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梦丹华
长邪无言以对,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从山下归来,士白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安虚峰,然而却并未找轩丘,而是掩人耳目地寻至一处山洞,四下张望趁无人注意,摸进洞内。
山洞内黯淡无光,隐约有水滴落在坑洼里,溅起滴滴声。
士白一路摸索至山洞深处,终于看见一口冰棺摆放在尽头。冰棺四周施了阵,隐隐能看见细微的蓝光。
士白抿嘴一笑,轩丘虽然功力深厚,但到底不是干这种活的人,论阵法,还是他士白最擅长。只消一眼,便能看透阵眼,甫一挥袖,轻而易举便能破阵。
冰棺下的阵法被破,士白负手前行,走到棺前,看着脸色苍白的周师弟,轻笑道:“周师弟,不是我要害你,谁让你姐姐是素陶,而你姐姐又喜欢那个轩丘呢?所以等你见到阎王爷,千万记得,是轩丘害死了你。”
说罢,只见士白扬手正欲劈下去,突然一道剑气从冰棺内飞啸而出,幸好士白躲得快,否则一剑封喉,先见阎王的倒是他了。
冰棺内有剑阵,若是符阵士白还胸有成竹,换做剑阵,他却是无计可施。论剑,轩丘自然无人能及。
士白轻笑一声,拂袖离去,算他有点心思。
一路赶往南乐峰,古梁仍如往常一般,坐在阁楼内听素琴,观天象。
手中羽扇轻摇,眯着眼打坐。士白前脚才踏进门,他便张口道:“你来了。”
似乎是早就算准他会来找他一般。
士白也不客气,坐到一旁,开门见山道:“古梁师兄可知如何破太虚剑阵?”
古梁闻声张开眼与他对视,手中仍是不紧不慢地摇晃羽扇。
若换做旁人,士白奔走牵线也好,请君入瓮也好,或是打探消息,说话都是九曲十八弯,从来不直接表明自己的意图,一步一步引诱别人按自己的路走。等跳进坑里,把自己害死了,回过头却发现和他毫无关系。
然而面对古梁,士白一开始也是小心试探,但如今却是有什么问什么,对方也同样直接,问什么答什么,从不多言。
古梁缓缓开口,将破解之法一一告之,士白仔细听着。
屋内青烟袅袅,一盏茶的功夫后,士白起身欲离去,临走前忽而想起什么,转过身看向古梁,问道:“师兄为何每次都据实相告,从不质疑?”
古梁轻摇羽扇,一字一顿应道:“尽人事。”
“哦?”
士白闻声似是来了兴致,笑道:“那不知师兄听的是什么天命?”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古梁抿嘴轻笑,并未回答。
士白也并未追问,客气地拱手作揖道:“师弟叨扰,告辞。”
沿原路返回,士白再度来到山洞,按照古梁的法子,破除冰棺内的剑阵。剑气如虹,白光乍闪,似是油尽灯枯,骤然消失了。
士白看向冰棺里躺着的人,扬起嘴角笑道:“这次总该活到头了吧。”
说罢便扬手在冰棺内信手画下阵法,蓝光在冰棺内隐隐闪了几下,随后便想一只蛊虫钻进周师弟的体内。面色平和的人突然眉头紧蹙,呜咽了两声,随后一切再次归于平静。
士白心满意足地拂袖离去,留下一口冰棺,和冰棺里的人继续安然躺在那里,仿佛无事发生。
然而一闪而过的蓝光却在周师弟体内,消磨轩丘渡给他的半身功体,以及残留的阳气。一丝一毫,慢慢蚕食,既不能生,也无法尽快死去。留着半死不活的躯体,日后总有好戏上演。
就在此时,绛红城内,行人纷纷围在巨坑边,伸长了脖子往里望。还有几个小孩往里扔石头,隐约能听到回声。
然而石魔早就爬出来溜之大吉,和血蝙蝠躲在角落里。趁众人围观巨坑之际,干起老本行,偷小摊贩的糖葫芦。
正当他沾沾自喜之际,伸出去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死活收不回来。石魔扒着墙壁玩命地往回扯,墙壁外面的人也在死命往外拉。
一场割据战如火如荼地进行,最后却是石魔被一群人从墙内拉出来。偷东西被抓了个现行,石魔一气之下砸翻那人的小摊子,朝众人捶胸顿足仰天怒号。
血蝙蝠学着他的模样仰头长啸,这群魔也不知是不是学了混沌,总之能吓到别人就有样学样。
城里的人见拉出来的竟是魔,吓得四处逃窜,街上鸡飞狗跳,人仰马翻。石魔和血蝙蝠得意洋洋地四处砸摊子,在街上像螃蟹一般横行。
绛红城内的人请来当地有名的道长欲降住这些耀武扬威的魔,然而奈何血蝙蝠等级不低,当地的土道士也束手无策。石魔与血蝙蝠更加得意忘形,在当地四处作乱。
绛红城内的知府听闻此事,实在无计可施,便恭请苍玄派下山收服魔物。
轩丘得知此事,召来沈孟庄,将事情来龙去脉交代完之后,便命他们即可下山。
此行除了收服魔物之外,还有一个目的便是寻找三字卷其一的地字卷。
沈孟庄一行人迅速赶下山,前往绛红城。
御剑而行的路上,周不凡在前,叶蓁蓁和冷山岚在两侧,沈孟庄破天荒地跟在他们后面,这谈恋爱的人就是不一样。
陆清远站在沈孟庄身后,四下偷偷望了两眼,趁众人不注意,突然伸手从身后紧紧抱着沈孟庄,脑袋贴在他后背。
沈孟庄方才还一门心思想着绛红城的事,此刻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神游的思绪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想和身后的人缠绵温存。
大掌覆上身前紧扣的小手,沈孟庄身子后倾,转过头小声问道:“你不怕被看见吗?”
陆清远抬起头,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做贼一般,附耳轻声道:“怕。”
“那你还抱这么紧?”
陆清远反而更兴奋欣喜,贴着沈孟庄的耳朵,小声应道:“怕也想抱。”
沈孟庄伸出手欲摸上陆清远的脑袋,突然一阵强风来袭,众人摇摇晃晃。紧接着一道强光刺眼,前行的剑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下来,众人纷纷掉落,摔在脚下的树林里。
陆清远拉起沈孟庄,担心地询问,替他拍去身上的灰尘和泥土,踮脚摘掉他头顶的树叶,整理额前的散发,拉起他的手轻轻吹了吹划破皮的伤口。一切动作是如此娴熟且自然,在他们二人看来没什么,可看在旁人眼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比如此刻站在一旁的叶蓁蓁。
转头便看见如此亲昵的二人,虽说平日不管是不是在安虚峰,师兄护着陆清远也不少,但今日他们两人之间,总觉得有些奇怪,不像师兄弟,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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