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栾云夏
冷氏集团家大业大,不少人上赶着想谈合作呢。
但是现在自己在风口浪尖上,稍微出点差错,董事会那些人就能把他给生吞了!
因此,他现在只能硬着头皮给人道歉。
这不是白怜华第一次得罪合作对象,也不是冷司寒第一次给他擦屁股了。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次数多了,冷司寒烦不胜烦。
从前他觉得白怜华率真可爱不做作,利益一再被损害后,越来越觉得对方轻率莽撞,朱砂痣就这样变成蚊子血。
前些天,冷父上门,跟他谈了很久。
这次冷父没有颐指气使,而是坐下来,认认真真跟冷司寒分析利弊,然后劝他把白怜华送走,将沈江陵哄回来。
等他把沈氏集团吞并下来,地位稳固了,别管什么白怜华黑怜华,都随便他玩儿。
冷司寒觉得很有道理,因此,今天看到沈江陵,才让司机停车。
结果……
冷司寒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些挫败。
但是想到沈江陵毕竟喜欢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几个月就放下?
只要他放下身段,殷勤一点,肯定能把人哄回来!
没错,虽然被沈江陵怼了那么多次,冷司寒却依旧有一种蜜汁自信,觉得沈江陵不过是口是心非,故意说这种话气他。
不过,白怜华确实不能继续留在身边了。
给一笔钱打发出去就是了。
可怜冷司寒小算盘打得噼啪作响,却不知道沈江陵已经不是原来的沈江陵,更不知道沈江陵牵着的那只狗就是让他在冷氏集团里更加举步维艰的顾家家主,注定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22章
晚上回去,冷司寒递给白怜华一张五十万的支票,“这些你先拿着。”
“司寒,你、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怜华说话都结巴了。
“除了这个,还有一套房子,足够你生活了。”冷司寒觉得他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白怜华不是蠢货,知道冷司寒是想把他甩了,然后重新追求沈江陵。
他特别不甘心,但是当着冷司寒的面,没有表现出来,温顺地点点头,“司寒,我跟你在一起,不是为了你的钱,现在公司正是困难的时候,你还是留着周转吧。”
听到这话,冷司寒的眼神温和了许多,他态度强硬地将支票塞进白怜华手里,“我说给你就给你,公司的事情有我,不用你操心,我还没穷到这么点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那好吧,我先帮你收着,等你需要钱了再给你。”白怜华这话说得特别善解人意。
见他听话,没有闹腾,还这么为自己着想,冷司寒松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一些。
白怜华顺势哀求道,“司寒,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怪你,你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再留一个晚上?”
“我想最后再陪你一次。”
白怜华毕竟跟了自己这么久,冷司寒瞬间心软了,点点头。
白怜华试探性地伸出手,握住冷司寒的。
见他没有拒绝,动作大胆了很多。
两个人胡闹到凌晨才歇下来。
次日,白怜华早早地醒了,看着冷司寒英俊的脸庞,他的眼中满是疯狂。
他本来过着平凡的日子,是冷司寒用强硬的态度将他拽进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
现在冷司寒玩够了,想把他扔了,然后一个人过好日子?
做梦!
白怜华磨了磨牙,找出纸笔,给冷司寒留了一张纸条,放在冷司寒的衣服上面。
然后打车去沈家。
几小时后,沈江陵跟沈母在家聊天,听到门铃声,有些疑惑。
“夫人,小少爷,外面有个人,说是冷先生的助理,有事找小少爷,要让他进来吗?”张婶儿问道。
“助理?”沈江陵饶有兴味咂摸着这两个字,大概能猜到来人的身份,“让他进来吧。”
“好的。”
沈江陵扒拉了一下昨天买的一袋子零食,找到一包瓜子。
他撕开包装袋,抓了一把放到沈母手心,“妈,你拿着。”
“拿瓜子干什么?”沈母疑惑地看他。
“电视剧里面那些人不都是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戏的?”沈江陵笑了笑,说道。
“你这孩子,小脑瓜里装着些什么东西?一天到晚古灵精怪的。”沈母弯了弯唇,眼中满是宠溺。
沈江陵吐了吐舌头,悄咪咪将冷冰冰的jiojio从拖鞋里抽出来,塞到雪狼肚皮底下。
唔,好暖和。
他惬意地眯起眼睛。
雪狼习惯了被沈江陵当毛绒抱枕和自动加热暖脚宝,现在不过往沈江陵那里挪了挪,顺便用尾巴圈住他的脚踝。
沈母注意到沈江陵的小动作,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就知道欺负小四。”
“得亏小四脾气好,换只狗肯定早就恼了你,咬一口都算是轻的!”
