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凤九幽
顾停闭了闭眼,没时间了,必须立刻动起来!
“吴丰!”顾停如今在自己小院,并没有在王府,立刻叫吴丰进来,一样一样的吩咐,“你速速去镇北王府,找到老管家请他封闭王府,不准人进出!同时请林教头派出一支队伍,做好防护措施,速速处理城内外尸体—— ”
他不敢叫韦烈,因为韦烈上辈子就是这个时间段牺牲的,或许也不是打仗,是因为此毒。
“请王府帮忙召集医者,让官府发下一道政令,助我排查街道百姓!”
一样样安排说完,顾停片刻未歇,直接冲出了家门。
时间太紧,他没来得及解释这么做的原因,以为大家多少会有抵触,毕竟还是没影的事,又快过年了,可所有人都没有任何抵抗。
王府老管家请示太王妃,太王妃只说了一句:“停哥儿会这样说,一定有理由,眼下大约是没时间,得空定会回来解释,左右也没什么大事,就闭了府,先随他吧。”
王府大门随即关闭。
百姓们也是,第一时间并没有怀疑顾停有其它意图,而是怀疑是不是北狄又作妖,派了细作过来?
“哪个狗日的又来捣乱了?这回要作什么妖?顾公子你放心,随便排查,有什么话你只管问,什么要求只管说,咱们一定配合! ”
大约之前守城经历增加了大家对他的信任,人群里谁都没有二话。
顾停眼眶有些热,但他没有时间感动,高高扬声道:“北狄狼子野心,我担心他们败了犹不死心,会下别的毒招,就过来问问,最近大家有没有谁去过城外,见过敌军尸体?有没有谁身体不舒服?”
“有!”
人群里有百姓站了出来:“不过咱们不是那拎不清的人,恨狄人,也想鞭尸,哪怕是冲他们撒泡尿呢,可咱心里有数,不能给镇北军捣乱添麻烦嘛,几天前我和我家邻居一起去过城外,送亲,出去一趟又回来了,并没有做多余的事,也没发现任何异常。”
他的邻居也站了出来:“顾公子,我一行人可发誓,真是什么都没干,可若提起不舒服,我还真有点。”
他拉开袖子,露出胳膊,上面有深色疮斑,青黑泛红,有点像尸斑的颜色,创口不大,已经开始流脓,表皮坏死,看起来有些吓人。
顾停表情凝重:“怎么弄的?”
这人也愁:“不知道啊,突然就长起来了,胳膊上腿上都有,找了大夫治,可没办法止住,用什么药都会扩散,我都没法子了。”
顾停:“这是自城外回来才有的?只你自己长了,还是其他人都有?”
这人想了想:“说起来时间好像有点巧,确实是回来后才长的,只我自己,其他人都没事,可就是长两个疮而已,我身上哪哪都好,吃得下,睡得着,哪哪都不疼,大夫也说不是什么大事,没有性命之忧……”
他越说越害怕,最后竟然有点发抖:“顾公子这么问,可是这东西有问题?”
顾停正皱眉要说话,突然旁边巷子里有人喊:“死人了!李老四死了!”
人群突然炸开:“李老四死了?他身板那么强壮,怎么会死?”
“前天我还看见他来着,好端端的,怎么就突然死了?”
“不可能啊……”
大家都要围过去看,顾停突然伸手制止:“都别动!”
众人不解的看过来。
顾停深吸口气,问报信的人:“你是何人?是怎么发现李老四死的?”
这人答:“我是他邻居,之前承了他的情,说好了在今天请他吃饭,他也应了,可大半天都没见人,我去敲门也不应,院里一点动静都没有,我感觉不大对劲,就翻墙进去查看,发现人已经死了……”
顾停:“他的死状可与常人有异?”
这人挠了挠头:“我不,不知道,探手试了下鼻息就吓坏了,赶紧出来,想要报官。”
顾停想了想,完全不能排除意外情况,仍然阻止众人过去,只点了报信人:“你,随我过去看看。”
他用温水香胰洗了手,拿了厚厚棉布巾覆面,吩咐随行的人都这么做,这才去了死者的家。
房间里味道很奇怪,说是臭,更多的却是酸,类似什么东西发酵腐败的味道。
走进细看,死者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神情甚至很安详,可拉开衣襟,里面皮肉已经烂了,脓水混着尸水浸的里衣都湿透了。
报信的邻居大惊:“这不不可能啊!前天晚上我还跟他打招呼呢,他才吃完席,哪哪都好,活蹦乱跳的人一个,就算是急死,怎么可能这么快烂?”
似乎感觉难以置信,他伸出手,想要再把衣襟拉开一点仔细看看。
顾停立刻制止他:“别靠近!此处马上会被官军接管,最近一段时间你待在自己家里,不要出门,等候官府通知……”
顾停带着人出来,立刻疏散人群,安排官府小队过来接管。
安静的洗了手,摘下面巾,他无奈呼了口气,最不希望发生的事,还是来了。
之后的排查工作继续,只是这一回更加谨慎小心。一直忙到天色暗下,顾停排查出长了同样疮斑的人,竟有十余人!虽死者只有李老四一个,这个人数也是相当吓人了!
心里转着之后的事,他饭都来得及的吃,匆忙赶往镇北王府方向,半路,再一次被孟桢拦住。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孟桢眼睛亮亮,十分兴奋,“这是尸毒!”
顾停反应慢了一拍,才明白他在说什么:“尸毒?”
孟桢小脸绷起:“我和一堆白胡子老大夫一起研究了很久,老大夫知道吧?你让镇北王府召集的那些?算了你忙了一天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我和他们碰到了一起,大家各有不可经历不同见解,可拼到一起聊着聊着,还真就有答案了!这毒非比寻常,是从死人身上培养出来的!”
顾停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别急,你慢慢说。”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么,你走那么快……”孟桢深呼吸喘了几口气,眼神安静下来,和顾停细说,“一般外面上的毒,大都取自植物和动物,毒花毒草毒虫什么的,毒性越厉害,毒物来源越稀少,若是毒花,一定生在极寒或极烈之地,普通人少能踏走,若是蛇虫蜘蛛,那这些蛇虫蜘蛛一定极难养,所谓无解剧毒,大多都是以上毒物以一定的比例混合配制,尸毒有些不同,大约临死前的情绪太恐惧太难受,尸毒表现观感更恶劣难以接受,毒性却比不上剧毒花草虫蛇,不长期接触根本害不死人,这次咱们遇到的毒非常不一样,应该是从尸体养出的毒,混合发病的老鼠或者其它动物又养了许久,毒性相当可怕。”
顾停眯眼:“你的意思是,这毒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嗯!”孟桢小脸绷的紧紧,出离愤怒,“不但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养毒过程还很残忍,中间会死很多人,最后成品好了,储藏也很危险,哪怕深洞封藏都有可能泄露,想要用时,得派人进去主动染上,再出来祸害别人……而这个主动染了毒的人,一定会死。这种毒极有特点,活人会染上,但不会立刻死,中间与健全人无益,就是长疮斑,这期间也不会传染任何人,可死亡是必然的,只要一死,尸体就会变成巨大毒源,谁沾谁中毒,不沾到,闻到味道都可能会中。”
顾停顿时明白:“也就是说……携带毒源的人对自己身体状况并不知情,也不重视,更不知道自己的死亡将是周边亲友的灾难,如此往复,后果怎会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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