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升君
“这是饼干,是甜点!怎么能放咖喱?”
陈渊简直要气晕过去了,放下曲奇当场就想抓人来问问这是谁做的。
文泽听了不动声色地继续问:“洛神小姐说的甜点是指……”
“甜、点!顾名思义,就是甜的点心!”
陈渊虽然学的不是白案,但身为一个专业厨师,对这种挑战味蕾极限的味道,实不能忍。
“酸甜、微甜、甜咸,甚至像广式萝卜糕那种甜中带点微辣的,都能勉强算甜点。”
他瞥了眼盘子里的曲奇,无法忍受地皱起眉:“这曲奇里的巧克力和咖喱大概五五分,这样的味道太离奇了!”
听了这话,文泽看陈渊的眼神有了变化,他把身子往前一倾,认真求证:
“洛神小姐,请问刚才何城主介绍的您的年龄,是正确的吗?您今年真的20岁?”
“嗯?”
陈渊莫名地扫了他一眼,决定还是按剧本走:“是的,今年正好20。”
“小姐穿着传统,又只接受纯味食物,请问小姐是否没在东亚长大?您所在的生态城,比这边冷很多吧。”
文泽这话里带了几分笃定,听得陈渊更莫名其妙了,更奇怪的,是除了第一眼的惊艳之情无法隐藏,之后文泽看自己的眼神不像是迷恋或者爱慕,更像……探究和求证。
他是发现了什么?
陈渊有点慌了,这才想起自己都干了些什么,盲羊补牢地翘起兰花指,造作地遮住半张脸,轻笑:“上校的猜测很有意思,只是洛神现在是背着家人偷溜出来玩的,不方便告家世,还请见谅。”
“洛神。”
文泽忽地朝陈渊靠近了一大步,膝盖几乎都要蹭上了,他盯着陈渊的眼睛,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现在的父母……跟你有相似处吗?你从小到大,有没有怀疑过什么?”
??
文泽刚靠过来时,陈渊本想避嫌地往后撤,可他那番话,把陈渊弄得完全懵逼了,他这是……认错人了?
文泽把陈渊的惊愕当成了默认,眼神飞快地瞟了瞟左右,轻声道:“我们换个地方,我能告诉你有关你父母的事。”
说着他站起身,微笑着冲陈渊伸出了手:“既然洛神小姐肯赏光,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渊实在不懂这男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站起来,半个会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当然也包括何修远的。
陈渊不得不跟着起身,微笑着把手递了过去:“这是我的荣幸,文泽上校。”
他俩走出宴会大厅时,陈渊的余光瞟到附近有个僵直得快要爆炸的身影,他闭上眼,狠狠咽了下口水:
K你别生气,等我搞清楚他想干嘛再说,待会儿如果情况不对,我亲自把他的爪子砍下来给你赔罪!
*
这是栋东南亚风格的建筑,大厅之外有多个半圆的私密阳台,文泽领着陈渊走进其中一个,转身关上了门。
台风天,阳台上的玻璃窗都关得紧紧的,靠一盏昏黄的顶灯照亮,窗外树影摇晃得厉害,风力在不断加强。
朝陈渊走来的文泽褪去了先前的轻佻,一脸正气地向她道歉:“抱歉洛神小姐,要以这种形式带您出来,因为会场里有太多眼睛瞪着,只能出此下策。”
文泽语气飞快,全然没了在宴会上的粘黏与暧|昧,看向陈渊的目光清朗又深远。
“没想到,我真的找到了你,洛神小姐。虽然还没有验血确认,但像您这样的‘气’是骗不了人的,如今整个联邦能生下您这样的纯血的家庭,不足十个,碰巧我都认识。”
哈?
陈渊开始发慌了,看来他是真的认错人了!
“我、我的家庭?”
陈渊干涩地重复着文泽的话,这题严重超纲了不会做,咋整?就目前的形势,还能骗他签字吗?
“或许您现在生活得很幸福,我也不是想故意破坏您的幸福,只是我的导师如今已病入膏肓,时日不多了。”
说到这里,文泽顿了顿,抬眼看向陈渊:“如果没有太大意外,他就是您的亲生父亲,沈西行大校。为了完成他生前的最后一个愿望,我多年来在亚太地区苦苦搜索,总算找到了您。”
哈??
陈渊被话里的意思绕得脑子嗡嗡响,好半天才理出头绪,感情这个上校到处找中式美女,就为了给他导师找失散的女儿?
不是,这也太草率了吧,光看脸就说是谁的女儿?我男扮女装你都看不出来吗?
那个‘气’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能让你这么迷信?
文泽对陈渊的震惊并不感到意外,他从怀里上衣口袋里掏出个旧怀表递给他,继续道:“您是在五岁时和您父亲失散的,那是场混乱不堪的大爆炸,您和您的弟弟被迫同时离开了沈大校,从此流落天涯。我们跑遍了整个地球,最后确认您被带去了亚太区,而您的弟弟却没那么幸运……”
“失去儿子后,沈大校发誓一定找到您这个女儿,他违抗联邦命令,在亚太区找了五年,最后被强制带走,我在他身后赶来这边,继续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让我们找到了您!”
怀表里是一张温馨恬淡的家庭照,一对亚裔夫妻带着两个孩子,对着镜头微笑,姐姐站在父亲脚边,弟弟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家子都斯斯文文的。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陈渊实在不能继续装下去,他飞快地摆手,企图解释:“不不、等会儿等会儿,我不是……”
“您不用着急,我说的这些您或许都没有印象,在那场爆炸中您受了很严重的伤,很可能造成了记忆缺失。
“我们用终端绘制出的您成年后的模拟图,跟您如今的相貌也不尽相同,但什么都可能变,只有‘气’永远无法改变。”
“您母亲跟沈大校的结合,是联邦仅有的15对‘完全自然人’夫妻,您一出生就是联邦第58名‘完全自然人’,这样的‘气’是藏不住的。”
陈渊知道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唰地扯下假发,粗暴地擦了擦口红,尽量粗噶地说话:“对不起啊哥们儿,我是个男的,让你白高兴一场了。”
文泽霎时怔在原地,脸上的血色尽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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