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iraculous
他甚至愿意为了多一点亲近,也学着那些他曾不耻的小手段,细细围织起并没有杀伤力的陷阱。
这简直就像是,一匹英勇神武的巨龙收起了他的獠牙与利爪,笨拙地展开自己最柔软地尾翼,用最为温柔的方式小心翼翼地护住那脆弱的宝物。
他习惯了掠夺与争斗,懂得阴谋和诡计,却没有教与他该如何去守护。于是,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把自己所能给的都推给对方,对方想要的都去实现。
可他甚至都不敢多问一句。
他不敢问夏星行想不想要,也不敢问夏星行喜不喜欢。
他努力维持着现在难得的相处,战战兢兢,如同怀揣着宝藏的盗贼。时刻担心有朝一日,就会有失主上门,名正言顺地夺走他短暂的欢愉。警官会带着镣铐,把他的罪行公布于天下。
而他没想到的是,没有失主,也没有警官。现在他的宝物自己就准备离开。
来不及思考,没机会申辩。
我要把他留下来。这是谢非墨唯一的念头。
“别人有的你都会有,别人没有的我也会都给你。我会给你最好的。”谢非墨说道,“不管你因为什么目的留下来。既然留在了谢宅,就别想着离开。”
“谢非墨,你......”夏星行皱着眉,感觉到谢非墨有点不对劲,正欲争辩。
谢非墨却并没有交谈的意思,继续走到夏星行的身边,轻轻把他送到门外。
“咯吱——”门的边缘与门框吻相合。
谢家书房的门第一次为夏星行关闭了。
夏星行站在书房门外敲了好几声,里面的人置若罔闻。他知道谢非墨这是不会再和他交谈的意思,只能皱着眉离开。
晚饭依旧按时端上了饭桌。照往常一样,颇为丰盛,全是符合夏星行口味的菜色。
但与平常不同的是,这次坐在偌大的餐桌上的人,只有夏星行一个。
夏星行草草吃了两口,看着对面空荡荡的餐椅,忽然没了胃口。
他把餐具放回桌子上,推开凳子起身。
后方待命的管家急忙上前递上餐巾,问道:“您不吃了吗?”
“没什么胃口。”夏星行接过餐巾,擦了擦,“上去睡觉了,没事别打扰我。”
“这才七点,您......”
管家的话还没说完,夏星行就已经转身上了楼。
夏星行走后,最后一个音源都消失了,整个谢宅显得空荡荡。管家叹了口气,拒绝了佣人的帮忙,亲力亲为地收拾起餐厅。
“给谢总送份晚饭上去吧。”管家把餐盘送进洗碗机,想了想,还是转过头和后厨吩咐道。
后厨应了一声。
管家看着端着饭上楼的佣人,眼睛里的光浮浮沉沉。
“对不起。”管家低声呢喃,“这一切都是为了谢家......”
和谢非墨不欢而散之后,夏星行的心情像被蒙上一层阴霾。第二天一大早,臭着张脸就去了学校。
前桌的吴垠看出来夏星行似乎有心事,偷摸着扔了张纸条过去。
吴垠:夏哥,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夏星行提笔往纸条上回复。
夏星行:没事,我还好。
想了想,夏星行还是把“我还好”几个字划去,在后面写了新的内容。
夏星行:吴垠,你说如果有一个人对你挺好的,然后你们最近有点不愉快。你不觉得这完全是他的错,可你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该怎么办?
吴垠:那人是谁啊。
夏星行:没谁。如果,我说的是如果。
吴垠看到夏星行的回答,蹙起了眉。但还是很快回复了他,团吧团吧又把纸条扔回去。
吴垠:好吧,其实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首先,你要看你是否想要挽回这段感情。然后,你得明确你俩的关系,才能采取正确的行动啊。
夏星行接住纸条,只写了个“想”,怎么也没法再写下去了。
他的笔尖在纸条上绕了两圈,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描述他和谢非墨的关系。
对啊,他们究竟算什么关系呢。
突然的同居,恰到好处的体贴,意料之外的契合。
夏星行不是感受不到谢非墨对他的特殊,只是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而谢非墨也从未问过他罢了。
监护人?
夏星行不觉得那个不比自己上辈子大几岁、有时候还特别幼稚的男人能做自己的监护人。
合作方?
倒也没有那么生疏。
忘年交?
似乎还要更暧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