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蜃光阴
如果仔细考究,节目日期大概会在一周到十天比较合理,但是既然能搞出许多折腾但有趣的活动,自然按照最富有娱乐性的生活方式来。
真人秀再真人,重点还是在秀上,没有秀,观众就不会想看。
中午到下午都不可能睡到救生舱里去,这会儿太阳正当头,他们又不在森林里,封闭的救生舱是个极好的温箱,睡进去恐怕会脱水。
每个人都打开自己的救生舱,然后把薄毯拿出来暴晒,方便晚上使用。
嘉宾们从未在野外生活过,乍吃了一顿饱饭,个个都昏昏欲睡的模样。
“我们还应该造一张凉床,这会儿就可以打个盹了。”乔治困得都有些沮丧了。
“想睡的人,拿上你们的绳子和毯子。”上校看不下去了:“我教你们古老的水手床。”
危寒承琢磨了一下,估计上校说的是吊床。他早就发现了,这批物资里的薄毯四头有包了金属片的孔,必要时可以打成包袱,用绳子做成背包。两边有可以串绳的夹边,应该就是方便野外求生当作吊床使用。
只有王尔德,危寒承和贺森三人留下来,不过其他嘉宾走了之后,河边的大松树下倒是吹来了一些河风,也变得没有那么闷热了。
王尔德向危寒承点了点头示好,缓解了一些危寒承想示好又尴尬的状态。危寒承也松了一口气,也向对方回了个微笑。
王尔德在刚才吃饭时,是严格按照吃饭礼仪来吃,所以危寒承猜测对方的精英包袱很重,睡得吊床上显然没有那么雅观。
果然,王尔德可是个中年叔,比起年轻人更容易犯困一些。待大家走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救生舱,只不过把舱盖彻底打开,翻在另一边,然后阖眼睡去。
危寒承也有点想睡,不过救生舱里这会儿还是很热,中年人或许畏寒,暖一些也不怕,他可不想钻进去睡觉。
“要去树上坐会吗?”贺森突然开口,指了指树上。
这里的树木都非常高大,即使最矮的也有二三十米高,而这颗河岸边的老松树显然要比其他树更雄壮威武许多。
也因为如此,树阴才能覆盖住这么多人的救生舱。
老松也没有很笔直,或许是常年在河边被河风吹,略微有些迎客松的味道。枝干就有些曲折的部位,可以容人坐在枝干上。
微风吹来,细密的针松抖动,倒是也觉得清凉。
危寒承有些想上去,但是他迟疑地说:“我并不会爬树。”
贺森微笑起来,他这样英俊,忽然在阳光下露出笑容,简直晃眼。几个跳跃间,他已经揽住危寒承的腰,把他带上了横枝。
“唔~”危寒承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小小地惊呼。
转瞬离开地面几十米高!
他哆哆嗦嗦地抱紧身边的树主干,因为速度有些晕眩,好在树干也很宽,让人心里多少安全一些。
贺森在树上就还像在平地一样,随意地坐下,把腿垂在半空中。危寒承也学着他战战兢兢地坐了,不过一只手仍然死死地扒住树干。
树上不知道是不是枝叶都在蒸发水分的缘故,就是比外面要凉爽上几分,高处更是有些河风,更觉得比地面上清凉。
“这里好舒服呀。”危寒承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午睡的好地方。他倒是没有把腿搭出去,反而尽量把身体都团在树干上,人也慢慢靠在主干上。
“不过我不太敢睡,万一翻身掉下去怎么办?”他感慨。
“你睡吧,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贺森却似乎随意地说,他轻盈地从坐改变姿势到站,然后又消失在更高层。迟了一会,他递给危寒承一些榛果。
一只手臂大的红松鼠气愤地追着危寒承,冲着他不高兴地叫嚷。
“这个能吃吗?”也不知道贺森怎么做到的,下个瞬间就把红松鼠捉了来,拿在手上问危寒承。
危寒承:……
松鼠似乎想咬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咬不破贺森的皮肤,在他的抓握中渐渐地变得害怕起来。
危寒承:“不,这个东西传染病很多,还是不要吃了。”
贺森听话地把松鼠放开,松鼠赶紧跑得远远地,再也不来抱怨了。
危寒承有些尴尬地看着榛果,最终他把榛果剥开,吃了一个,然后把剥好的又递给贺森:“给你吃。”
榛果个头比地球上的大许多,一个也要咬个两口才能吃完,倒也挺满足的。
微风吹着,危寒承真的困倦起来,渐渐合上眼睛。
慢慢的,他的身体有些往下滑,也不再紧抱树干了。贺森只迅速地换了一下,就坐到了危寒承的身边,让他靠着自己的肩膀。
直播镜头尽职尽责地用近景远景拍摄镜头锁定人物,时不时也把身边的人拍摄进去,贺森面对镜头举起食指,做出了一个噤声手势。他眨了一下眼,微微一笑,似乎清楚地知道镜头的网络上会是怎么样的海啸浪潮。
待到一个小时后,众人回到营地时,只有危寒承一个人精神百倍。出去睡吊床的嘉宾,有两位身上许多都被蚊虫叮咬了,而其他人或许是第一次使用吊床,睡得没那么舒服。
“有蚊子,还有小虫子,都是正常大小的,地上还有蚂蚁,蚯蚓。”施寒微沮丧地说:“不,我再也不会去睡了。”
上校倒是没有被咬,或许龙种的皮肤仍然对昆虫有一定的免疫力,所以他丝毫不觉得有这样的困扰。
意外地,两位女士也没有被咬。
“我带了驱虫手环。”两位女士给危寒承解惑:“听说是来冒险,我就很害怕被虫咬,所以早早就准备上了。”夏凡说,顾飒芬也点点头。
女生们果然对这些事情更加心思细密,有了现代科技下的加持,防虫手环专门发出无脊椎动物惧怕的超声波段。对人体完全无害,却会对昆虫造成震慑和驱赶作用。可惜对巨型昆虫的作用有限,但是对人类常见的昆虫和亚种十分有效。
只不过睡吊床还不习惯,所以两位女士也没有睡好。
乔治几乎用毯子把自己在空中卷成一个圈,这让他的脸反而成了蚊虫的重灾区,这会儿他右眼的眉骨高了一些,左眼皮有点睁不开的样子,连嘴唇都肿了许多。
“我在松树下搭个凉棚吧。”贺森主动说。
这里只有他砍树轻松,其他人没有现代工具,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砍树。
这次众人的目光看向贺森,包括王尔德和危寒承在内,每个人都投射出感激地目光。