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生不知
时礼接了电话后神情变得凝重了些,过了一会儿,他挂断电话,面带歉意看向了尧烨。
尧烨知道又是些公事,懒得听,推开身前的碗碟走人。
时礼无措地看着妻子的背影,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妻子生气了。
尧烨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时礼收拾好公文包后准备出发,向妻子道别。
尧烨眼皮都没颤,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电视。
时礼露出了落寞的表情,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沉默离开了别墅。
其实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并不算特别重要,只是现在妻子正在气头上,他不善言辞,也不知道怎么哄,就有一种想避开妻子的怒火,去外面避避风头的意思。
时礼觉得,一定是自己不会说话才惹得妻子动了这么大的肝火,说不定只要自己离开一会儿,妻子就会变好了。
看到丈夫离开,尧烨露出了阴郁的神色,他把遥控器摔在地上,然后就颓丧地躺在了沙发上。
“……为什么……我在你心里永远不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尧烨苍白瘦削的手臂遮掩在脸侧,掩住了眼中深色的哀怨和妒意。
尧烨喜欢时礼对自己的温柔,但是,占有欲强烈的他并不喜欢时礼将那些温柔平等地分给别人。
可偏偏,时礼就是一个温柔过头的家伙,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每次看到时礼把自己放在一边去忙别的事情,尧烨就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恶意。
是不是他太没有魅力了,所以才会让丈夫宁愿去工作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尧烨第无数次这样想着,陷入了自怨自艾中,他哭了一会儿,就开始打瞌睡了。
半梦半醒中的他在微凉的沙发上觉得不太舒服,还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他太困了,昨晚被气得没睡好,这会儿困得不行,便将一切抛诸脑后,沉沉睡去了。
沉睡在沙发上青年蜷缩着,脸上的泪痕渐渐干涸,在这空荡的别墅大厅里显得格外孤寂,
再次醒来,尧烨觉得身上有些冷,他拢了一下身上的毯子,总算暖和了一些。
他侧躺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茶几出神,想起了睡着之前的疑问。
对了,他忘了什么呢?
尧烨突然想起了自己遗忘的东西,苍白的手指掐紧了手中的毯子,骨节发白。
他,忘了念咒语了。
那个,一旦被靠近,就会失效的咒语。
躺在沙发上的青年猛地僵住了身体,他柔软的黑色短发披散在沙发靠枕上,愈发衬得侧脸惨白细腻。
他感觉到了熟悉的凉意,睁大眼睛,轻轻转动眼珠,看向了自己沙发背后的方向。
一张靠得极近的俊俏稚嫩的少年面孔映入尧烨眼帘,少年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上隐隐能看到其下青色的血管,白得透明。
它漆黑的瞳仁一眨不眨地看着沙发上的青年,暗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绪。
尧烨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呼吸一滞,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崩溃般地失声尖叫。
“啊啊啊——!!!”
这是——十八岁的时礼的脸。
意识到这一点的尧烨一时承受不住太大的刺激,晕死过去。
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泛白,额头上也布着冷汗,显得十分可怜。
穿着一身学生装的鬼魂蹲在心上人身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触碰心上人的脸颊。
它惨白冰凉的手指轻易就陷入了心上人柔软滑腻的脸颊,在白皙有弹性的肌肤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陷,松手后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模样,脸颊犹如甜美的果冻一般微颤。
鬼魂迷恋地轻蹭着心上人的额头,嘴角缓缓勾起,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
“我……爱你……你是……我的!”还不太会说话的鬼魂诉说着自己的爱意,渐渐变得流畅了起来。
它把沙发上的青年抱在怀里,学着这几天来时礼的模样亲吻心上人,眼中贪婪的爱意第一次化作了满足。
时礼,可以去死了。
它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包括,妻子尧烨。
*
下午,尧烨从卧室的床上醒来了,他满头冷汗,惊魂未定地四下看了看,神情变得恍惚了起来。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
尧烨咬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出了血才如梦初醒般松了手。
想起梦里看到的那张脸,尧烨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那个鬼婴,怎么也不会长得跟时礼那么像啊,一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会做这么怪的梦。
不过,之前看到的鬼婴,确实长得有些像时礼。
尧烨跟时礼青梅竹马,自然知道他少年时期的脸,但昨天十六七岁的鬼婴只是隐约有些像,五官模模糊糊看不清,说是相似,但明眼一看还是有不同的,不会像梦里那样,仿佛一对双胞胎。
尧烨把刚才的梦抛在脑后,下了床,准备去楼下做点东西吃,他一觉睡到下午,肚子确实饿了。
“啊,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