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金木/毛鸟
“你就等着看吧。”
那人自信十足, 仿若真的将那哥儿划分成自己的了。
“……”钊棋望着前方小公子旁边站着的远古兽人, 二人不过是站在那,却仿佛跟别人有了铜墙铁壁, 将其他所有的人包括他身边的程白都隔绝了开来……
可看程小公子的模样, 仿若只看得见那小公子,完全的忽略了小公子旁边的兽人……
钊棋张了张嘴,撇头看着旁边的兽人银瞳中的喜悦,默默的合上了唇。
他还是……不扫兴了……
没几天, 在轰隆一声响中, 钊棋就明白了程白的骄傲。
那小公子竟然用一些泥土、碳灰、发臭的黄泥制成了一种威力极大可以轰炸凶兽的武器!
这种武器哪怕是宁安城都没有过……
钊棋木愕的看着丹睦部落的兽人将小公子围在中央, 又是夸又是跪的……就差没有将他奉为神祇了。
而那小公子面对众人的诚服, 坦然处之, 那淡定稳当的模样就好像他天生就是来受人膜拜的……
曾经在宁安城这小公子哪怕是受一个服侍哥儿的行礼,都要惶恐半天……可如今这人为人处事……
这小公子……当真是不一样了……
钊棋有些理解程白的感受了……
王金望着众人的肯定, 心里得意的乐开了,他转头瞧向旁边的男人,眉头扬得极高, 下巴还嘚瑟的抬起, 那模样仿若在跟袁恒邀功, 活像一只想要被挠下巴的高傲小猫。
袁恒轻笑了一声,食指指节微屈,伸手在那哥儿的下巴处轻刮了一下……
敏感的嫩肉处传来一阵酥麻, 王金楞了一下,继而面色染上了驼粉,众目睽睽之下,这男人是愈加的明目张胆了!
虽然心里在责备着,但王金面上却仿若喜爱的紧,连带着看着男人的目光都黏糊了起来。
众人面色一烫,知道这二人又开始了……
木哥儿见状,忙轻咳了一声,出声道:“阿……阿金,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去宁安城?”
这一声将当事人乃至众人都给唤醒了,众人这才恍惚想起,这二人如今还不是合法夫夫,太过黏糊反而不好……
男人指节微颤,将那手别在了身后,好似这样就能控制住与那小哥儿亲近一般。
王金瘪嘴,不满至极,之前过惯了和男人整日放浪黏糊糊的生活,现在这样清新寡淡的生活就像在逼着食肉主义的王金吃素一样。
而男人就是他嘴边的那一块又肥又嫩的五花肉,馋得他口水横流,却一口都不给咬……
这样的求而不得,反而让王金更加的想念,那原本就悬在心口的羽毛在这些天都变成一把羽毛扇子,成天在他心上刮擦,擦得愈加的心痒难耐……
他真恨不得不管这一切了,只拉着男人黏黏糊糊,酱酱酿酿!
小哥儿眼中的那想要亲近的心思就像一颗扔进心湖的石子,在袁恒平静的心湖面上泛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涟漪慢慢扩大……一圈覆一圈……荡得男人的心难以平静。
他指节颤动,紧紧的蜷紧,浅色的琉璃瞳仿若有千万的情愫想要传达给小哥儿。
只可惜王金此刻已经转开了视线,并未看到男人此时的变化。
“待大家用我制出的这些把部落周围的陷阱弄好,我和恒哥哥就出发。”王金对木哥儿道。
男人纤长的眼睫微微颤了颤,浅色的眼瞳中闪现出些微的诧异。
小哥儿……制这东西是为了部落的安全……
男人的心微微一动。
小若闻言讶异道:“就你和恒哥吗?金哥儿和恒哥,你们商量一下挑些丹睦部落的兽人一起跟过去吧,这路途遥远的,虽然恒哥厉害,不过有兽人随从更为安全,而且,这去宁安城也不能就让两个人这样过去啊,这让宁安城的人以为我们丹睦部落没人呢!”
