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菊长大人
荆舟识趣的抽回手:“坐得起来么?喝点茶压一压。”
少年放开捂住嘴唇的手,荆舟看到他掌心殷红一片,枕边也斑斑驳驳的都是血印,心中一沉。
这个病弱美人受人设,也太实在了吧?吐血吐得毫不含糊。
荆舟再不顾少年的生理性恶心,将手贴在对方后背,边传输灵力边顺气,少年的咳声终于稍微低了下去,一张脸白中泛青,在唇角鲜血的映衬下不似一个活人。
他抿了抿唇,就着荆舟的手喝了口温茶。
荆舟看他缓过一口气,忙把被血染脏的枕巾扯了下来,又端来盥盆:“洗个手,然后擦干。”
少年依言照做,发现盥盆里的水是温的,他怔了怔,也不知是不是被一顿猛咳抽干了气力,他已不似先前游刃有余,倒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乖巧,安安静静坐在榻上任荆舟忙活。
“你这病,很多年了?”荆舟手上没闲下来,翻出新枕巾替他换上。
少年奄奄一息的再次躺下,模糊的点了个头。
荆舟一改先前吊儿郎当的样子,替他掖好被子,温声道:“没事,我们慢慢治。”
他显然已经完全进入了荆宗主宠道侣的角色。
因为方才咳得太猛,少年的眼中氤了层水雾,梨花带雨的半睁着,他沉吟许久:“为何?”
“嗯?”荆舟忙着收拾地上染了血的枕巾,没走心。
“为何如此待我?”少年声音很低,很沙哑。
荆舟这会儿明白了,却故意逗他:“如此,是指什么?”
少年看着他,无语。
荆舟笑了:“几个时辰前,我们才喝了合卺酒,你说呢?不待你好待谁好?”
说着,荆舟披上了外袍,四处找伞。
躺在榻上的少年神色一顿,脸烫了烫,没红,病成这样红不起来。
他沉吟片刻,皱眉问道:“去哪?”
荆舟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旧伞,撑开试了试,还能用。
“去给你请医。”他理所当然道。
少年语气里已藏不住惊讶:“现在?”
荆舟更奇怪了:“不然呢?你都咳成这样了,能拖么?”
说着,他推开门,风风雨雨吹入屋中,这雨落了一夜,天更凉了。
第3章 嫁妆
荆宗主新婚之夜冒雨御剑至医仙谷,将决明长老从睡梦中叫醒,马不停蹄捉回玄寂山为郁辞看病之事,不到三日便传遍了修仙界。
众人没想到,平日里清冷刻板的荆宗主竟是个宠妻狂魔。
还有一种流言说,郁三公子之所以新婚之夜夜半旧疾发作,除了远嫁跋山涉水外,还有个不可告人的原因——
“听出诊的决明长老说,郁三公子的脖子上有五道指痕,都发紫了,再使点劲儿,三公子准能断气!”
“三公子病恹恹的,怎能承受得住这折腾?”
“啧啧,这种喜好真是让人不敢恭维,没想到荆宗主看着正人君子模样,其实是个衣冠禽兽!”
“人心不古,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欸,各人床笫之好,怎么能用道德评判,是你们太迂腐了,我就觉得没什么。”
“……”
那日,荆舟风里雨里将决明长老从医仙谷拽了来,决明长老一口茶都没来得及喝,就被荆舟拉到郁辞榻边,替他诊脉开药。
为了给郁辞顺气,决明长老松了他的衣领,脖子上触目惊心的指痕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长老当即一愣,随之责备的看了眼荆舟:“荆宗主,三公子身子不好,请克制。”
荆舟:“……”他解释得清楚吗?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郁辞恹恹的躺在榻上,半睁着眼,荆舟与他视线相交,他分明听到了,可一点没有替他解围的意思,只虚虚的合上眼,竟是睡了过去。
得了,这锅扣在自己头上了,荆舟认栽。
决明长老把脉把得手都发麻了,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开了个方子让荆舟照着抓药,只道郁辞是旧疾犯了,需每日耐心的以灵药调理,戒荤腥油腻,坚持个三五载才能有所好转。
长老还特意嘱咐:“荆宗主需要有分寸,决计不能再有如此鲁莽之举,否则人…就没了。”
“长老误会了。”
决明长老拈了拈胡须,不语。
荆舟百口难辩,毕竟人是在自己床上的…罢了,旁人如何想不重要,他又不是要刷这些路人的好感,随他们吧。
谁知决明长老却不依不饶,一定要等到荆舟点头:“荆宗主,请你将老夫的话听进去,否则…”
荆舟太阳穴隐隐作痛:“行,我知道了,有分寸,不乱来。”
决明长老这才心满意足,荆舟朝戚无所使了个眼色,戚无所便拎来一大袋灵石双手递给他,长老拿在手里掂了掂,喜形于色:“荆宗主放心,此事,老夫不会乱说。”
他心情好,又嘱咐了几句,还顺手从兜里掏出一瓶紫灵膏药,神秘兮兮的递给荆舟,悄悄说是医仙谷祖传秘方,男男双修助兴佳品,小小一瓶值千金,这一瓶是一次的量,免费赠送的,之后若是用好了,可以到医仙谷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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