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沈兮和
他们叶家在京市也算是有头有脸,叶藏将来还要成为叶氏企业的掌舵人,如何能有一丝一毫的污点?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干妹妹,没有血缘关系,但有些话好说不好听,万一流传出去,旁人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两人呢,到时候章真真一个女孩家,名声难道会好听了?
叶夫人一番慈母心肠,万万料想不到会引出这么大的误会,她心灰意冷地摆摆手,嘲讽地笑了笑:“你原来是这么想我的!亏得你这些年来忍辱负重,在我身边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我还当你果然孝敬我,真是可笑。”
章真真跌坐在地,不敢置信道:“怎么可能是这样,不不,不会的,我没错,是你们不给我成为人上人的机会,永远摆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闻听此言,叶夫人彻底死了心,她闭了闭眼睛,不愿再理这些糟心事。
叶藏见状,冷笑着对佣人道:“派人将章小姐送回家去,跟章先生说,他们家的事,我们这些外人不好插手。”
第260章 寻宝(完)
那件事过后, 叶藏就再也不曾掩饰自己对白檀的一片赤诚之心, 每天除了去公司上班, 就是待在家里,单方面同白檀卿卿我我, 腻腻歪歪。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这天傍晚,白檀吃着山药粥,饶有兴致地问叶藏道。
叶藏浅浅一笑,指尖轻抚白檀眉眼, 带着孩童的稚气和得意, 彰显着浓浓的占有欲,“你啊,总是仗着自己聪明,又年长我几岁,就把我当做小孩子,可是你忘记了,小孩子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你以前教我, 思考问题时,不要被眼睛看到的假象蒙蔽,要用心灵感受, 现在我做到了。”
他顿了顿, 又说了一句让白檀意想不到的话, “其实在半山别墅再次见到你时, 我心里就有了七八分把握, 只是不敢百分百确定。”
这下子是真的激起白檀好奇心了,他自认为伪装还算成功,又有容貌不变,青春永驻这个其他人万万料想不到的作弊器,换做是旁人,理应会自我怀疑一段时间,但看叶藏的神态,却好像接受得理所当然,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白檀惊疑不定地问道:“你是如何识破我的?”
叶藏十分可爱地皱了皱鼻子,“我自小嗅觉敏锐,能分辨空气中潜藏的各种气味,你身上那股浅淡的檀香气,我记了十来年,怎么可能会认错?”
白檀叹了一句:“原来如此。”
“不过。”叶藏话锋一转,语气平淡地问白檀道:“为什么十年后的你,会同十年前的你,生得一模一样呢?”
白檀稍一迟疑,认真回视叶藏,反反复复地端详他眉宇间的情绪,见叶藏只是纯粹不解,甚至还隐隐夹杂了些担忧之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排斥和戒备,心底不由更添几分笃定。
想来,一切都是白檀自己庸人自扰,他原本还介怀容颜不该之事,怕叶藏会心生芥蒂,现在看来对方果然痴心。
白檀有些愧疚,摸了摸叶藏蓬松柔软的乱发,放慢了语调,玩笑道:“我说了你可别害怕。”
叶藏伏在白檀膝上,享受地闭了闭眼睛,懒洋洋地发出一声:“嗯?”嗓音清朗悦耳,磁性十足。
白檀一本正经地说道:“其实啊,我本来是山间一只白狐妖,因为你前世曾经救我一命,我们修仙之人讲究斩断前缘,心无羁绊,而我欠了你一份大恩,不能成功飞升天界,只好追随你转世投胎而来,等了断这一世的因果,我们俩就互不相欠,相逢陌路了。”
类似这般的狐仙野鬼故事,比比皆是,白檀之所以信口胡扯一段,不过是起了恶趣味,有意作弄叶藏,顺便吓一吓这狼崽子。
谁知叶藏闻言毫无惧色,反倒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立刻沉了脸,撩起眼皮子,阴森森地说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把你从我身边带走,你也不用说这些话来唬我,就算你真能飞升成仙,我也要把天捅个窟窿。”说完,恶狠狠地扑过来,一口咬住白檀喉结,还不解恨地磨了磨锋利牙齿,仿佛白檀一句不对,他就要痛下杀手似的。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以前的叶藏单纯如白纸一般,万事不通,懵懵懂懂,只是凭着一股野兽般的狠劲,以及不怕死的嗜血精神,让人感受到压迫和畏惧。现在,他在人世间沉浮几载,见识了许许多多的阴谋诡计,懂得收敛爪牙,引而不发,看似温和守礼了许多。实则,仍旧野性未训,时不时就要掀开嘴唇,露出獠牙,冲着敌人挑衅一番。
白檀生怕激怒叶藏,只得举起双手来作投降状,无奈道:“怕了你了。”
饭后,叶夫人让佣人洗了一些水果呈上来,笑眯眯地对白檀道:“这些瓜果都是我跟你桂兰阿姨,亲手在院子里种下的,一点农药都没用,纯绿色无公害,你身体不好,更要多吃一点。”
