅掌令使你回来——我错了——你带我出去放风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秦舟:在徒弟不在的时候疯狂作死jpg
第21章 蓬莱(四)
秦舟其实对出去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他喊了几声,见没人理他,就舒坦地躺上了天枢殿侧殿的大床。
这床软的几乎要将人吞没,秦舟忽然理解了玛丽苏小说里,主角为什么要拥有一张一百平米的柔软大床。
因为爽啊——
秦舟像只在雪地里打滚的雪貂,脱了斗篷和外衫在床上兴奋地蹭来蹭去。
他到现在都没有搞懂君渐书的意图,浓烈的不安转化成亢奋,支使着他不停地打转。
但他今天的体力耗尽的比平常快,不过半个时辰,倦意就席卷上来,将他拉入黑暗的深渊。
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一夜无梦,秦舟睡得无比香甜。
第二天醒来时,精神十足饱满。
想到今天傅延就要走了,更是精神百倍。
他头蹭着枕头,舒服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
殿外传来些许的嘈杂,秦舟赶忙起身整理衣裳。
那人没给秦舟留时间,一把推开殿门,火急火燎地往里面闯。
秦舟隔着帘子,看不清来人是谁。但看这态势,来的肯定不是君渐书或者傅延。
那俩人走路恨不得飘着走,哪会搞出这么大动静?
秦舟登时毛了,大喝一声:“不许进!”
那人倒真被他吼住了,脚步停了片刻:“你没穿衣裳?”
“……”秦舟惊讶于这人的直率,“闭嘴吧你!”
怎么回事啊,能大咧咧闯进君渐书殿里的人本来就不多,都是活了几百岁的老妖精,哪有这么口无遮拦的。
秦舟使劲回忆了一下,原书里好像还真有能对上号的人。
他一边整着衣裳一边问:“秋刃?”
外面的人朗笑一声:“还记得我啊,好久没见了。”
确实记得。秋刃这个人,秦舟印象太深了。
君渐书的朋友里,他是最奇特的一个。奇特就奇特在,他根本不像个正常人。
硬要说的话,他平常更像是一条哈士奇,闻见哪里有能切磋的对手,就冲上去找人打一场。不打架的时候,就待在演武场上拆家,活像一条闲不住的二哈。
不过这人性格单纯,不必担心他笑里藏刀。
想到这里,秦舟扯开帘子,笑容真诚了些:“怎么能不记得我们秋猛士。”
而且秋刃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个很容易让人记住的特点。秦舟看着秋刃棱角分明的面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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