“对啊,金哥儿、恒哥你们商量一下挑选几个兽人一起去吧。”
王金闻言,扫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定在了袁恒的身上,似乎等袁恒来做决定。
袁恒见状,上前摇头道:“不了,部落这次损失惨重,需要复原,这时候兽人不适合外出。”
“可是……”小若还是说话。
袁恒打断他道:“我去就行了,此次只是去拜访小哥儿的哥哥,待他同意我和小哥儿的亲事了,你们再过来更为合适,至于安全……”
袁恒扫了一眼站在人群外围的钊棋和程白:“除了我,小哥儿那边派了兽人来接应,不必担忧。”
众人见此,不再说话,安心的听从着王金的安排,对部落外围进行改造。
钊棋眼瞧着,推了推程白道:“这改动可不简单啊,将外围一圈都给保护起来了,这要是一般的凶兽触了此处,必定会被方才那威力极大的武器炸个粉碎……就算是比较厉害的凶兽,那武器杀不死,可也会被伤到,同时那声音必定能惊动部落里的兽人,兽人便能做迎战的准备……”
钊棋笑了一声夸道:“虽不如城池的城墙,但若只是保一方部落的安全足以……这小公子这次失踪真是改变不少啊,不愧是有福气的人。”
“有福气?”程白闻言眉峰微扬,而后看向钊棋,银瞳中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钊棋皱眉道:“怎么?我说得又不对?”
程白摇头道:“也不是……只是,这次小娇包失踪有些蹊跷。”
“蹊跷?有什么蹊跷?不是他以为要嫁给你兄长,自己逃婚溜掉的吗?”钊棋说着,提醒道:“小程公子,你得好好想想,这次回去,怎么跟城主和兄长交代。”
“当初小公子失踪,城主焦急,什么都没深究就让众人出去寻了,这次小公子回去了,他必定会好好追寻原因,这原因……却跟你的欺瞒有关……这事要是让城主和你兄长知道了……”
“你兄长护你可能不会有事,但城主……”
“……”程白眉角一跳,面色极为难看。
钊棋却仿若补刀补的不够,再补了一句道:“哦,你对失忆的小公子也撒谎了……这前前后后加起来,啧啧……”
钊棋摇头,灰瞳中竟是打趣:“城主真的能放过你吗?”
程白闻言,好看的狐狸眼眯起,狠狠的瞪着钊棋道:“你还是我的好友吗?说这些风凉话!”
“正是你的好友,才提前跟你说,你快点想好对策,这要是回城里了就不好做准备了。”钊棋提醒道。
“……”程白沉默不语。
钊棋等了半会,见程白这般沉默,打趣的心思瞬间消失了,变得心虚无比……
他刚才说得是不是过分了?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道:“好了,我是说得过分了些,但也是实话,你还是早点想好说辞的比较好。”
“这些另谈。”程白抬眼,望着前方身形娇小的哥儿道:“我说真的,钊棋,这次小娇包消失我觉得很蹊跷。”
钊棋顺着程白的目光看了过去。
程白道:“在丹睦部落这段日子,我打听过,小娇包是流浪到这部落的,刚来部落的时候神志不清……行为宛如一个疯子……”
钊棋错愕:“疯子?流浪?”
程白郑重的点头,倒映出前方身影的银瞳中闪过一丝懊悔与心疼。
那小娇包那样娇气,从小被城主娇惯着长大,摔地上都能青紫好大一片,平时在宁安城没人敢磕碰……可不知在外头吃了什么苦头,竟一人流浪至此,还变得疯疯癫癫……
因为疯癫,他在丹睦部落受了好长一段时间别人的欺凌……好在是后面他恢复了神志,那些人也得到了惩罚。
钊棋皱眉道:“不可能啊,当初小公子不见的时候有好几名兽人侍从跟着一起消失不见,那不是小公子带了他们溜掉的吗?天狐族的兽人侍从对付凶兽不在话下,不会让小公子一人流浪至此的,何况,小公子是宁安城息家的血脉,息家可是有驭兽的能力的……即便他弱小,凶兽他驭不动,但凶兽怕他的血,不会主动攻击他……他怎可能这样狼狈?”
“……可事实是他真的这样狼狈,即便现在神志恢复了,记忆却损伤了……我怀疑,这次不是小娇包自己逃的。”
程白说着,摇头道:“不会,消失的那几名兽人都是城主指派给小公子的,平日只负责小公子的安危,也只听小公子的话,若不是小公子自己想走他们绝对不会让小公子离开宁安城,必定是小公子自己带着他们逃离了宁安城,还要求他们不能传信回城,这才让众人一阵好找,才让城主那般担忧。”
程白闻言无奈道:“你太瞧得起那几名兽人了,我问你,若按你所说,小娇包是自己带着人出逃的,并且还要那几名兽人侍从隐瞒行踪的话,那现在我们找到小娇包了,他身边的那几名侍从呢?”
