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休住
君渐书想着,便想将秦舟叫醒。
秦舟若有所感,在他怀里微微翻了个身,便悠悠转醒。
君渐书的身子却有些僵硬了。
秦舟刚醒过来,便觉得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硌到了他的背。
他昨天是坐着睡的?秦舟想了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但是他没把什么杯子之类的乱扔到身后吧?
他迷蒙地睁眼,却嗅到了君渐书独有的清香。
逐渐明晰的视野里,是君渐书的一截衣袖。衣袖之下,露出一节光洁如玉的小臂。
秦舟往后看了一眼,君渐书无辜地和他对视。
秦舟:“……”
君渐书:“……”
秦舟连滚带爬地从君渐书怀里窜出来,坐到床的另一边。
他惊得结巴:“你是怎么回事这是,啊?”
君渐书有些心累地解释:“我昨天把师尊抱上床,师尊拉着我不放手,我就睡了一会儿……”
秦舟惊恐地打断他:“我问你这个了吗!”
他的视线向下转了片刻,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他不是担心君渐书的身体,他只是担心自己的菊花。
君渐书挣扎:“我觉得这是正常现象……现在是早上。”
“我呸!你什么时候没有晨.勃,我会不记得吗!”秦舟脱口而出。
君渐书无辜地看着他。
秦舟立即改口:“我不记得,但是你现在肯定没有。之前那么多天都没见你有过。”
君渐书看了看他,默默翻转了个身,低声道:“那么多天也没做过梦啊……”
至于做的是什么梦,已经不言自明了。
见他转了身,秦舟才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身去,无情道:“你自己的梦你自己解决,我去外间等你。”
他同手同脚地走向外间,还听见君渐书略带幽怨的声音:“师尊好冷漠哦。”
秦舟连头都没回,甩了他一脸呵呵。
出了房间后,秦舟瘫在椅子上,有些别扭地揉着手上的须弥戒。
他搓着戒指出神,脑海里浮现出君渐书方才的模样。
要说因为一点生理反应而觉得君渐书如何,秦舟倒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只是那个对象是他。
而且君渐书方才看他的时候,眼里明明带着欲的。
有点勾人。
秦舟忍不住想下去,又硬生生压制住了自己的想法。
他又想,他刚才看君渐书的时候,自己又是个什么样子?
会不会反应很大,很伤人?
秦舟回想了一下当时有点暧昧的气氛,觉得不太像。
那他会和君渐书相似吗?露出丢人的,被蛊惑了的表情,好像很接受君渐书再对自己做些什么似的。
停——
脑补是病脑补是病脑补是病。
秦舟顺了气,将刚才危险的想法全都抛之脑后。
又觉得有点无聊,便将神识投入君渐书之前送他的须弥戒,准备看看里面有多少他现在认识的东西。
须弥戒里是一个偏殿大小的空间,很多东西分门别类地放在里面,秦舟心念一动就能将它们拿出来。
秦舟于是一个个地操纵着它们,数了数里面的东西。
还有不少不认识的,但基础的他知道。
他还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是他之前累死累活种的蕴灵草。
秦舟将带着这种气息的东西拿出来,发现是一瓶低阶补灵丹。蕴灵草这种东西不珍贵,就算做成了灵丹,也只是最低品阶的。
不知道是不是君渐书有心,这样的补灵丹,须弥戒里有百十瓶。
在这些补灵丹旁边,还有一些高阶些的丹药,秦舟能认出其中几种,也是留作补灵的。
秦舟将每一样分别取出闻闻丹香,发现君渐书送他的其他丹药,都是丹香馥郁,比补灵丹要高阶了不止一点两点。
果然是故意给他准备的。秦舟哭笑不得,把它们放回去,又把其他东西拿出来看了看,最后见君渐书还不出来,干脆把竹青剑拿出来舞了两下。
这么折腾,也过去不少时间了。秦舟已经从一开始的没睡醒困,变得十分心如止水。
但是君渐书还没出来。
秦舟又耍了几下竹青剑,最后还是朝着里面喊了一句:“君渐书,你好了没有?”
