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握千城
盛翼朝飞星一踹:“找根棍子。”
这林深茂密的,只怕有野兽,他脑子里猛地现出几颗大獠牙,头皮重重地麻了一下,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一片黑:黑靴,黑裤,黑衣,黑……黑衣人。
恐怖的是手里还拿着剑。
显然易见,这是,劫道。
在这药部后山劫道,够会挑地方。
盛翼立马后退了几步,手里拿着棍子晃了一下,一手紧紧拽着尚在发昏的飞星,将他往身后一推,大声道:“兄弟,劫财劫色?”
那人不说话,两眼紧紧盯着他,没有寒光,好像是在做选择题,然后,盯上了他的裙子。
劫色,哈哈哈,你会失望的。
“跑,”盛翼果断将飞星一推,裙子一提,飞也似地往前边去了。
虽然劫色自己没压力,但要是没劫成功,他恼羞成怒,自己这小命岂不玩完。
好在他还离自己有几米远,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他,他追上来了,”身后飞星紧张得声音都发颤。
那就更加要跑呀。
“救命呀!”
后头没有声音,盛翼气喘吁吁回过头一瞧,懵了,黑衣人已经越过飞星,直奔自己而来。
不用想,就飞星那尊容,别人瞄一眼都属于他占了便宜。
可能飞星也想通这一层,一屁股坐到地上:“哎呀累死我了,休息会。”
盛翼欲哭无泪,作为一名书童,好歹也是份工作,对老板有点护犊子的自觉没有。
黑衣人默然无声,已到面前,盛翼张了张嘴,突地眼前剑光一闪,他吓了一跳,朝后倒去,倒在地上,居然闪过这一剑。
“叶云寒,”他突地嚎了一句。
对方一愣,盛翼连滚带爬地朝前跌跌撞撞地逃了。
大约十几步远,黑衣人又追上来了,又是一剑,这回盛翼看清楚了,是对准自己的裙子来的。
变态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只听到哗啦一声,裙子被剑顺着划了下来,一个大大的开口,然后,黑衣人将剑收了,眼睛瞄呀瞄。
还好,里面有裤子,盛翼见他没有杀自己的意思,就真诚地说:“兄弟,手下留情,裙子就不需要赔了,里面真没什么好看的。”
黑衣人脸隔着黑布抽了抽,眼神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又拿出剑来。
这——是要打破沙锅看到底的节奏。
不行呀,虽然大家都是男人,我脸皮子也不薄,可这……
“救命呀!”
盛翼一个翻身,又朝前跑去,这一回,山路没有往下,倒是往上去了。
跑了几步,回头一瞧,黑衣人仍是紧追不舍,可能没有杀人之心,倒显得束手束脚,一时无从下手,被盛翼溜掉了几次。
盛翼一边连连呼救,一边拼命往上跑。
黑衣人又一次接近了,盛翼啪地倒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不就是要劫色,把我追得差点死了,有什么,了不起,劫色就劫色,来,给爷个干脆。”
黑衣人似乎被这话给雷到了,身子一震,定定地看了盛翼一会儿,似乎有些不忍心。
靠,还怜香惜玉。
盛翼身子抖了两抖。
“你们……”一个惊诧的声音在林中响起,接着一阵哗啦树叶子响,窜出几条精壮的大汉来。
其中一个大汉,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半大的汉子,他脸面清秀,一身短打衣服,乌黑的头皮被汗打湿,贴在白里透红的脸面上,此时,他将肩膀上的汗巾子一扯,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他们,一副很茫然的样子。
影视剧的即视感有木有。
又一出妥妥的英雄救美的剧情有木有。
只是,表情不对。
“你们在……”多了一个字,信息量不止多了一翻。
就这也能误会,脑子呀脑子带了没,盛翼立马朝那群人窜去,做了一个良家妇女受辱的表情,抽抽噎噎地:“奴家正要回去,谁知被这贼子拦住了,你们看,”他将刺破的裙子朝他们眼前一晃。
那哀哀怨怨的样子,就算没受辱也能激起雄性强烈的保护欲了。
果然,几名壮汉一捏拳,牙齿咬得格格乱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居然敢在这里强迫民女,真是胆大妄为,来来来,不打得你娘认不到你算我们没本事。”
黑衣人见这阵仗,慢慢往后退了几步,突地一窜,凭空消失在林间。
哇噻,这个黑衣人的轻功这么厉害,也就是说,他刚才追自己,纯属猫捉老鼠闹着玩。
盛翼脑门上的汗噌噌往外冒。
“这位小姐,你这样子,实在是,要不到清月扉去一趟,门房里可能会有换洗的衣服,”说话的半大壮汉眼睛在他身上一瞟,像烫着似的立马转过头。
盛翼往下面一看,切,不就是烂了一条口子么,当围裙穿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