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竹青菜
往里面看去，吸着小巧的鼻子，闻着锅里面飘起的香味。
看到从出口处跑进来的男人，围着石锅的小孩子们纷纷跑过去，“野，有果子吃吗。”
“野，你扛的是什么？”
“哇，他好白好软，他是哪里来的？”
正在处理猎物的大人也被吸引到目光，“野还是那么招小孩喜欢。”
“他自己不也是个小孩，才在部落里度过15个寒季呢。”
“是呀，15个寒季的初级战士，真是厉害，等他成年肯定是咱们部落最厉害的。”
“真羡慕云，我也想跟野生孩子……”
“咦，他扛着的那是个人么。”
野从扎着兽皮裙的藤蔓上取下几串红果子，递给围着他的小孩子，得到一连串的道谢和嬉笑。
把小孩们打发走，才扛着捡到的人大步往前，钻进祭祀的洞里。
上午跟狩猎队集体出门狩猎，下午他才按祭祀爷爷的要求去找宝石蛇，想要拿毒蛇替族长治伤。
部落祭祀的山洞面积很大，左边火塘边的兽皮上躺着的是山，他们的族长，也是部族第一勇士！
可惜他现在看上去有点惨，皮肤肿胀发绿，浑身都冒着黑气，他在前天狩猎中，被有毒的蛇虫咬伤，被送回来就晕倒在地，再没醒过来。
祭祀正端着骨头磨成的碗，跟咕咕兽爪子一样瘦弱的手指正杵着祭祀权杖，战战兢兢的给他伤口上涂药，药绿的发光，涂上也没看见有反应。
正兀自叹气，见野进来，苍老皱巴的脸上闪过几分希望，“抓着宝石蛇啦，这是谁？”
野随手把扛在肩膀上的人扔到地上，走到祭祀身边，把刚刚捏死的小青蛇递给祭祀，祭祀颤抖着枯瘦的手指接过小青蛇，把它扔进旁边煮着药的石锅里。
看着铁锅里浑浊的液体，语气沉重，“希望宝石蛇能够救族长的命，老师曾经说过，蛇毒就应该用毒蛇来治。”
以前被毒蛇咬到的人，总是送回来就死掉，只有族长凭借着自身强悍的身体素质，硬撑着。
祭祀还没替人治过毒蛇咬伤，凭借着记忆中老师传授的三言两语，只当做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想着又叹口气，“风带着部族战士去参加水季交换会，要等到下次红月才能够回来。
现在族长出事，狩猎队没人带领，这段时间，大家多采集些水果野菜填肚子吧。
好在现在是水季，野菜很多，就算缺少猎物，也能够靠野菜活下去。”
说完浑浊的目光落到野带回来的人身上，干瘪成橘子皮的脸皱成一团，“他是……”
野才说出回来后的第一句话，“捡的。”
显然祭祀早已经习惯他的少言寡语，“在抓宝石蛇的地方捡的，只有他，没看到他的族人么。”
野摇摇头，祭祀皱着眉头，“他这么瘦弱，是怎么活下来的，他身上穿的什么，是武器么。”
看着有些尖锐，亮晶晶的，还闪着光，倒是很漂亮，野已经试过，“不，软的，不能攻击。”
祭祀对于野的判断从不怀疑，野虽然年龄小，但实力很强，是部族里的战士，“是装饰？”
野点点头，祭祀叹口气，“那他应该来自很强大的部族，我还从来没见过浑身穿满装饰的人。”
被野扛回来的人，不仅很瘦弱、皮肤很白、头发很长、还干净的不像话。
浑身都挂着那种亮晶晶的装饰，跟他们部落有些格格不入。
部族里最爱美的女人，也不过是摘朵花戴在头上。
可这人就连头发里都夹杂着那种亮晶晶。
祭祀看着野，眯起眼睛，“那你准备把他怎么办，咱们部落是不吃人的，这规矩可不能动。”
况且现在是水季，随着植物生长出来，猎物会越来越多，想活下去不难，难的是寒季。
野认真的点头，“不吃，留着，干活。”
祭祀搅动着石锅里的药汤，挥挥手，“他长得这么瘦，哪能干活，你把他扔到大洞里去吧。”
他们都居住在山洞里，能够参与打猎的战士，都有自己的小洞住。
老人、小孩还有体弱的女人，平日做些采集编织工作，都住在旁边更庞大的洞穴里。
分食物的时候，也得等战士分完，才能分到食物，食物充足的时候，活下去还是很容易的。
等到旱季和寒季来临，食物不够，也就只能自求多福。
野点点头，拎着景蕖出门，外面正在分食物。
他把景蕖扔到大洞里，转身大步就去拿自己属于自己的肉。
景蕖在喧闹声中醒过来，先是差点被扑面而来的臭味给熏的再次熏过去。
他忍着反胃的冲动，四处查看，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干瘪橘子皮脸和粘结成团的毛发吓到。
有些惊魂未定的往后缩去，背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
景蕖转过头，被龇牙咧嘴、满嘴恶臭的嘴吓到尖叫，“啊——”
整个山洞人的目光都被他的动静吸引过来，直愣愣的盯着他看。
景蕖根本分辩不清他们的眼神，找准个空隙，手脚并用的往外面爬去，心脏砰砰砰的狂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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