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千风雪
得理不饶人,说话尖酸刻薄,伶牙俐齿,好奇心重——对和段移有关的事情好奇心最重。
关键是毒舌,爱使小性子。
做事儿就跟猫似的——你家那猫自己有碗不拿来喝水,非要在你的水杯里用爪子搅两下,搅完了你也不知道他意图干什么。
盛云泽就是这样。
他扯段移的领子,段移也不知道他突如其来这一下是什么意思,心思难猜。
而且他还是一只有点儿中二,不太好哄的猫。
段移:“你干什么?”
冷风灌进衣服里,段移打了个寒颤,但也没阻止盛云泽。
他对盛云泽有些无理取闹的小学鸡行为挺纵容,盛云泽自己也察觉到这点儿,所以他无理取闹的更加过分。
“看看。”理直气壮坦荡荡:“你穿得像个球。”
段移也觉得自己穿太多了。
他早上不愿意穿秋裤,被小段妈抓个正着,他都十七岁了还被小段妈摁在床上扒了裤子,面子里子丢了个干净。
他只能穿着秋裤,然后又穿了一条牛仔裤。
段移的腿很细,但是大腿那儿又肉多,被捉住双腿合拢时,只有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很紧,而且软。
他被说得不好意思:“我怎么就球了。”
然后反驳:“是我妈给我穿的,我本来没穿这么多。”
盛云泽:“哦,那是你胖了?”
“靠!”段移差点儿跳起来:“胖个屁啊,最近都没吃饭好吗。”
他连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摸了摸肚子。
小腹很平坦,还好没有胖。
盛云泽已经理直气壮的把冰冷的手塞进段移衣服里了。
摸到小段妈给他扎在裤子里的毛线衣,摸起来很舒服,盛云泽又笑了半天,把段移笑得十分羞耻。
盛云泽两下就把段移的毛线衣带着最里面的一层贴身的短袖掀开,冰冷的手覆盖住了他细细的腰。
段移“嘶”了一声:“你手好冷。”
盛云泽:“我加个温。”
段移吐槽:“你当我是微波炉啊。”
他把盛云泽的手抽出来。
盛云泽这会儿站在他身后,两手搂住他的腰,段移被他压得抬不起头:“你别压我身上,你好重。”
“我不。”
段移手脚并用,发现搞不过盛云泽之后开始自暴自弃,拖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挂件艰难地往前走。
“盛、云、泽、你、有、毒、啊!”段移咬牙切齿:“你人设全崩了你知道吗!”
盛云泽灵感来了:“你觉得你现在像什么?”
段移:“你要是从嘴里蹦出什么猪八戒背媳妇的话咱俩今天就分手了。”
盛云泽犹豫了一下,没开口。
段移惊呆了:“靠你还有没有人性,**居然真的这么想的?老子现在就往河里走我们同归于尽吧!”
盛云泽站直身体,段移觉得压力骤然消失。
他男朋友在他脸颊边上嗅了一下:“你好香。”
段移:“青蛙王子宝宝霜,你想拥有同款吗?就在我书包里。”
盛云泽毫无预兆的掐他的脸:“给你个机会重新来,男朋友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应该害羞的钻男朋友怀里。”
段移:“你玩儿尬的?”
——段移早上出门的时候,小段妈拽着他给他脸上涂的。
他都长到十七岁了,小段妈还保留着一些他小时候的习惯,比如每天早上坚持给他涂青蛙王子宝宝霜。
也不贵,十几块钱一瓶,小段妈可喜欢这个牌子和这个味道,不知道从哪个微信公众号吃的洗脑包,说涂这个宝宝长大了会健健康康。
绝了,段移从三岁涂到现在。
说出去跟个妈宝似的,段移都不太好意思跟人讲。
他翻出青蛙王子宝宝霜,立刻拧开盖子,用里面抠出一大块,趁盛云泽不注意,往他脸上一阵乱抹。
同款香味在两人脸上散开,段移一看得逞,笑得差点儿原地撅过去。
然后撒丫子就往前跑,“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嚣张笑声回荡在大马路上,结果没看见前面有个雪堆,脚一滑,“操”一声,平地一摔,光荣了。
盛云泽无语地抹掉脸上残留的面霜,看着摔得面朝大地,春暖花开的段移。
叹了口气。
日啊。
我老婆是个傻的怎么办啊。
段移痛得眼泪汪汪,被盛云泽一拽,勾住他肩膀,捞到了怀里:“你觉得你快乐吗?”