“……”钊棋一愣道:“你不是在兽潮的时候找到小公子的吗?那必然是小公子不小心落到了兽潮里边,那几人相救……最后丧命在兽潮当中……”
程白摇头:“我在兽潮中遇见小娇包的时候,他身边什么人都没有,来到丹睦部落后,也问过,小娇包是一人流浪至此的,那些侍从一个都不在。”
“这……”
“小娇包在流浪至此的时候,他身边的侍从就已经不见了,很可能已经……死了。”
“!”钊棋眼中闪过讶异,他望了程白半响,一个念头浮了上来。
“……你难道是怀疑宁安城有人对小公子不利?”
第102章
程白抿唇没有答话, 明摆着在默认。
钊棋摇头道:“你是不是想多了, 这小公子是宁安城的天之骄子, 是城主放在手心里疼的弟弟, 众人巴结他还来不及,谁会去害他。”
程白顿了顿道:“这个尚不清楚, 但是小娇包在宁安城那样胆小, 之前我从未认真想过,现在想来,他那样的性子怎么敢逃婚……”
钊棋闻言道:“这事你可小看小公子了,小公子平日是内敛了一些, 但是在喜欢你这方面他从来不退怯的, 这难保不是他为了你不想嫁给你兄长跑掉的。”
钊棋说着, 轻笑一声开口道:“也就是小公子太畏惧城主了, 不然以城主疼小公子的心思, 哪需要小公子逃啊,跟城主说一声, 这婚约他绝对不逼他……不过,他若是敢跟城主说,这误会早就没有了, 小程公子你哪有欺瞒他的机会。”
“……”这人总是在提醒他……程白抿唇, 银瞳中闪过一丝痛楚。
他想起小娇包曾经对他的热情与坦率的模样……内心一揪, 指节不受控制的蜷缩了起来,那时候的他只是厌烦那人,从未好好将他的真心看在眼里。
如今想来, 悔意就像是从地狱深渊里伸出来的藤蔓,紧紧的捆着了他鲜活的心脏,让他那颗心每一次的律动都带着枷锁一样,每一次被人提起与看到小娇包对自己冷淡的模样那藤蔓都会收进一分,将一颗心脏挤出了各种形状,勒出了一条条粗壮的勒痕,让他疼痛不已。
见旁边的兽人一脸惨白与懊悔的模样,钊棋摸了摸鼻子,发现自己又刺了他痛处……他忙开口转移话题道:“总之,小程公子你别想太多了,不会有人对小公子不利的,那样是在跟城主作对。”
程白收回心思,摇头道:“我还是觉得有蹊跷,这次的情况先不要跟城主他们细说了,待我们回去再说。”
“……”钊棋一愣,没有答话。
程白见钊棋没有回话,觉得奇怪回头去看钊棋,便见他眼神闪躲,他一愣,开口问道:“你传信回去了?”
“咳。”钊棋轻咳了一声道:“今早给传的……大致说了一下小公子的情况以及……你隐瞒的那些事儿……”
“……”程白开始认真考虑还要不要和这钊棋做好友了。
钊棋忙道:“不过我没有把具体位置传回去,当时也不知道小公子到底什么时候回去也没有说时间……”
程白这才缓了口气,但看着钊棋眼里仍旧有怨气,钊棋眼露哀求,程白瞪了他片刻,摆了摆手道:“算了,不过你记住了不要再传信回去了,要是路上真出了什么意外……”
“我保证我保证。”钊棋忙打断了程白,程白这才收回了目光。
宁安城中央一座楼阁前,停了一只白色的禽鸟,禽鸟落到了屋顶处就朝下方叫唤,叫声如黄莺一般清脆动听,没多久,屋里边出来了一人对着禽鸟吹了口哨,禽鸟落在那人的身边,任由那人取下了绑在他脚边的信笺。
那人取下信笺后看了一眼,随即面带喜气的疾步走了进去。
屋里装潢典雅,一位玄衣男子正坐在桌边看着一旁堆积的文件,见有人进来,放下了手中之物,朝那人看去。
那人会意,朝男子行了一礼,将手中的信笺举到头顶,呈递给男子低声回道:“钊棋公子传来了信笺,已经和小程公子会合,找到了小公子了。”
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喜气,忙起身疾步朝那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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