沈江陵嘿嘿一笑,撒娇道,“我这是表示亲近的一种方式,小四,你说对不对?”
沈江陵一边说,一边用手按了两下雪狼的脑袋,“妈,你看,小四也点头了!”
雪狼:“……”
你开心就好。
门开了,跟在张婶儿身后的可不是白怜华?
张婶儿虽然知道冷司寒为了一个狐狸精把沈江陵推下楼,但是她不知道狐狸精长啥样,否则,早就把白怜华赶出去了。
沈江陵没错过白怜华眼底的贪婪和嫉妒,哼笑一声。
也就冷司寒那瞎了眼的白痴才会觉得白怜华天真烂漫,不拘小节。
换个人,早就退避三舍了好吧?
白怜华在外面就被沈家的花园和别墅震惊到了,进来后,看着里面昂贵的摆设和头顶璀璨奢华的吊灯,心里更是不甘。
他要是没了冷司寒,就会被打回原形。
但是沈江陵什么都有了,还要跟他抢冷司寒,实在是欺人太甚!
白怜华满心委屈,却忘了沈江陵和冷司寒订婚在前,他跟冷司寒相识在后。
也忘了每次都是冷司寒主动纠缠,沈江陵对冷司寒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他只觉得沈江陵是那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硬生生拆散了自己和冷司寒。
有些人就是这样,不喜欢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把锅甩到别人身上。
进屋后,看着悠哉悠哉嗑瓜子的沈江陵母子,即便竭力掩饰,白怜华眼中还是带了几分怨毒。
“你来这里做什么?”沈母之前在医院见过白怜华,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将白怜华赶出去。
“沈夫人,我今天是特意过来道歉的。”白怜华下车后,在外面徘徊了很长时间,直到他雇的人发信息,说冷司寒已经出门了,又等了一会儿,这才上门。
他一边在心里盘算着冷司寒过来的时间,一边装出一副诚恳的样子,“之前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你们误会了司寒,真的很抱歉。”
说这话的时候,白怜华拉了一下衣摆,羽绒服往下一滑,“不小心”露出颈肩暧昧的痕迹。
沈母活了这么久,还生了三个孩子,怎么可能不知道白怜华脖子上的印子是谁弄出来的?
闲来无事跟其他家的太太们聊天的时候,她听了不少小三小四做的恶心事。
白怜华这作态,跟那些表面道歉,实际上炫耀的不要脸的货色简直如出一辙!
“你——”沈母刚要发火,沈江陵将她按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道歉?”沈江陵笑着问道,“就嘴上说说?这也太没有诚意了吧?”
“……”白怜华没想到沈江陵会这样问,有些卡壳。
看着他跟被掐住脖子的野鸡似的表情,沈江陵慢悠悠磕了一个瓜子,他没吃,喂到雪狼嘴边。
说实话,这瓜子仁还不够雪狼塞牙缝的,但是想到这是沈江陵给它磕的,雪狼开心地伸出舌头,将瓜子仁卷进嘴里,还舔了舔沈江陵的手指。
沈江陵看着湿漉漉的指尖,沉默了一下,然后摸了两下雪狼的脑袋。
取之于狼,用之于狼,挺好的。
这回沉默的轮到雪狼了。
“……只要你愿意原谅司寒,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白怜华想了半天,挤出一句话。
“你这人本事不大,口气却不小。”
“要钱没钱,要人脉没人脉,还想给我打下手,你配吗?”沈江陵继续剥瓜子,雪狼目不转睛盯着那葱管似的手,等待投喂。
结果沈江陵一股脑塞到沈母手里,“妈,你愣着干嘛,吃啊。”
雪狼趴到地上,委屈巴巴,耳朵也成了飞机耳。
沈江陵看到他的动作,忍俊不禁,他加快剥瓜子的速度,嘴上却没闲着。
“我可是沈家的小少爷,只要我一句话,外面有的是人想巴结我,帮我做事,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比你强,你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重了。”
他的语气特别平稳,仿佛说的是“今天天气真好”这样的话。
但是白怜华却觉得这些话像一记记耳光,用力地抽在他脸上。
偏偏自己还没发反驳。
“我搞不懂你们这种人是怎么想的,明明有手有脚,却不想着通过努力让自己过上好日子,反而像狗一样跪舔那些有钱人。”
“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其他人掌控,这种感觉好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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