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薄荷冰茶
怎么会?妈妈不喜欢孟协归啊,她现在得有多难过,怎么还能对自己笑呢?
许觅眼眶有些酸,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缓了许久才重新开口:“妈妈她,身体还能承受吗?”什么都没有妈妈的身体重要。
“情况不太好,我三叔已经让医生保胎了。”孟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虽然他也是受害者,可是伤害阿姨的,又的确是他的亲人,他也很抱歉。
“这个孩子,暂时不能出事。阿姨,用他稳住了我三叔和二叔,华国才会这么顺利。”
很残忍的事,到了现在,不忍心也只能说出来了,不然放任许觅去想,他心里也不会更好受。
眼眶里热热的液体还是流下来了,他以为是自己和祁曜配合得足够好,原来还有人,他最亲最在乎的人,在背后默默付出着,忍着痛。
妈妈说,他是她唯一的宝贝,其实也是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吧?可是妈妈又那么善良,利用自己的孩子,也会很难受吧?所以,是加倍的难受啊。
“那妈妈,我……”
许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觅觅,有我在这边,还有你舅舅,不会让阿姨出事的,你别急。”
孟皆慌忙安慰他,瞒着他就是怕他分心,在华国出事。
“皆哥,弱小真的是很让人无力的一件事。”
许觅心口沉甸甸的,即使他穿书而来,知道结局,知道剧情走向,他还是个弱小者,并不是那种金手指一路开挂的玛丽苏主角,他在一开始,连活着都艰难,现在也只是好一些了。
“强大的人,也是生于弱小。觅觅,你的未来还很长,别气馁,一切都会好的。”
孟皆从小开始见证明争暗斗,后来又颠沛流离好几年,在危险中长大,性子已经被磨砺了,他有耐心,也愿意等。可觅觅,到底是看得少了。
许觅沉默着听他一句句劝解,心情也并没有好什么,等他说完,许觅说了声谢谢,趴在桌上,头埋在手臂间,肩头微微耸动。
安钰插着耳机,又开了音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他这个样子,摸摸起身,出去倒了杯开水,买了根棒棒糖进来。
坐到他旁边,轻轻戳一下他,把开了包装的糖递给他:“觅觅,草莓味的。”
许觅抬头看他,眼眶红红的,接过来塞进嘴里,甜甜的草莓味,很好吃,把心间的苦涩也冲开了点。
静静吃完一根糖,许觅已经收拾好心情了,这种时候难过、哭泣没有任何作用,他应该抓住机会,把计划推进下去才对,这样妈妈做的牺牲,才有了最大的价值。
心里盘算着现在S市的情况,网上自然还是热度不减,官方一直是说,在调查中。
案子的证据孟婉茹拿了一些,抖得差不多了,祁斯铭的对手手里也有一些,也在伺机而动。
这种时候没有人保祁斯铭,而他自己又没有自救的能力,当局为了平息舆论,大概会把他揪出来当头目。再深入的,还需要继续推动,毕竟孟家繁盛这么多年,不是一个案子就能推倒的。现在最多也就只能伤到它的皮毛。
从皮毛开始也是好的,祁斯铭这次绝对不能全身而退。
“安钰,我们给祁斯铭发份邮件,给他点希望。”
有希望,才会更不遗余力地挣扎,才会激起更大的水花,带起更大的涟漪。
做完这些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许觅又和安钰去联系孟皆留在华国的人,让他们盯紧祁斯铭,看他联系了哪些人。
一根重要的羽毛伤不到根本,那更多根呢?总能见血见肉见骨的。
——
医院病房内,祁曜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夜幕低垂,天上零零散散的挂了几颗星子,路上行人的身影都看不太清晰。祁曜认真地看着,找着。
他说过,会来的。
“少爷,你先吃点吧,很晚了。”
已经过了晚餐的点,郑刚觉得许先生不会来了,去买了份清淡的饭。
祁曜抿着唇,手紧紧捏着被子,眼睛执着地向窗外探寻。
几分钟后,他眼神自然盯着窗外,有些担心的:“郑刚,你让人找找阿觅,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事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最近S市也不太、平,不只夜色的人,孟婉茹的人和祁斯铭的人肯定也在查,案件背后的推手。
阿觅不会被他们的人看到了吧?
祁曜眉头皱起,语气也带了几分急切,催促着:“快去。”
郑刚垂着眸子没说话,他买饭回来就让人去看过了,许先生很安全,他只是和安钰在一起而已。
看郑刚迟迟没动作,祁曜面色冷了些,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怎么,叫不动你了?”
郑刚顿了会儿,默默转身,直觉现在不能乱说话。
郑刚出去后,祁曜抬手看着掌心,皱巴巴的纸条上是耐心的交待,光看着这些文字,都能想象到他说话时微软的语调,专注的目光。
阿觅不会骗他这种小事的,他肯定是有事耽搁了。
怎么每次阿觅有事的时候,他这身子总是不争气?
十几分钟过去了,许觅没来,郑刚也没回来。
祁曜坐不住了,拔下针管,穿上拖鞋就下了地。
刚刚走出病房门,就被郑刚堵住了,他木着脸看他,一板一眼的:“少爷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出院。”
“阿觅怎么样了?”
祁曜眼神热切地看着他,压根没理会他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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