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夜沉眠
每一拳每一脚,他都在心中默默数着,总有一天他会一一讨回来的。
赵县令被护在人群后,将跌脏了的袍子拍了拍,然后将乌纱帽再次戴在头上,他脸上满是鄙夷和恶毒的嘲笑。
小怪物见陈二狗挨了打,立马狠命挣扎起来,他侧身对着抓着他的衙役手臂狠狠一抓。
三条抓痕立马冒起了血珠。
那衙役吃痛,松了手,口中骂道:“小兔崽子,让我逮着你,看我不弄死了。”
小怪物一被松开钳制,立马一溜烟向着被围在人群中的陈二狗冲了过去。
人群间陈二狗衣衫凌乱,拳头落下再提起间,依稀可见点点血迹,陈二狗已经失去了意识。
一股淡淡的香味从中间沾满鲜血的人身上飘了出来,小怪物双目赤红。
“曾...、陈!”,他口齿不清的叫着,鲜艳的红色刺激了他,竟一时间凶性大发,像只野兽般四肢着地盘旋着挡在陈二狗身前,有人伸手想将他抓开,他竟是对着那人手腕恨恨撕咬下去。
疯狂之下,竟是将那人手筋活活咬断。
那人惨叫一声,摔出人群,随后被人拖走,小怪物满嘴鲜血,他呲着一口锋利的牙齿,双目赤红,像是一只护食的凶猛狼崽般,恶狠狠的盯着在场众人。
尤其是他目光落在赵县令身上时,还对他狠狠的咆哮了一声。
赵县令快吓/尿了,他哪里见过这等场景,就算他是一方的父母官,作威作福惯了,面对这种场景也是心有余悸。
他赶忙拉过身旁的几名衙役挡在身前,一边连滚带爬的往外跑,一边大声喊道:“抓住他,谁抓住他!我重重有赏。”
那几名衙役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冒然上前,直到其中一个衙役拿了几把木质的长叉过来,想要卡住他的脖子,这种长叉是专门用来对付暴徒的。
用前端的u型叉口卡住人的脖子,不管他如何挣扎也没办法挣脱。
可奈何小怪物身型小,动作还灵活,这衙役试了几次都没得手。
还是其中一人先看出了端倪指着陈二狗对同伴大声道:“他好像在保护那个人,你先攻击那个人试试。”
那个拿着木叉的衙役闻言立马变换方向,对着晕倒的陈二狗身体戳去。
小怪物果然上当,见状立刻扑上去,抱着木叉撕咬,就在这时,另一方等待良久的衙役,趁他被吸引的空档,将另一根木叉对着小怪物的脖子叉过去。
直接将他叉倒在地,小怪物双手狠命扒拉脖劲间的木叉,可奈何他如何挣扎都是徒劳。
那被抓伤了手臂的衙役走上前来一脚踢在他身上,啐了一口,恶狠狠骂道:“还敢抓老子,你在跑呀,他/妈/的。”
说完,他又对着一旁的一个衙役命令道:“去,把铁链拿来,锁了他,我看他还怎么伤人。”
“那他呢?”,其中一个衙役指着地上的陈二狗问道。
那人捂着手臂看了看,随后一脚踢在那衙役屁/股上,阴戾的道:“这还要我教你吗,一起给我绑了。”
“是是是。”,之前问话的那人不敢在多话,连忙狗腿的一边称是一边去拿了铁链来。
陈二狗慢慢醒了,只觉得脑袋十分沉重,还有些晕眩。
耳边一些叮叮当当的声音和熟悉的咆哮渐渐清晰。
陈二狗甩了甩脑袋,这才看清,他被吊着绑在一边的木头桩子上。
前面正围了群嘻嘻哈哈的衙役,那熟悉的咆哮声就是从人群中间传出来的。
这几个衙役,手中都拿着鞭子或是木叉,不时甩动,似乎是在驱赶他。
“你们要干什么?住手。”,陈二狗虚弱的说道。
他一出声,前方人群停了下来,陈二狗这才看清,小怪物被一根手臂粗细的铁链拴住脖子,他此刻正愤怒的想要反击,但那根铁链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每扑上前就会被这些衙役的鞭子和木叉驱赶。
小怪物身上已经见了血,他受伤了,陈二狗心急如焚。
其中那个手臂有伤的衙役,似乎是他们的头儿,他走上来一把抓起陈二狗胸前的衣服,对着他的脸就啐了一口:“我呸,你算哪根葱?”
说罢他从一旁的人手中接过新写的认罪书,拿着放到陈二狗眼前问道:“你认不认?”
“我认你奶奶!”,陈二狗挣扎着想要去够那张纸。
那衙役头头笑了笑:“我还就怕你这么快认了。”
他向一旁的几个衙役使了个眼色,那几个衙役立即上前,将手中拿着的拶子套到陈二狗手指上。
这是想屈打成招?陈二狗咽了口唾沫,将眼睛死死闭了起来,到底是个十一二岁的孩子,心中还是怕的。
那衙役头头冷笑一声:“将他眼皮给我扒开。”,一旁几个衙役立即上前。
那套在手指上的拶子越拉越紧,一股钻心的疼痛蔓延开来,陈二狗忍不住惨叫出声。
小怪物,在一旁焦躁的哀叫,他好几次都想向陈二狗跑过去,但脖劲处的铁链又将他拉倒。
“你认还是不认?”,那衙役头头又将认罪书放到陈二狗面前。
陈二狗从咬紧的牙关中蹦出两个字:“不!认!”
那衙役头头也火了:“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硬气的到什么时候。”,他停顿了一下又笑了:“听说小孩儿的皮肤很嫩,铁器穿破时会发出脆响,也不知是也不是,我那梅花钩,可是寂/寞了很久了。”
陈二狗心中发寒,就连他身旁的几名衙役听见这个名字也忍不住浑身发抖。
没过一会儿,其中一人手中捧了对铁器走了回来。
那衙役头头拿起来看了看,之所以叫它梅花钩,是因为这是铁钩上面雕刻了许多梅花的凹槽,铁钩后端连着一截长长的铁链,这个东西如果穿进肉里可想而知,那血会一直顺着梅花型的凹槽往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