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余梦丹华
轻轻地抚摸陆清远的脑袋,引诱着他一步步陷进自己的圈套,轻咬他的耳骨,惹得怀中人微微战栗。语气似洁羽似猫爪,在轻挠对方的心窝,蛊惑着他,“再做一次。”
陆清远哄一下便乖乖上钩,抬起头看着沈孟庄,僵了许久,最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似小鸡啄米一般。
沈孟庄再次笑出声,总是忍不住想逗一下怀中人,故意盯着他问:“这样就够了?”
陆清远的脸红得更厉害,将脑袋埋在沈孟庄脖间,既委屈又像耍赖一般地蹭他,糯糯地唤他:“师兄……”
怀中人脸皮薄,逗一下便害臊,逗完还要好好哄着。沈孟庄轻轻拍了拍陆清远的脑袋,柔声道:“抬头。”
陆清远闻声抬起头,还未看清沈孟庄,便被一股温热包裹,从双唇流淌至全身。
一步一步地教他,轻吻、舔舐、交缠,教他用最柔软的地方感受炙热。
两人分开时,陆清远微微喘着气,眼里隐约闪着泪光,看起来格外楚楚可怜。沈孟庄用指腹擦拭他的唇角,一步一步蛊惑他,“学会了吗?你来一次。”
陆清远双手攥着沈孟庄衣襟,缓缓贴近,学着方才的动作笨拙地探索。
两人独处的时光总是格外令人欣喜。
是夜,月光皎皎,风冷肃杀。竹林簌簌作响,隐约有一道身影从半空中疾行,而后愈来愈多,成群结队,闪动翅膀从竹林间穿过,叫唤骇人,令人毛骨悚然。
黑雾弥漫,愈来愈浓,遮天闭月,将月光吞吃殆尽,整片夜空裹挟在一片黑暗中。
周宅内,陆清远昏昏入睡。窗外沙沙作响,黑雾当空。一只血蝙蝠从远处渐渐飞近,停在窗槛上。突然一声骇人叫唤,陆清远猛然睁开眼。
屋外围墙上,有一道黑色人影,周身黑雾缭绕负手而立,眼神紧锁前方,似乎在等候什么。
木门缓缓打开,陆清远长发飘散,一身黑衣衬得肌肤格外洁白胜雪。血色红瞳在无光的黑夜中,似燃烧的燎原烈火,眼眸中藏不住的戏谑与轻世傲物显得血瞳更为盛气凌人。
围墙上的黑影从浓雾中缓缓现身,竟是魔界的暗傀。暗傀飞身而下,行至陆清远身前,俯首跪地,唤道:“尊上。”
陆清远半倚房门,信手勾起一缕长发,似乎对这具身躯兴之所至,眼中血光一闪,似乎在回应这份兴致。
夜风清冷,章尾山上,白雪覆盖冰封千里。
黑雾渐渐笼罩,两道人影从黑雾后缓缓而出。陆清远站在山巅,冷风将墨色长发吹得乱舞,扯动衣摆,耳边呼啸。
陆清远昂首俯视脚下的碧湖,嘴角牵动,淡淡道:“出来吧。”
话甫落,白光乍现,一条长龙破空而出卷起巨浪,随后化作人形,恭恭敬敬地跪地俯首道:“小龙恭候尊上多时,当年一战,幸得尊上相救,小龙才捡回一条小命。如今尊上再临,小龙唯尊上马首是瞻。”
陆清远撇嘴一笑,轻挑眉梢,回道:“本座重生再世,是该你报恩的时候了。”
寒龙朝陆清远磕头后,恢复原形。一条长龙在黑雾中穿梭,虚暗缥缈,似幻似真。骤然间,一道刺眼银光飞驰,寒龙仰天长啸顿时消失无踪,化作一块龙角骨徐徐降落,暗傀伸出手接住后收进锦囊。
章尾山的白雪渐渐消融,碧湖汹涌澎湃。陆清远缓缓抬起手,脖颈上的死印闪着红光,死印藤蔓从脖间蜿蜒至指尖,一路饱食血肉滋长。
陆清远俯瞰脚下碧海,口中念念有词道:“天地玄黄,娑罗奈落,于焉吾令,赤元速现。”
随着句句咒语,电闪雷鸣,一道紫光劈向碧湖,巨浪滔天,吞噬黑雾。随即只见湖面渐渐向两边分离,惊涛拍岸穿山破壁,周遭迅速凹陷。隐约有阵阵红光在湖底闪烁,辟道而至。
突然潮水汹涌而至,如马脱缰怦然万里,从湖底不断往上涌,淹没整个陆地。白雪覆盖的章尾山瞬间变成一片红海,海水同样往两边渐渐分离,一道宽阔的大道缓缓呈现。在道路两边,整齐有序地站着一排人骨,煞有介事般穿戴铠甲,手执长矛,齐刷刷俯首跪地,似乎在列队恭迎。
陆清远和暗傀二人立于山巅,随后化光而行,深入红海。
第104章 师兄情缘
翌日一早, “寒龙被灭”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街坊邻居敲锣打鼓喜气洋洋, 纷纷提着菜篮子, 一窝蜂涌入周宅向沈孟庄等人道谢。
“沈仙师,真的万分感谢, 若不是有你们,只怕我们这辈子都要被恶龙欺负。”
“是啊是啊,沈仙师周仙师真是神仙下凡!”