里面传来君渐书模糊的声音:“还没。”
这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许,尾音还有些虚化,像一把小勾子,要把人的魂都给勾走。
秦舟听了,手里的竹青剑一松,差点没把自己给划伤了。
秦舟恨恨道:“什么时候了还想着享受?你赶快点!”
有些空荡的外间回荡着他的声音,秦舟一时间有点尴尬,拿着竹青剑对着空气挥了好几下。
才听见里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哦。”
秦舟手一抖,手掌正好划上竹青剑的剑刃。
他下意识咬紧牙关,想象中的剧痛却没有降临。他将竹青剑拿开,发现自己手上的皮肤光洁如常,根本看不出被划过的痕迹。
而刚才被剑风波及的椅子,却整齐地从中间被切成了两半。
秦舟看了看椅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情有些复杂。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竹青剑的主人是君渐书。而君渐书对他的伤害,因为他下的术法,是要削弱很多的。只是没想到连武器都被限制了。
秦舟忽然想,自己若是使用舜弦琴,会不会很容易伤到君渐书?
秦舟心里一紧,想了想他上次用舜弦琴的时候,君渐书好像没有什么反应。
应该不至于这么苛刻,可这术法也太不平等了。对他唯一的约束,还是在君渐书死后才能成立。君渐书没有死在之前那个被夺舍或者被控制的他手上,实在是侥幸。
君渐书说这个术法没有解除的可能……秦舟看着竹青剑,心里总是宁静不下来。
他只能将竹青剑放下,转而去想旁的。
之前的记忆他理得差不多了,只是这次记忆里,和秦过有关的占了大部分。
这次是因为牵云剑,才想起了秦过相关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能让他想起和君渐书有关系的东西。
舜弦琴肯定不行,那他就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在师徒两人之间更重要了。
兜兜转转,还是想到了君渐书身上。
秦舟暗嘲自己多管闲事,便见君渐书已经整备完成,从内间完成了。
他一身清清爽爽,气色比平常更好,身上还带着股慵懒的味道。
秦舟:“……”
秦舟:“你把自己整好,不然今天宴席就别去了。”
君渐书奇道:“今天也丑吗?”
昨天师尊说他脸上的牙印丑,所以不让他出去。可今天牙印已经消失了。
不丑,但是往另一个极端奔去了。想是这么想,秦舟自然不会说真心话,他冷哼一声:“丑绝人寰!”
君渐书只能使了个净尘术,将自己全身上下都清理了一遍。
秦舟看着他捏法术,忽然问:“其实……你刚才是不是捏清心咒也能解决?”
君渐书停下法术,朝他勾了勾唇。
这便是默认了。
秦舟匪夷所思:“那你为什么不说?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君渐书反问:“师尊把房间留给我,不是想让徒儿做些什么吗?”
秦舟顿时不想说话了。
他朝着君渐书露出一个敷衍的笑容:“你开心就好。注意身体。”
君渐书也笑了:“没发生师尊所想的事。我方才神识探出去,查探了一下瀛洲的结界和秦过宴会的布置,费了些时间。”
秦舟当即就想反驳。君渐书出来的时候,明明就是一副事后贤者时间的样子。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君渐书道:“回来时神识有些疲乏,可能让师尊误会了。”
秦舟冷淡道:“我没误会。”
“师尊没误会,是再好不过。”君渐书笑着,瞟了一眼那个从中被一分为二的椅子,看回来时又问秦舟,“师尊刚才在想什么?看起来想的挺……投入?”
投入到连椅子都劈了。
秦舟另外找了个椅子坐,神态恢复正常道:“任任来,师父告诉你一件事。”
“嗯?”君渐书含着笑朝他靠近。
却感觉秦舟极快地接近他,独属于秦舟身上的淡淡香气,逐渐包围了君渐书。
那湿热的呼吸,也仿佛清晰可闻。
“你不是想知道我想什么吗?”
秦舟勾了勾唇角,靠近他的耳朵,大声道:“我没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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