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又何妨
两人说着话,不速之客已经到了庙门外面,砰地一声将门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作仆役打扮,举止却非常神气,显然在主人面前颇得脸面。
后面又跟着七八个身材高壮的男子,众星拱月一般将一名年轻公子围在中间,簇拥而入。
他们这一进门,空荡荡的破庙立刻就显得拥挤起来。
那仆役走到叶怀遥和赝神旁边,似乎很不满意他们的“不懂事”,连正眼都没向两人望。
他扬着下巴道:“你们两个小子不长眼睛的吗?我们少爷要在这里休息,你们还不都快给我滚出去!”
“王贵,不要这样。”
那名公子脸色苍白,有气没力,看起来仿佛长年纵欲过度,才养成了这么一副德性。
他阻止了自己的仆人:“这破庙这么大,赶他们出去做什么?哄到旁边的旮旯里也就是了。”
叶怀遥:“……”
我真是谢谢你大发慈悲啊。
正如赝神所说,出现在这里的,不是幻境中自带的幻象,就是死后没有投胎,被困在此地的怨灵,应无第三种可能。
叶怀遥感到面前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淡淡的阴气,想必应该是后者。
跟他们一般见识,简直同对着空气打架没什么两样,他面前还有个赝神不知道怎么弄死呢,可真没有那么无聊。
叶怀遥什么都没说,起身挪到了墙角。
赝神本来懒洋洋的没动,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瞧着这帮人,但见叶怀遥起身了,他仿佛又是想提前学习一下做人的感觉,也跟着挪了地方。
能让他们两个做出这样的容忍,对于面前这些人来说,也应该是可以出去吹一辈子的奇遇了,可惜,偏偏有人不惜福。
那仆役看见这两人虽然让开了,但是表情淡漠,既不畏惧,也不恭敬,感觉仿佛受到了轻视,十分不满。
他有心人让人将这两个不懂规矩的穷酸给扔出去,但是因为公子方才已经下令,终究也不好违背,眼睛骨碌碌一转,立刻又有了其他的坏主意。
“我说你们两个,可真够没有眼力见的!”
仆役呵斥道:“既然看见我家公子来了,怎还不把铺在地上的稻草给让出来?非得等人开口吩咐才知道吗?”
他一边说,一边抬脚,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叶怀遥踢了踢:“起来起来!”
这一踢是在表达轻蔑,倒是没用多大的力气。
可是足尖尚未碰到叶怀遥的衣角,他忽觉脚腕上一阵剧痛,竟是被人攥住了狠狠一扭。
那仆役脸上颐指气使的神色还没有褪下去,转眼变成了因疼痛而产生的扭曲,他“啊”地惨叫一声,就被人直接给甩了出去,重重滚倒在地。
叶怀遥兴味索然:“你这种难为人的水平,我许多年没见过了。所幸我不爱杀人,道个歉罢,放你一马。”
赝神嗤地笑了一声,显然是觉得叶怀遥这个惩罚太轻,没有意思。
光线昏暗,众人看不太清楚叶怀遥长什么模样,但瞧着身形应该是个文弱书生,这突然一出手,实在出乎意料,都没反应过来。
等叶怀遥说了这句话,那些壮硕的侍从们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做什么,立刻向着叶怀遥和赝神冲去。
那仆役抱着脚腕,觉得一定是骨头都断了,恼怒之下,忘了真正的主人还在旁边,大声吼道:“快给我狠狠地收拾这两个小子!”
赝神没动弹,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冲着叶怀遥道:“哥,你脾气怎地这样冒失?可把我给连累了。”
叶怀遥道:“放心,不敢劳动你。”
他连动都没动,也仅仅是拂袖一甩,就把想冲向来进攻的人撂了满地。
倒在地上的仆役本来正在张口惨叫,看到这一幕,张开了的嘴都忘了合上,一声都发不出来了。
那名公子吓得跳了起来,惊惧地向后退去,后背都贴在了墙上,喃喃道:“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我可以给你们钱,别、别杀我……”
叶怀遥没向他解释,问那名仆役:“道歉吗?”
仆役整个人都吓傻了,这回再也不敢猖狂,连声道:“是、是,我道歉。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小人给两位公子磕头赔罪,你们饶了我罢!”
他说完之后,双膝跪地,砰砰磕头。
其余的壮汉反应过来,也不管叶怀遥有没有说他们,连忙跟着一起跪下了。
赝神无趣地打了个哈欠,懒洋洋说道:“托你的福,看了场好戏,这帮人恁的聒噪,还是让他们把嘴闭上吧。”
他缓缓地踱了两步,欣赏这些人惊恐的表情,然后抬起手来,就要击下!
正在这时,叶怀遥忽然喝了一句:“慢着!”
赝神以为他不忍让自己杀人,嘲笑道:“不过几个幻影而已,你也太……”
一语未毕,他也豁然意识到了不对,手掌拍到一半,化为推力,将与自己近在咫尺之间的两人直接生生推了出去。
这两人飞撞在身后的墙面之上,身体就像两滩烂泥一样被拍扁了。
但这并不是结束。
除了那位主人之外,跪在地面上的几个人纷纷炸开,从他们的身上,冒出了万千道鬼影,如同平地而起的黑云,刹那间充斥了整座荒庙。
周围鬼气大盛,仿佛有无数道人影在其中窃窃私语,气息幽微,或哭或怨,简直听的人头皮发麻。
不知名的风在黑暗中盘旋,寺庙外面的花香鸟叫尽数消失,变得一片死寂。
这里本来就是片凶险之地,发生怎样的异状叶怀遥都不会觉得太过稀奇,他惊讶的是,这次的攻击竟然好像没自己的份,而更多是朝着赝神去的。
上一篇: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
下一篇:逼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