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握千城
盛翼眼神有那么片刻无法聚焦,突地,他跳了起来,一把扯住他的衣服,大声说:“你丫的糊弄谁呢,你喜欢谁呢,当我白痴呢,第一次第二次扎我裙子我忍了,方才明明是你把我按下去的,你还不敢承认,有你这么喜欢人的么,来来来,叶兄,给我那把剑,我抹了他,那应该是喜欢得不得了了吧。”
叶云寒嘴角抽了抽。
廖花洲:“……不是,这个。”
盛翼:“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在车里问过我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不,你按着我的头是跟那个有关吧,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扎我裙子是看我胎记吧,说,到底想干什么?”回头朝叶云寒一伸手:“剑,我今天不削秃了他,我还辜负了他的一腔痴情了呢。”
叶云寒:“……”
其实盛翼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廖花洲按的,但他听到的是叶云寒的声音,而出水的一瞬间却先见到廖花洲,他莫名觉得有些诡异,加上廖花洲这一番胡言乱语,他就决意要弄个清清楚楚的,如果是廖花洲,以后自己还真不能和他走得太近,自己不去害人,防人总要有的。
果然,廖花洲沉默了半响,突地说:“是我按的。”
盛翼咔嚓一声,真碎成片片了。
“为什么,为什么呀?”他来不及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一时震惊得无以复加,自己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挖了他家祖坟,半夜敲他家门……
廖花洲又恢复了那个扭扭捏捏的状态,一点儿也不像按自己下去的那种钢筋铁骨:“你说你记不住小时候的事,我想帮你回忆回忆。”
盛翼:“……”难道自己还要感谢他不成。
廖花洲看了他一眼,羞答答地低下了头:“你,你想起什么没?”
叶云寒一皱眉:“廖兄是在兜圈子么?”
廖花洲身子一颤,叶云寒的声音越发冷了:“刚才的话可都是别人说的,你说过什么没有?”
盛翼却突然想起脑子里那片冰天雪地,一时间懵住了。
廖花洲看着叶云寒越来越近,脸色突地一片苍白,却没有往后退,只是露出一种坚定的视死如归的神色,仿佛那一刹那,他的神魂被另一个人附着了。
廖花洲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我不会伤害盛兄的,就算,就算别人要伤害他,我宁肯拿我的命去换。”
仿佛狂风过境,寸草不剩。
盛翼呆立原地,几道闪电哐啷啷差点没劈昏他,这这这,这是表白么。
叶云寒止住了脚步,紧紧地盯站廖花洲。
廖花洲倔强地闭着嘴。
“滚,”叶云寒突地蹦出这么一个字,指着门,又说了一次:“滚。”
廖花洲滚得很果断。
叶云寒将剑收回鞘中,月色下,默然不动。
盛翼见他盯着自己的目光里仍带着一丝杀气,吓了一跳,默默后退两步,叶云寒突地眉毛一抬:“你去招惹这些人作什么?”
盛翼:“……我没。”
叶云寒:“以后离那姓廖的远些。”
盛翼:“他不是说……”
然后一转身,发现叶云寒大步流星地往房间去了,砰地一声,房门差点掉了下来,这就是他的回答。
盛翼愣了会儿,自己也有委屈好不,好端端一个朋友,一个两个都神经兮兮的,这日子还怎么过,他长吁短叹地入了梦乡,一觉睡到日上三竿,起来的时候,叶云寒早已出去了。
早餐很丰盛,两个茶叶蛋一碗粥还有几个包子,管饱。
盛翼一面往嘴里塞一面问送饭来的衙役:“你们这厨师手艺还不错,可以开馆子了……唔,有点韧劲……唔,韧劲大了点,扯不下来。”
“公子,你老人家就知足吧,”衙役一点也不谦虚:“比起我们平时吃的,不知高多少档次了。”
盛翼死命把塞到嘴里的包子一咬,差点把牙磕掉了。
尼玛,这还叫档次。
光包子就这样了,喝点粥先,啊呸,盛翼心里咆哮着:这是打死盐贩子了。
衙役两眼泛光地看着:“这厨师呀,不是我们衙门的,是叶大人专门叫人弄的,要不,那有这水平。”
这是要弄死自己么,昨天惹他生气,竟然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只是,他倒是挺讲究的哈,竟然随身带着厨师。
衙役:“翠羽姑娘的手艺倒是不错,明天说不定还来呢,真好!”
盛翼:“……”
他咬牙切齿地喝下了一大碗粥,再喝下两大壶水,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不可能不饱。
盛翼才刚踏出衙门旁边那个小角门,一直虎视眈眈的苏嬷嬷就一阵暴风刮过来了,接着一阵嚎哭声响起:“天啦,你老人家去哪里啦,奴婢可是担心了一个晚上,瞧瞧,这黑眼圈重的,都快赶上煤炭了。”
盛翼赶紧去抽被她抱得死紧的手,看了看她脸上一如继往的黑亮,尼玛,就算有黑眼圈也看不出来吧。
“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昨晚睡得可香啦,衙门里哪位不把我当祖宗供着,姐,把我扔出去你不少了事嘛,高兴还来不及呢吧。”
睡得倒是香,以后吃的就再找地方吧。
苏嬷嬷鼻涕眼泪说收就收:“瞧您说的,把奴婢说成什么人了,奴婢对您可像对亲生父母似的,哪怕披麻带孝都绝不含糊。”
盛翼被这句话从头麻到脚,牙痛似地说:“好了好了,先谢谢你老人家呵。”
“对了,向您禀报个事,医棚里人事有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