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典临
“楼师兄,您终于醒了!”
楼青晏转头,发现身边坐了一个穿着白色粗布衣服的玄元弟子。
那个弟子很高兴地走到桌边,为他倒水:“我是玉明峰一脉的核心弟子,您叫我小何就好。您晕倒之后,二师叔很自责,刚才为您运了一个时辰的功。现在皇上和长辈们有要事相商,这才离开的。我们这些核心弟子轮流照顾您。”
“哦,这样。辛苦了。”楼青晏慢慢支起身子。
小何连忙过来将外衣披到他肩上,以免着凉:“我们该做的。”
刚才系统说,自己一睁眼就面临选择。
选择在何处?
突然,他感到肩上有异物。
他眼神一凛,伸手,悄悄摸上肩头。
一张纸条。
他眼神一凝,抬头对上小何人畜无害的脸。
小何故意大声地说:“门外还有其他弟子。楼师兄是否需要人来帮您按摩一下?”
这是在告诉自己,隔墙有耳。
楼青晏心下明白了:“不用。”
他慢慢展开这张纸条。
“燕王答应您的要求了。另外,已调动一只二十人的高手部队,在全州西待命。”
辅助面板显示,这字迹是徐峰越的。
楼青晏的瞳孔不由得一缩。
这么巧。
全州西在第十个圈的范围内。
原著中,陆预给了玄元派交代后,一行人回京,路过全州西,偶然得到天鹰符。
他抬头,再次看小何。
小何脸上仍然笑意盎然,眼睛中却带着几分严肃。
原身在玄元派也有自己的势力。而这小何就是一个通口,让他和外面的人再次有了交流的可能。
楼青晏之前问燕王要名单的事情,可以保证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手下的人可以暂时放心调用。
那如果他将原著中天鹰符的准确位置提前告知徐峰越,让徐峰越在他们下山之前找到天鹰符,那就能提前截下。
楼青晏头脑里奔过系统给他看的红烛暖房画面,后背却一阵发寒。
小何问:“楼师兄,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你扶我起来,这样坐着不舒服。”
“好。”小何一笑。
趁着扶楼青晏的时候,他非常自然地把头凑到楼青晏的脸前。
楼青晏在他耳边用非常轻的声音说:“天鹰符,全州西,丰喜村。”
小何只是轻轻一顿,立马会意。
他将楼青晏扶好,做了个手势:“楼师兄可还有什么吩咐?”
“没了,你下去忙自己的吧。”
小何退下了。
楼青晏独自坐在房内。
窗外天色已不早了。太阳刚落山,余辉将天空染成了紫色。
屋内烛光摇曳。
不知为何,楼青晏在烛光中看到了陆预的脸。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屋内,像是一尊雕像。
终于,他慢慢伸出手,拢成一个罩的样子,拢在烛火上,像是要帮这点火光烧得更旺。
“要开始了。”
第22章
楼青晏醒了的消息很快传到集会的长辈和陆预耳朵里。
二师叔对陆预说:“皇上,刚才所说之事,与青晏自身也密切相关,是否需要他亲自参与讨论?”
陆预点点头,后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要去请楼青晏的弟子说:“他身子虚,小心些。”
弟子谨记嘱咐,正打算去请楼青晏。
“不用麻烦,我自己过来了。”
所有人闻声看向门外。
年轻人本来就消瘦,如此一病,显得更加弱不惊风了。楼青晏在单衣外面披了件厚实的棉斗篷,头发没有梳起来,随意地散在肩上,像是刚从病榻上起来似的。
可明明这样虚弱,他狭长的眼睛里光却没黯淡半分。
本该是病榻美人,却硬生生成了出雪莲花,娇弱不敌罕见的傲意。
陆预愣了愣。
二师叔先站了起来:“青晏,你怎么自己来了?身体这么虚弱,别勉强了。”
楼青晏笑了:“我哪有勉强呀?二师叔别,咳咳……算了,有人给我个手炉吗?”
一旁的弟子立马递上了一个手炉。
楼青晏自在地抱着手炉走到陆预身边,从他身旁空的席榻上分得三分地,心安理得坐下了,好像刚才马上就要说大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见过陛下。罪臣身子不适,请陛下见谅。”
他嘴上说着礼貌的话,屁股却像黏在席榻上一样。
陆预这时候那顾得上和他计较这些事情,心里只有对他健康的关怀,脸上紧张极了。
“你……身子弱成这样了吗?”
楼青晏耸耸肩:“我也不知。”
二师叔在一旁叹道:“老夫之前为青晏查看过了。他体内经脉完好,只是生气极为虚弱,老夫惭愧,也看不出什么原因来。”
“生气虚弱?!”陆预的眼睛一下瞪大了。
这与“折寿”也没什么两样。
二师叔知道陆预在想什么,提起一口气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只能长长吐出,摇摇头。
楼青晏满不在乎:“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好生养着就行了。”
陆预皱起眉头:“可……”
“嘘,皇上,您今天来这边,可有要事呢。”楼青晏打断他,眯起眼来,笑得无害。
陆预盯着他的笑脸,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转头看向满屋的长辈。
楼青晏心里有了预期,眼睛眯了起来,嘴角笑容不减。
陆预站起身,声音低沉。
“之前关于楼青晏的问题,朕需要在各位面前见证,算是给玄元派交代了。”
不少长辈露出了叹息的表情。
陆预沉声:“楼青晏作为大夏丞相和占星官,在位间内扰乱朝纲、结党营私,按律死罪。”
“但其确有从龙之功,不忍心就此判处极刑。”
所有长辈的的神情都很紧张,但楼青晏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在说的不是自己。
陆预突然走到楼青晏身旁,低头,神色复杂。
他牵起楼青晏的手,将他慢慢拉了起来。
“作为惩罚,外界名义上的巫相楼青晏会死在下玄元的路上;而真正的楼青晏需要脱离玄元、抛弃一切党羽,作为一个独立的人,重新开始。”
满座长辈一片哗然。二师叔提前知道了这件事,不由得叹了口气。
有人问:“陛下,如果他真的即不是朝臣,也不属于玄元,那他之后难道就成了个白丁了?您知道的,楼青晏,他不可能一辈子碌碌无为。”
陆预听了疑问,转头看向楼青晏,浅琥珀的眼眸显得无比温柔。
“他自然不可能只当一个白丁。天下纷乱未定,他的占星术有大放异彩之时。”
“那,他之后的身份是什么?”
陆预没有回头,只是盯着楼青晏:“他,只是站在我的身边的人。”
“这,这是什么意思?楼青晏当您的私人顾问?”有人问。
知道真相的二师叔在一旁憋住眼泪。
楼青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没有尴尬的表情,反而多了两分笑意。
陆预没有回答,紧紧盯住楼青晏的双眼。
“朕可以信你吗?”
楼青晏笑了,笑靥如花,苍白的脸上竟有了暖意。
“当然了,陛下。”
.
“咳,咳……”
车队行进,向东回京城。
玄元山周围终年无雪,但随着车队行进,道路两旁逐渐多了积雪,天气也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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