“我以后再也不骂苍玄派了,苍玄派为民除害, 不愧是第一门派!”
……
一群人围拥着沈孟庄等人,抓住他胳膊,感激涕零地道谢。突如其来的阵仗让沈孟庄一头雾水,众人面面相觑, 尚不知发生何事。经周员外解释后才得知, 章尾山恶龙已经消失, 连整座山也夷为平地, 化山为海,曾经的巍峨雪山,如今变成了一片红海。
说完章尾山的现状,周员外抓着沈孟庄的胳膊连声道谢。沈孟庄正疑惑, 还未答话, 一旁的周不凡冲上前拍拍周员外的肩头,一本正经道:“不谢不谢,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回头多说些苍玄派的好话, 别人云亦云。”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屋内的人还沉浸在获救重生的喜悦中,沈孟庄等人费尽力气才从水泄不通的人群中挤出来。周不凡等人回去收拾包袱,沈孟庄正与周员外交谈,唯独陆清远还被一群人包围。两位周夫人将自己准备好的包裹塞进他怀里,大夫人拉着他嘘寒问暖,还不时瞄两眼沈孟庄,含羞赧然道:“小陆啊,这里面都是姐姐们准备好的衣物,眼见天凉了,你们好好保重身体。”
“是啊是啊,你看你就穿这两件,这手哪来不凉。”二夫人随声附和。
前言皆是铺垫,大夫人扯了两下陆清远的袖子,贴近悄声道:“帮姐姐照顾好沈公子。”
被左拉右拽的陆清远闻声怔了一下,眨眼凝视着大夫人,脸上说不出是何种复杂神情。
此时沈孟庄与周员外谈完话,转头便见到两位夫人一左一右“挟持”陆清远咬耳朵说悄悄话,乍眼一看,像极了婆婆拉着媳妇千叮咛万嘱咐。此番情景看在眼里,恍惚间别有一番人间烟火气,沈孟庄就静静地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敢上前惊扰。
然而被左右夹攻的陆清远却不好受,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确实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何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快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陆清远回过头看向沈孟庄,可怜巴巴的眼神满脸写着“师兄救我!”
看到陆清远的求救,欣赏了许久“人间美景”的沈孟庄这才动身上前解救,打发了两位夫人。此时庭院内独余两人,沈孟庄接过陆清远怀里的包袱,不禁笑他,“你何时会这么乖乖地给人说教?往日你不是不喜与人亲近?”
眼前人尚在得救的喘息中,忽闻沈孟庄这句话,愣愣地看着他迟迟未语。陆清远方才的侥幸顷刻间被这两句话打碎,只有满腹疑惑留在脑中盘旋。
对呀,他不是最讨厌别人接近吗?他不是不喜与人相处么?往日的人情点滴俱涌上心头,没有一幕是值得留恋与欣喜的,至少在一年以前便是如此。
陆清远怔在原地,陷入了漩涡。
不是这样的,他不是不喜与人亲近,是害怕。幼年童稚时,尚觉人间温柔。娘亲在伴时,亦心怀感恩。日光明媚,鸟语花香,他亦曾笑靥灿烂。是何时,周遭都变了?是何时,他不与人亲近?当笑颜皆作利刃,呵斥怒骂,认他为怪物,天地不容其身,日复一日也便习惯了。不爱世间,不爱世人,只在世俗高抬贵手间只身苟活,也便习惯了。
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陆清远眼中泛起沉淀多年的波澜,此生最大的不幸,是活着。一直都是。然而为何、为何会?为何……
往事与如今在脑中几番撕扯,陆清远愈陷愈乱,不知为何,心里的疑问却在不停地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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