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枫香
当然,看在美人的份上, 他还是会给这小弟弟留点面子。
席子默根本不把这点所谓的压力放在眼里,半点不领情:“谁是你弟弟!”
信不信拔出拳头来, 让他跪着叫爸爸?
他倒是不反对清渠寻找第二春,哪怕清渠真的养几个小狼狗也是可以的, 只要他家美少女娘活的开心就行了。
但是这个什么皇子的,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清渠这时候站在席子默身边, 见到了儿子心里面也有了底气, 说道:“这位殿下, 承蒙垂青, 只是小妇人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就不耽误您了。”
她也不在意那十七皇子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 面上客套一句也不掉一块肉。
十七皇子一听这话, 甚至都顾不上自己的气场对席子默无效,失声道:“儿子?”这青春貌美的姑娘,竟然已经为人母了?
他再看看席子默,这“儿子”的个头甚至都不比他矮了。
这……
“是。”清渠拉了拉席子默的手,说道,“咱们走。”
要是在庄上或者是在他们镇上,有什么登徒浪子敢对她这样,她早就抄起家伙揍上去了。
但是现在她记着这里是丹宗的坊市,往来的都是得罪不起的仙人,她儿子只是一个小小的仙人,态度还是放软一点为好。
只是她没想到,她这样绵软的态度,让十七皇子认为这母子两人肯定没什么背景,是好拿捏的软柿子,看他们转身离开,还往前跟了两步。
席子默顿时就想要给他两拳:“你要打架?”
十七皇子觉得被一个小炼气挑衅还挺有趣的,颇具兴味地问道:“哦,你敢在坊市里打架?”
刚才倒是没仔细看,现在一看,这小狼狗的样貌竟然也很不错,倒是合他那位兄长的胃口。
席子默仔细想了想,席紫夏没和他说过坊市内有可以打架的地方,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嘴唇也往下拉了拉:“那你要跟踪吗?”
坊市有丹宗的武力值压制,任何犯罪行为都是被严格制止的。这种强制性甚至超过一些国家的律法。
除非武力值在丹宗之上,还能无视丹宗的影响力,才能在这里的坊市为所欲为,否则只会被视为对丹宗的挑衅。
打架不可以,跟踪当然也是不可以的。
十七皇子笑了笑,对着清渠拱了拱手:“如此,在下就此别过。不过我对夫人的心思还是一样的,希望夫人回去之后好好考虑。”
这考虑二字,可以单纯的理解为建议,也可以理解为是威胁。
这母子二人听口音就是他们湛仙国的人。他身为湛仙国的皇子,索要一位小妇人,有什么打紧?
他是实在受够了那些所谓的仙子,一个赛一个的清高,修为不怎么样,还真的天天把自己当做仙女来看。
虽然这凡人女子已经嫁做人妇,但是怎么看都娇俏可人,定然比起那些仙子来要温柔小意。
没有面对清渠,他脸上最后的一分自命风流的伪装也撤去,变作毫不掩饰的猥琐下流。
一名修士闪现,站到十七皇子身边,问道:“殿下,要不要在下跟上?”
十七皇子胸有成竹:“不用。那位夫人不过是一介凡人,住处想来离这里不会太远,咱们就在这地方,总有偶遇的时机。”
随从小声提醒:“殿下,在丹宗的地盘上,还是小心行事,莫要误了大事。”
十七皇子笑了笑:“当然当然。我可不能让我的那些好兄弟好姐妹给抢了先。”大事要紧,但也不妨碍小情趣嘛。
那边已经走开一段的席子默,问清渠:“梅雪呢?怎么你一个人?”
梅雪就是他们从成王府里要来的女仆,说好了跟着清渠的。虽说在丹宗的坊市里还是很安全的,就算是遇到麻烦,那也不是一个炼气期跟着就能解决事情的,但是多少总能撑撑场面?
清渠瞪了他一眼:“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么多做什么?”
“我都十五了!”席子默抗议,什么大人的事情不能跟他说?
清渠看了一眼早就比她高的儿子,再看那张粉嘟嘟的小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高兴,抬手掐了一把小嫩脸:“梅雪在这里有熟人,打听到了去看看。”
“嗯?”席子默还是扭头看她。
清渠犟不过他,只能小声说道:“梅雪早前在府里有个情郎,后来跟着一位少爷来了丹宗,此后虽然消息不断,但是一直都没见回来。梅雪有点担心,就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
成王府在丹宗的子弟不少,每个子弟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一两个仆从。这些仆从按照个人境遇,大部分在丹宗做杂役弟子;少部分成了丹宗的正式弟子;也有一部分脱离了丹宗,或者是给主人打点庶务,或者是自行发展。
梅雪的情郎就是替主人打点庶务的那种,在坊市里开了一间小杂货铺,专门倒卖一些小修们历练得来的材料,或者是小修们需要用的杂物,据说生意不好不坏。
这种小店铺只能开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像是席子默他们住着的这块区域,在小修中间也属于高尚社区,距离小杂货铺的位置还非常远,靠着纸船或者纸鹤那种小电瓶的速度,着实得花费一些时间。
“哦。”席子默点了点头,敢情这不是随便安排的女仆,看样子似乎以前和清渠的关系还不错的样子,又问道,“那阿姐呢?”
刚才不是席紫夏带着姑娘们在逛街的吗?
梅雪跑了就只是一个人,剩下的还有好些人呢。
清渠摆了摆手:“我一个老太太,没得让一群小姑娘跟着一起逛。”
席子默看了一眼身边面若桃花的“老太太”,不太信:“真的?”
清渠不说话,眼看着客栈就到了,和席子默一起慢慢走回到院落里,看看四下无人,才开口抱怨:“你说你几个阿姐都是怎么想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穿衣服选料子,一个比一个素,又不是家里有什么丧……那什么。”
在清渠的概念里,素缟,那是办丧事守丧穿的。
虽说席紫夏她们挑选的料子和衣服,其实并没有素到那种份上,但是连一点粉都不带,更别说什么超大裙摆荷叶边等等的花样,绣花的花样和颜色都素到几乎看不见。
“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穿成这样像什么?”清渠一通抱怨,再看看儿子身上一身充满少年小王爷样的贵气装扮,觉得满意,“嗯,还是我们家阿宝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