幽怨地一眼落在盛云泽脸上,盛云泽拨开他的手:“我看看摔哪儿了。”
鼻子破了一块,盛云泽上药店给他买了个创口贴,又拍干净他身上的雪,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当爹的责任感,有一种自己带自己老婆的感觉。
瞬间被自己给无语到了。
段移:“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尴尬,心里在偷偷嘲笑我。”
盛云泽:“没有,在给你想化解尴尬的方式。”
段移摔得惨不忍睹,鼻尖贴一个创口贴,虽然挡住了那颗小痣,但是有说不出的少年感。
气得咬牙切齿,腮帮子鼓着,婴儿肥的感觉更明显。
怪可爱的。
“你想到了吗?”
盛云泽敷衍道:“如果在路上平地摔一跤,就一路磕头去西藏,可以缓解尴尬。”
段移:=口=!
“你是人吗!!”
路上打闹的结果就是差点儿迟到。
到了校门口,段移还没忘记自己跟盛云泽有个早恋的设定。
礼拜一是老何在校门口值班,段移跟老何斗智斗勇两年半,简直摸清楚了老何所有的习惯。
隔着二中两百米就闻到了老何的味儿,坚持要跟盛云泽分开走。
用他的话来说,谈恋爱不能求眼前的快乐,要放长线钓大鱼可持续发展,对待阶级敌人(老何),就要有寒霜一样的坚韧品格。
说了半天,其实就是搞地下情。
盛云泽也没能跟段移多说两句,他一到学校就被物理老师北哥叫到办公室。
段移心虚的干咳一声,正气凛然的往校门口走。
老何从来都把他例为重点观察对象,段移一出现在校门口,他的目光就一错不错的盯着段移。
校卡,挂了。
校服,穿了。
头发,没有过耳,没有染发。
耳朵,嗯,很好,今天也没有带耳钉。
何主任觉得二中新的一个礼拜开头开的很好,遂大发慈悲放段移进了校门。
段移过了他这一关,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迎面就遇到了简翘。
他脚步一顿,慢慢地缓下来。
距离上一次音乐节后,他已经有好长时间没见到简翘了。
简翘在四班读书,他在一班念书,如果对方不来找她,在二中偌大的校园中,想要遇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简翘不来找她的原因,段移也知道。
因为盛云泽。
两人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相遇,简翘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两秒,段移觉得自己呼吸都快被她看的暂停了。
他嘴唇嗫嚅了一下,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
段移低下头,扯了下自己的书包带子,就打算和简翘这么擦肩而过了。
谁知道简翘在他背后停了下来,不卑不亢的站着,背对着他,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段移:“我……”
简翘说:“好,没有对我要说的话,但是我有话要对你说。”
下一秒,段移还没有从伤春悲秋的情绪中缓过神,突然脖子一痛,呼吸一停,一米七八的身高直接被简翘一米六五的身高给直接勒住脖子。
段移“嗷嗷”哀嚎一声,忽然之间心中那口郁结之气就散了。
“痛痛痛痛痛痛死了!”段移大喊。
“你还知道痛?!我不来找你,你就打算跟我绝交了是吧?”简翘平时挺淑女的一个人,今天都发飙了。
段移连忙讨饶:“没有没有,我就是没脸见你……”
“你还知道你没脸见我?你痛有我心痛的厉害吗!”
“没没没……”段移语速飞快:“姐姐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咱俩这姿势讲话不太合适啊!”
简翘:“姐姐?我是你奶奶!”
“奶奶奶奶奶奶行了吧!”段移吱哇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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