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握千城
尼玛,又掉坑里去了吧。
盛翼骂了一句,然后过去一看,吓了一跳,方才廖花洲站的地方无影无踪,哪里有半个坑洞,也就是说,他中机关了。
这个鬼地方有机关。
盛翼脑子里电闪火花地过了一遍以前看过的小说电视影视,得出了一个普遍的结论:有宝的地方怎么可能没陷井,大意了大意了。
喊了三四遍廖花洲,一点声音也没有,盛翼爬在地上,脊背发凉,有那么一刻,他想退回去,退到崖底,但是,血芝的念头占了上风。
因为,此路不通,证明另一条路是通的,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血芝是唾手可得的了。
拿到血芝,再想法子救人,最好的可能性是人芝都得。
人一旦到绝境,但凡有一点可能,都能燃起赌徒般的心理,盛翼也是这样,他退了回来,看了看另一个精致的用砖头砌好的洞口,壮着胆子走了进去。
里面也是台阶,确实比旁边一个砌得整齐多了,
漂亮是普世皆用的大道理呀,盛翼就感叹了一句,不知那朵廖花洲现在还活着没活着,不过,他不难过,从刚才上蛮山的经历来说,他很可能顺便缩在洞里休息一下,鬼危险都没有。
这么一想,他心里的憋闷一扫而空,脚步也轻快起来。
然后,下一刻,他也遭受到了和廖花洲同样的命运,一脚踏空,从台阶上翻了下去,不,不是一脚踏空,是台阶突地翻了个个,把他翻下去了。
他就这样头朝下,倒栽葱似地往下掉去。
他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间,清醒过来之时,他感觉自己像个大螃蟹一样爬在地上,胸口,额头一阵剧烈的疼痛,瑟缩着爬了起来,竟然牵引得咳嗽了一阵。
火折子掉在地上,还在燃着,只是火苗子没有了。
趁着这微弱的光,他看清了面前所处的位置,一个洞,四周光秃秃的,底下积着一层浮土,正是这浮土,自己才能捡回来一条小命。
也就是说,这四周的光滑是人工弄出来的,底下的浮土也是人弄出来的,他们没想要人命,只是想困住别人。
这么一想,他就放下心来,总会有人来查看的,出口就不要想了,坐下来检查伤口是王道,然而他一挣扎,全身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接着眼前一黑,竟然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地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摸摸索索了一会儿,才颓然地发现,他没有挪动地方,依旧是这该死的山洞。
不能一直等下去了,得自救,以前的看过的自救指南里关于山洞的一章是怎么写的,他琢磨了半天,终于把双手拢在嘴前,尽力喊出几声救命来。
现在这种时候,这也是唯一的法子了。
但是,喊了半天,嗓子也哑了,仍是没任何回想,盛翼一面用火镰子敲击着墙壁一面想,老子就要交付在这里了么,苍天呀大地呀,叶云寒呀,你怎么还不来。
然后,他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反正,醒着不如睡着,全身痛得几乎感觉没一处好地方,肯定是什么骨头断了。
于是乎,盛翼醒了睡,睡了醒,然后,他就出现了幻觉:四面八方传来叶云寒的叫声,叫他的名字,像飘浮在云里一样,又远又近,又陌生又亲切,然后,他也浮在云里了。
他看到了光线,再就是极亮极亮的天光。
盛翼的眼睛闪了几下,叶云寒的声音明显近了些:“闭上。”
盛翼喃喃地说:“我死了么,”接着感觉身体被人搂得紧了紧,一阵剧痛袭来,他啊地大叫一声,蓦地直起身子,昏昏涨涨的脑子霎时清明了不少,而那张一直在他脑海里闪动的俊隽的脸就在面前焦急地看着他。
他伸手捏了捏,那张脸就僵了僵。
“眼睛好些了么?”叶云寒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找了你一个晚上了,若不是廖花洲爬出来,谁能想到你在哪儿。”
盛翼这才确认自己还活着,他活动了一下胳膊,哎哟了一声垂了下去。
叶云寒赶紧说:“别动,你全身都有摔伤,肋骨也断了一根。”
怪不得一动就痛。
“水,”盛翼张口冒烟的喉咙,叶云寒立马把水递到了他嘴边,他就牛饮似地喝了下去,喝完精神好了不少,突地盯着叶云寒:“你,你怎么……”
这话不提则已,一提叶云寒的脸色就沉了下去,将手一松,站了起来,背对着盛翼,冷冷地说:“你有多少把握能拿到血芝,不需要别人的帮忙。”
“……”盛翼看了看自己这个狼狈样子,实在不好辩解。
“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我昨天就进去了么,昏了这么久么?”两人沉默了一下,盛翼似乎想确认什么,看看叶云寒,又低下头。
叶云寒拳头明显捏了一下,却什么都没说,半响才挤出一句:“你可知……”又没说下去。
你可知这一夜我是怎么过的,几乎疯了。
第68章 叶家的人
“廖花洲呢,赵六呢?”盛翼突地没头没脑地说。
“赵六不知道,廖花洲刚才才出来,正在下面呢,”叶云寒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
盛翼挣扎着要站起来,身子一晃就摔下去了。
叶云寒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拦腰一搂,盛翼哎哟一声大叫,叶云寒一怔,手移到他的肩上,另一只手往下移,一打横,竟然抱了起来。
好尴尬又好暖。
盛翼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别生气了,”他可怜兮兮地看着叶云寒:“我还不是怕连累你么,人家都说这里挺危险的。”
“怕连累我,”叶云寒冷哼了一声:“就不怕连累别人。”
好像在吃醋,盛翼怔了怔,是不是自己有那个心思所以想得也多,但他还是解释了一下:“廖花洲……”
他解释不下去了,说廖花洲欠自己钱了,这太幼稚。
“哼!”叶云寒见他不说话,似乎更恼了,脚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