自从章真真在叶家做下丑事,并且于次日早晨被佣人撞见,名誉扫地后,叶夫人彻底放弃了继续栽培章真真的想法,也不再阻拦章夫人对章真真的“教导”,转而将无从发泄的多余母爱,一股脑都投到白檀身上。
这倒不是说叶夫人疼爱白檀,胜过叶藏,毕竟叶藏才是她血脉相连的亲儿子,只是叶藏性子冷清,从小不在父母身边,等好不容易回家,又已经长大记事,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很难对叶夫人露出亲近依赖之态。
白檀的存在,就像一味调和剂、催化剂,恰到好处地缓解了叶夫人同叶藏相处时,经常无话可说,相对静坐的尴尬氛围,也促使叶藏更好地感悟亲情的重要性,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也不知道叶夫人背着众人,同丈夫叶家明商量了些什么,身为一家之主的叶家明竟然很痛快地接受了白檀,还嘱咐家里下人注意饮食安排,每顿饭都要备上一两道药膳。
盛情难却,白檀被叶家上上下下所有人精心照顾着,身体状况也有所好转,脸上渐渐多了些笑容,知道他喜欢古玩,叶藏就把自己那满满一屋子的收藏,拱手送给了白檀,随便他是摔是扔都可以。
看到白檀在叶家如鱼得水,生活得很开心,一直担任助理和保镖的廖治平也就放了心,趁机向他提出辞职。
说起来两人也算关系亲厚,当年一同参与到古墓挖掘工作中,虽然分工不同,但长久地相处下来,就自然而然地做了朋友。
后来,文教授年事渐高,敌不过岁月摧残,不幸病故。白檀带着为数不多的积蓄,走南闯北,四处游历,一边寻觅散落在民间的古董遗篇,一边到处打听叶藏的消息。
廖治平退伍后,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白檀,两人说起别后事宜,都是感慨良多。
彼时,白檀因为眼光独到,在古玩市场上竟然成功捡了几次漏,经鉴定后,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家伙,转手赚了几十万。因他形单影只一个人,诸多不便,再加上白檀渐渐在古玩街闯出了点名头,引来许多心怀叵测之人的觊觎。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白檀怕自己有命挣钱没命花,又觉得事事亲力亲为,难免太浪费时间,就请了廖治平近身保护自己,顺便做些跑腿之类的杂活。
两人合作多年,早已有了几分默契,从未闹过争执和矛盾,白檀再三挽留之后,见廖治平仍是神色坚定,沉吟良久,给了廖治平一张卡。
廖治平笑了:“你的钱都是我在打理,你有多少家底,我恐怕比你都清楚,再收这张卡,你以后不怕喝西北风啊?”
白檀好说歹说,廖治平始终不肯收,只说是回了乡下安心孝顺父母,村子里消费水平低,又没什么大头开销,用不着那么多钱。
临行前,廖治平特意去找叶藏,跟他关起门来聊了许久,最后一脸平静地离开了。
廖治平走后,叶藏来见白檀,正是下午两三点光景,太阳暖融融的洒落下来,白檀在草地上看书,面前的小桌上摆着茶水和几碟糕点。
他缓步走过去,蹲在白檀脚边,紧紧搂住青年腰肢,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像是险些失去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心有余悸。
白檀温和一笑:“怎么了?狗子?”
叶藏把头扎进白檀怀里,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上的气息,暴躁震荡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后怕道:“廖治平都跟我说了,差一点,差一点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廖治平同叶藏说的话非常匪夷所思,简直就是天方奇谈,若非叶藏比谁都肯定,白檀身上确实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有着科学难以解释的古怪之处,叶藏恐怕宁愿相信廖治平疯了,都不愿接受那段话中隐藏的真相。
据廖治平所说,白檀天生体质异于他人,到二十五岁那一年时就停止生长,不老不死,生命体征如常,且具有超强的修复能力,发、肤、手、足等部位都会无限次地再生长。
靠着这股神秘力量,白檀原本可以过得比任何人都好,都健康,但是,他们在某偏远地区收购玉石时,正巧赶上当地爆发瘟疫。
那场疫病来势汹汹,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席卷了方圆百里内所有村庄,偏偏村子里医疗条件落后,药品匮乏,即便是紧急联系外面的人,请求社会各界的支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眼看着几个村庄的人都要因此丧命,白檀实在于心不忍,就偷偷划伤手腕,不停地放血给村民们喝,只说是一种新研制出来的特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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