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孺江
“知道了,你忙你的吧。”于爸爸点头。
“哎,等一下!”于妈妈想起一件事来,跑到门口叮嘱他,“记得下个星期是你表弟儿子的满月酒,你小姨让我一定要带你来,你可千万记得啊!”
“好,我会记得的。”于数回头对她说。
下个星期的事情看起来近在眼前,但对现在的于数而言,仿佛还有很长的时间。
才短短四天的时间,他就经历了四个世界,以至于他根本没法去思考一个星期之后的事。
反正这次请假的时间足够长,途去参加一个满月酒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从市飞到市大约要个小时,两地的气候也有差异。于数一下飞就有些后悔直接把行李箱原封不动地带到了市。
行李里头装的多是春天的衣服和长袖西装,而市的气候却已经跟盛夏没什么差别。才下飞不到十分钟,于数已经热得满头是汗,就连场里的空调都拯救不了他。
他不得不脱掉外套,卷起袖子,扯开最上层的两粒扣子,把汗湿的头发全往后拨。
精英的形象一下子就变成了落拓不羁的浪子。
于数没去找落脚的地方,直接拖着行李来到他解开的那个地址。到了之后才发现,网上查到的地址其实是个很大的范围,包括一座公园在内,周边还有一条商业街使用的也是同一个地址。
于数原本以为他要找的东西在公园里,然而交了门票费后,他里头逛了将近四十分钟,没看见树屋,也没找到高同留下的任何线索。
整个公园里大概只有他一个人是大热天拖着行
李箱到处走的,路人看他的眼神要么带着警惕,要么带着同情。
继续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数在公园门口的小卖部里买了冰水,一边喝水解渴,一边思考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什么。
突然,他的视线落在了马路对面的银行标志上。
意义不明的字符,暗号,密码,银行……
“噗……”于数猛地直起腰,差点呛了一口水,眼睛瞪圆,“银行保险柜!我真是脑子热蒙了,竟然连这么简单的答案都没想到!”
系统:“宿主,其实大多数的人都很难想到,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你能解开高同大佬的题。”
这世上像高同那种送个礼物还要一环套一环,设下复杂到杀死脑细胞的难题的神经病,估计也就这么一个。
然而没有高同的身份证件,于数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开他租用的保险柜。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于数还是去试了试。
没想到,他上的那串符号,真的可以用来打开保险柜!
银行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看十年前的保险柜记录,对他说:“高同先生在跟银行签署租用协议的时候,特别强调过,即便不使用证件也可以取走里面的东西,只要密码是对的。不过作为银行方,我们还是希望于先生能让我们登记一下你的证件号,确保有可查询的记录。”
“可以。”于数将自己的证件递给对方,又问,“你刚才说这个保险柜是十年前就已经租用的,难道没有过期吗?”
“没有,还有一年才过期。”工作人员根据电脑显示的资料回答,“原本这个保险柜租用的时间是一年,后来又被租用人一次性付了十年的租金,直到明年夏天之前都可以来取。”
说话间,工作人员已经将于数的信息登记完,带他去打开对应的保险柜。
于数原本平静的心,在看见柜门打开的刹那,突然跳动得有些快。
看着里面的空间一点点呈现出来,他甚至觉得喉咙有些干痒,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然而,当保险柜完全被的打开,于数一眼就看到了空荡荡的一片。
不,不是。
还有一个很小很小的东西,隐藏在最深处的阴影内。
于数伸进去将那东西摸出来,发现那是一把小小的钥匙。
钥匙的造型挺复古,黄铜色,圆柱状,看起来像是上个世纪在用的,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小巧得只有半个指头那么大。
他拿着这把钥匙,脸色黑得像锅底。
系统:“宿主,刚解开一个谜,又掉进一个谜团里,感想如何?”
于数:“我想打死高同。”
钥匙肯定是对应锁的,要么是房子要么是柜子、箱子、盒子之类的东西,于数挖空记忆,也不记得高同有一个带锁的房间或者箱子。上次他去高同的家,也没发现类似的东西。
高同毕业后的工作地点和住址都是于数不知道的,他没法去这两个地方查看。
而且这是高同十年前存进保险柜的,他不可能会预测到几年后的情况,所以这一定是高同认为于数能拿到的一样东西。
于数问题又绕回到岳武的身上来了。
关键还是那份缺失的礼物。
刚好就在这个时候,于数那位在公安的朋友给他打来了电话:“我查到你说的那个叫岳武的人的消息了。”
“什么,这么快就有消息了吗?”于数有点惊讶,因为满打满算,他上次跟蔡昀通话的时间还是两天前。
当时对方说信息这么少,需要的时间可能比较长,还让他耐心等消息。
“说来也巧,我这两天正在调查一桩故意伤人案,有人当街持刀行凶,幸好被民警及时制服。等把人带到派出所后一问,发现那哥们是个外地人,还自称有精神病史,我们去他说的那家精神病院查病例时,无意被我看到了一个叫岳武的病历档案。”
蔡昀说:“同名同姓的人虽然多,但我已经拿到了你们小学时的毕业照片,这个叫岳武的病人和他小时候相比变化不大。”
“真的?”于数更加惊讶了,“可他……他怎么会进了精神病院?”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跟你说的事情了,于数。”蔡昀的声音微微压低,还带着一点不明显的感慨和同情,“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你得冷静听我说完,听完以后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找这个人。”
于数心里突然有点不祥的预感,但他还是说:“你说吧,我听着。”
“这个岳武听说已经被送进来好几年了,他平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但每个月总有几天会发狂,发狂的时候有严重暴力倾向。”蔡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