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卿言何欢
“哪里还会有下次?”
“你都不知道, 灵境中是没有黑夜的, 只有我一个人,每天每天的辨识灵植,期盼着每隔一个七天你和我说话的短暂时间,都是因为道友,我才坚持了下去, 从灵境出来的那一刻,我特别特别想跟你分享这个消息,可是你给我下的灵犀引只能由你感知我,而我感知不了你。”
“我把道友当成了这个世界最最重要的人, 才想要出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可是道友都没有觉得难过。”
说完这些话,温颂眼泪流了满脸。
印宿回身看着温颂脏兮兮的脸,“你说……我是你最最重要的人?”
“嗯,”温颂回话的时候,嗓子里还含着湿乎乎的鼻音,“可是我对道友来说,好像不重要。”
印宿望着温颂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清澈双眸,倏然笑了,好似雪夜里绽开的白梅,清而美好,“没有不重要。”
他取出一方白色的帕子,给温颂擦了擦泪,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把他当做最重要,幼时母亲的所有精力都在父亲身上,而父亲的精力在宗门和剑道上面,他甚至算不上重要。
印宿看着温颂那张恢复了白净的脸庞,目光中带上了一种奇异的执着,“你会一直把我当做最最重要的吗?”
温颂很想点头,“可是友谊不能只考一个人维系。”
印宿思索了一下,道:“我也会维系我们的友谊。”
在这一刻,他把温颂的位置,从小/奴/隶的位置划分到了朋友,这是他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一个朋友。
“那道友会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人,”说完温颂还强调了一句,“一直是。”
印宿满意了。
印宿的洞府不像印微之的那样庄重华美,只是背靠南面山峰的一个山洞,其内置有空间阵法,是以进去之后倒不觉得狭小。
温颂进去之后,问道:“道友,这里有休憩的地方吗?”
印宿带着温颂走到最里面的石洞,“这里是我打坐的地方,用来休憩也是可以的。”
温颂尾巴似的跟进去,“那我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吗?”
花费了太多的精力,总觉得打坐补不回来。
“睡吧!”
温颂得到准许,立时给自己施了一个净尘术,扑到了印宿的石床上,而后枕着他的蒲团呼噜噜的睡了过去。
印宿看着他的动作,眸中蕴笑。
温颂一睡就是两天,他醒来之后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趿上鞋子就从石洞中走了出去。
印宿的洞府中除了入口处设了结界,其他地方都是没有的,所以温颂找人的过程无比顺畅。
他是在中间的石洞找到人的,当时印宿正在刻制阵盘,温颂见人在忙直接退了出去,坐在洞口睡了个回笼觉。
还是印宿在出来之后把人叫醒的,“丑东西,醒醒。”
温颂睡得并没有多深,是以听到声音就醒过来了,他抬头望着印宿清隽的面容,“道友,你以后不许叫我丑东西。”
印宿挑眉,“为何?”
温颂露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因为我对道友来说也很重要,所以道友现在要尊重我的意见。”
“好,”印宿想到自己前两天说的话,没有反驳,“那我要叫你什么?”
温颂软软道:“叫我颂颂怎么样?”
说真的,印宿有些开不了口,然而迎着温颂期盼的目光,他还是喊了一声,“颂……颂。”
极为僵硬。
不过作为开始,温颂已经非常高兴了,“你都已经叫我颂颂了,那我还叫你道友就太生疏了。”
印宿听到这里,生出了一种诡异的害怕,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这种情绪了。
“不如我叫你宿宿吧!”
“我们好兄弟一起用叠字。”
印宿想到以后自己的日常中满是“颂颂”和“宿宿”这两个词,就有些头皮发麻,“还是……”算了吧!
他还没有说完,就见温颂正鼓着脸看着自己,印宿只能被迫接受了这个智障的名字,“你爱叫就叫吧!”
“宿宿。”
“嗯。”
印宿艰难的应了一声。
温颂笑的眼睛都弯了起来,“我好开心啊!”
印宿看着他的笑,心中也跟着生出了一点欢喜……
等到温颂闹完,印宿开始跟他说正事,“你在灵境归藏中已经学会了如何辨识灵植以及它们的药效,可以说是初步迈入了医修的门槛,现在我来问你,你愿意成为一个医修吗?”
“愿意的,”温颂没有多想便答了他。
印宿垂目看他,“我希望你是认真想过才回答我的。”
“我想过的,”温颂辩解道:“修道本来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刻意的强求反而落了下乘,既然机会已经被我握在手里了,我为什么要去推开它呢?”
而且他觉得看病这个问题,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一个难题,就像是他经脉损伤的时候,若是重尧真君不治,那么他的经脉就会留下一辈子的隐患。
而成为医修就不一样了,起码有病的时候能自己先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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