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梦丹华
“是是是!”
好酒好菜陆陆续续端上来,周不凡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鸭掌,啃完后,还按着鸭掌在空中比划,说道:“哎呀,好人难做,还是恶人好当啊。你看苍玄派为暗境操劳数百年,做了几百年的好人,这一夜之间就被骂得狗血淋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眼下人人把我们当凶神恶煞牛鬼蛇神,真是比过街老鼠还惨。
但是你看那鸿林派,实力呢,也就那样吧。品德吧,也没比我们好哪去。这几百年间,为他们口中的天下苍生做过什么了?百年前的封魔大战,苍玄派死伤惨重,用一条条的命换来的百年和平,他们奉献了什么吗?
如今倒是跳得比谁都高,说起来还不是为他们自己的名声。我听说当时的凶手留下的是鸿林派的令牌,后来事情发生了转机,他们急于洗清自己身上的污水,就联合其余门派将矛头指向苍玄。要说没私心,谁信啊,他鸿林派觊觎门派之首的位子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不正是最佳时机么?今日那个龟孙掌柜就不该拦我,真想好好打爆他们的脑袋,出这口恶气!”
说着周不凡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面目狰狞地咀嚼,仿佛咬的是那几位的人头。
“这一说起来,有个地方倒是很奇怪,你们发现没有?”
众人闻声顿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叶蓁蓁唆了一口面,含糊问道:“哪里奇怪?”
周不凡吐出嘴里的骨头,答道:“来时我瞧见城东有好几座新建的庙,你们猜供的是谁?”
叶蓁蓁凑近好奇问道:“是谁啊?”
周不凡扔掉手里啃完的骨头,擦擦手,接着再拿起一只鸡腿在空中挥剑似的比划道:“魔尊哦!他们竟然拜魔尊,我看他们是脑子坏了,不,根本是没有脑子!”
“魔尊?!他们竟然修庙拜魔尊?”
叶蓁蓁惊得张大了嘴巴,一脸惊奇地看看其余几位。
沈孟庄倒是镇定自若,不动声色地继续往陆清远碗里夹菜,淡淡道:“事有蹊跷,明日再查。”
“哦。”
众人颔首应道,继续埋头用膳。
一顿晚饭吃得还算丰盛,紧接着便又是一个问题——如何分房?
答案显而易见:叶蓁蓁与冷山岚一间不用质疑,沈孟庄与陆清远一间也没争议,剩下周不凡独自一间。
“等等!师兄,你真不和我睡?咱哥俩可好久没盖棉被聊天了。”
周不凡拽了拽沈孟庄的袖子,指指卧房的方向,给他一个眼神。
沈孟庄哭笑不得,问道:“我为何要与你睡?”
“以前下山咱俩不是一起睡的吗?”
沈孟庄扒开他的手,划清界限般说道:“以前你还小,眼下你都多大了?更何况……”
沈孟庄轻咳一声,下意识看了眼陆清远,低声道:“如今我不方便。”
周不凡指向陆清远,问道:“那你怎么和他睡?”
沈孟庄看向陆清远,两人不由自主地相视而笑,周不凡突然觉得双眼刺痛,怨天尤人般叹气道:“师兄啊,你真是太伤我的心了,得,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转眼就把我给忘了,真是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我心甚痛!”
沈孟庄不禁好气又好笑,说道:“他还小,你能和他比?赶紧睡你的去吧!明日起晚了,馒头都不给你留!”
说罢,沈孟庄将周不凡推进房,“砰”地一声关上木门,随后牵着陆清远逃跑似的回了另一边的卧房。
夜晚,两人洗漱完后躺在床上,屋内过于寂静,能清晰地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陆清远乖乖地躺在里面,安安静静地听沈孟庄的呼吸,时而转过头偷看他两眼,盯着头顶的天花板,内心挣扎了许久。待沈孟庄的呼吸渐渐平稳后,最后终于破罐子破摔壮士赴死一般,大着胆子拉过沈孟庄的胳膊搭在自己腰间。
正当他在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之时,沈孟庄被他的动作惊醒,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的情况,低声道:“喜欢我抱你睡?”
说着搭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将人揽进怀里紧贴着自己,伸手垫在他脖颈下,轻声道:“来。”嗓音因才睡醒,还沾着几分慵懒,声音低沉,似四月桃花酿酒,醉人心脾。
陆清远枕着他的胳膊,侧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腰,额头贴着胸膛,隐约能听到心跳声,仰头看了眼身前的人,随后欢喜地埋进被窝里,小声道:“喜欢你抱我睡,想很久很久了。”
沈孟庄轻抚他后背,鼻尖嗅着他发间的清香,忽而坏心思地打趣道:“可别又尿床了。”
陆清远似是想起那日的事,脸颊“唰”地一下骤然涨红,整个人如煮熟的虾仁一般缩在他怀里乱蹭,小声哼唧表示不满。
沈孟庄被他蹭得心里滚烫,伸手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又是亲又是笑,逗他道:“你要是不想睡,或许我们可以做些别的事。”
陆清远登时便不敢乱动,往被窝里缩得更深了,抱着沈孟庄的腰,双眼紧闭,小声道:“睡着了。”
沈孟庄无可奈何地轻笑一声,最后吻了吻额头,留下一个清晰的痕迹,才满意地搂着他入睡。
窗外银装素裹,大雪飘扬,寒冷吹刮木窗吱呀作响。屋内炭火燃烧,狭小而温暖的被窝内,包裹惬意的美梦,两人相拥而眠。
第97章 冻成冰雕
翌日一早, 众人按照探魔仪的指引前往章尾山, 鸿林派的弟子们同样起了个大早,跟在他们身后。两拨人同路而行,一大清早便开始了激烈的唇枪舌战。
主要还是周不凡一人挑起大梁,而与他隔空对骂的那名鸿林弟子,好巧不巧,正是当日比试中, 赢了周不凡的小弟子。不说也罢,一说周不凡就来气, 两人一路走一路戳着对方鼻子破口大骂,将对方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好几遍。
“你们都是卑鄙小人, 笑里藏刀的笑面虎, 表面人模人样,背地里尽干龌龊勾当!”鸿林弟子骂到跳脚。
周不凡不甘示弱, 回怼道:“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只会趁人之危,在背后下绊子!”
“你胡说, 定是那日比武你输给我, 内心不服,所以才将怨气发泄在无辜的百姓身上,说不定在暗境犯下滔天大罪的那名凶手就是你!”
“你放屁!大蒜吃多了吧,嘴巴这么臭!”
“你!你!你无耻!你无赖!!啊——”
那名弟子话还未说完, 便被一个硬物狠狠砸中,伸手摸脸颊,沾了满手的雪渣。转眼一看, 只见周不凡手里握着雪球掂了掂,嘴角都咧到耳根了,洋洋得意地看着他坏笑。
那名弟子不甘示弱,在地上胡乱抓了几把,揉成一个雪球迅速砸过去。两人便你来我往、东躲西藏地开始了扔雪球的游戏。气急败坏地呵斥声、怒骂声,在空旷地雪地回荡。
众人继续前行,沈孟庄与钟颜行至人前。复行数布,忽见前方地形陡峭,蜿蜒逶迤,宛如一条长蛇掩藏在白雪之下。
沈孟庄定睛细看,却见大雪覆盖之下,隐隐有银光暗闪。钟颜侧目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随后便收紧步伐,谨慎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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